许是因为分离在即,这晚的李叶秋格外顺从,就连赵蔚楚极其不要脸的要求她摆些奇怪的姿势,她也一一照做了,虽然免不了口上骂他两句。
那又嗔又娇的模样将赵蔚楚惹得越发狂兴大发,直折腾到鸡叫才满意地喘息着结束,那时候的李叶秋已经在她身下晕睡过去了。
李叶秋累到极致,却记得赵蔚楚要离开的事,所以身边的人一动,她也就跟着起床了。
赵蔚楚按下她的肩膀:“你多睡会儿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但李叶秋却坚持要帮他整理衣裳,亲自伺候他洗漱。
赵蔚楚哭笑不得地道:“我昨晚那般卖力,就想让你一觉睡到大天亮,到时候我便已经走了,哪知你还非得起来操劳,难道是我昨晚还不够努力?”
“没个正形。”李叶秋瞪了他一眼,理了理他的衣领:“觉什么时候不能睡,你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不能见面呢。”
赵蔚楚心中越发舒服,虽然心疼她累,但是出门之前,有妻子亲自为自己操劳也是一件相当令人舒服的事情。
李叶秋将一个亲手绣的绣着翠色竹子的荷包挂在他的腰间:“这是我给你绣的平安经,你贴身戴着,莫要摘下来了。”
“嗯。
”赵蔚楚点点头又道:“娘子放心,我去西北之前会回这儿来一趟的,你就放宽心吧。”
赵蔚楚并不习惯依依惜别的场面,但对着李叶秋,却又觉得柔情万千。
李叶秋并没有泪水涟涟,但那种离别的气氛却莫名地沉重。待将人送出苏府后,李叶秋觉得自己精气神都被抽着了,很是郁闷了两天。
茶不思饭不想,一副蔫蔫的模样,连苏绾绾来邀她出去玩也拒绝了。
这日午饭,李叶秋又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温如意笑道:“世子妃你这是害了相思病啊,世子才走两天,再这样下去,等他回来你可就瘦成皮包骨啦。”
一旁的舒月也劝道:“是啊世子妃,多用一些吧,这些菜都是我特地挑了您爱吃的嘱咐厨房做的。”
紫汐看了舒月一眼,觉得她真是假殷勤,她就不信舒月对于世子会半点想法都没有。
李叶秋被两人说得不太好意思,只好又多吃了小半碗饭。
温如意见她吃了后还是没精打采的模样,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提议道:“世子妃之前不是说要在京城开淑女馆吗?不如咱们再去玩玩啊,上次那牌九没玩成,现下去玩玩倒也不错。”
“现在要去也不成啊
,咱们之前可没预约。再说了我对赌真没什么兴趣。”
“既要仿着开,总是要多看看才行的嘛。”
李叶秋摇摇头:“大致上差不多就那样了,只是牌局不能开,京城那边礼教森严,不比得扬州。若是一不小心惹了哪个御史的注意,被掺上一本,那可就害苦相公了。倒是戏班,说书什么的可以弄上一些。”
“那您琢磨琢磨这事啊,天天想着世子也不能把他想回来不是?”
李叶秋:……
她的相思病真这般明显了吗?可她就是提不起精神啊。
哀叹了一声,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趴在了桌子上。眼前是一只白瓷瓶,几枝早春的桃花开得正艳,上面还沾着几点露珠,是舒月早晨刚刚采来的。
桃花,也不知道赵蔚楚这些天的桃花运会不会很旺。他是钦差大臣,肯定有很多官家想把女儿送给他做妾吧。
她想得越发哀怨,温如意却不知她的心思,只觉得她似乎又忧愁了几分,便提议道:“要不咱们叫上苏小姐一起去玩儿,她昨儿不还去了什么女子诗社嘛。”
李叶秋道:“那都是小姑娘玩的啦,我一已婚少妇去凑什么热闹?”
好吧,温如意被说得无语。眼一瞥正好瞧见那一
叠医书,这两天世子妃都没去翻它们:“要不您钻研一下医术吧,不还说要找出给我治伤的办法的么?”
李叶秋这下来了兴趣:“你肯让我治?”
世子妃这双眼放光的模样……
温如意小抖了一下,怎么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她将医书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要不您再研究研究?”
把脉技术还有待提高的世子妃,为什么非要尝试治这般高难度的伤症啊?
李叶秋道:“书上的东西说得毕竟空泛,我觉得我应该找些病人来试试。”
“这好办,我们让府上的下人都来把把脉,没准还真有病是你会治的呢?”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让苏府的下人来给他们的表小姐做验证吧。
李叶秋摇头:“那动静就太大了。”
又想研究病人,又不想把动静搞大,温如意想了想,拍手道:“有了,咱们可以去那些穷乡僻壤之处当摇铃郎中啊,少收点钱,肯定有人愿意让你看的。”
“行吗?”
“当然,不过您得保证您开的药不会吃坏人。”说到这,温如意又迟疑了,世子妃的医术似乎并没到可以给人治病的地步。
李叶秋却是来了精神:“别的不敢说,村民普遍会得的病我还是懂的。她
在乡下好歹生活了十七年,村民们甚少生病,偶有风寒发烧什么的也舍不得去看,然后拖成大病。这种小病她倒完全有信心治好的嘛。
温如意听说她还真能治病,便也高兴起来:“唉,普通村民能得什么大病啊?小病会治就好了,许多摇铃郎中其实连药都认不太全呢,靠着一个药方都能赚饭吃。”
李叶秋:……
“这还真是,我小时候村里来过一个郎中,中会治风寒,药到病除。可是其它的就一无所知了。”
温如意乐道:“那世子妃,你也给写两个常见的药方,我去抓些药回来,咱们明天便出发吧。”
“这么快?”李叶秋怀疑地看向她:“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迫不及待啊。”
温如意摊摊手:“有什么办法?再随着你关在这府里,我都要憋出病来了。”她是武林中人,打小便是散养的,虽也读书识字,但与师兄弟们一起炼功却是占了大部份的时间。
后来家中出事,她为赵蔚楚办事,更是一直在外奔跑。除了养伤,何曾这样在府里关过。养伤的时候身体不舒服,也不会有出去跑的心思。可现在的她,撇去那暗伤不提,她身子壮得简直像头牛,哪里在府里呆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