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叶秋在那厢想着办法,这边的董易安已经到家了。
一进门,董易安就大喊道,“李叶春!你给我出来,你害老子丢人丢到了县衙,你个婆娘,我怎么和你说的!”
周围人听到声音,聚过来的越来越多,董易安也是气极,根本没有在意。
大夫还没到,李叶春捂着额头,衣衫沾满不少血迹,狼狈不堪的从屋内跑出来,见着董易安就眼泪来了,抽抽搭搭的想告状——
“啪!”董易安一巴掌给甩了过去!“这个家要是再因为你起什么风浪,我拿你是问。”
邻里乡亲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在那里指指点点看向李叶春。
李叶春可恨死了,咬着牙,勉强忍了,颤抖着说,“易安,你听叶秋那丫头说什么了?你可别听她胡说啊……”
“就你妹妹那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的性子敢胡说吗!”董易安压根不信,指着李叶春怒骂,“你敢乱猜忌我?老子今儿就去纳妾!”
“不!”李叶春可受不了这个,她费尽心思就是想要保住这位置,她只能接受是李叶秋那怂包入门,其他不知底细的人,她可不准!
“我错了。是我错了。易安,你再给我点时间
……”李叶春跪在地上,哭的眼泪鼻涕直流,哭喊着,丑态尽露。
董易安对她怎么都看不顺眼了,就连哭,都觉得装腔作势,都没有想,他几个大冲过去。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探出头竖起耳朵听热闹的邻里可看够热闹了,这里的人虽然很爱说闲话,但心底还是很淳朴的,在他们的关念中,妹妹既然来寄宿,就应该好好对人家,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家小丫头呢?
四下里邻居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董易安控制不住,又狠狠地给了李叶春一巴掌,“都是你给我找事!”
董易安又见聚了这么多人,脸上也有点挂不住,瞪了一眼妻子,大步的进到屋子。
李叶春捂着自己被打得发烫的脸颊,眼里带着怨毒,强忍着冲上去的冲动,克制着自己的声音,跟旁边的丫鬟说,“去找到二小姐回来,告诉她,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也是真心关心她,是姐姐说话不稳妥,让她回来,姐姐给她赔不是。”
不是二字含在嘴里,差点给咬碎了。
丫鬟应声而去,徒留李叶春跪在院子里,饱受别人的笑话……
李叶秋回去后,李叶春被揍狠了,下不来床。
她不去自
讨没趣,自觉躲进了厢房。至于什么赔不是的,她压根不信。
接下来的几日倒是相安无事,李叶春就算是想要兴风作浪也力不从心。
这日李叶秋从外面回来,已经可以下床走路的李叶春便走过来,李叶秋谨慎的站住,后退一步。
她的戒备让李叶春委屈了,眼底却闪过一丝狠毒,她轻声说,“因为前两日的事情,还在与姐姐生气吗?姐姐不也没有生气你了?咱们姐妹能有什么隔夜仇呀?姐姐也想了一下,那天也确实是姐姐话说重了些,可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想一想,在村里的那些流言,娘为何要把你送到我这里来?还不是因为那些议论,若是坏了你与小秀才的婚事怎么办?”
送进县城是为了给你生孩子,给你那暴躁丈夫做妾,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了!
李叶秋心里嘲讽,但面上如释重负,上前握住李叶春的手,十分感动的说,“姐姐说的是。都是妹妹让你操心了,我本想着今儿就回村里的,没想到姐姐这么不计前嫌,妹妹也就放心了。”
李叶春的眉头一紧,也不高兴了,嗔笑两声,“二丫头,你就放心在这儿待着吧,姐姐亏待不了你
。”
李叶秋也笑,皮笑肉不笑,连连点头,说,“那妹妹先谢过姐姐了。”
姐妹两执手相看,旁人眼中是一派姐妹情深,各种风云,也就这姐妹两知道了……
后来,董易安有找过李叶秋,对她说,“以后你姐欺负你你直接跟我说,不要传到外面,尤其是知县大人在的地方,以后不要说家事。”
话虽然这么说,语气中却没有什么责备,甚至有几分笑意的。
李叶秋心里知道这姐夫是对她越发怜惜了,很快就要按耐不住了。
但她仍莹莹一福身,礼数周到大体明理的姿态,轻声说,“是妹妹过火了,多谢姐夫的海涵。姐姐也并非有心的,还请姐夫别气了。”
亮闪闪的眼睛低垂着,像一汪春水,把董易安的魂都给勾去了。
原本就对这小姨有意思,现在看姨妹又明理又懂礼,比之她那村姑姐姐好不知多少,他就越发心痒痒了。
“不用说了,全都是你那姐姐所为,这女人只会给我拖后腿,收拾收拾她就老实了!”提起李叶春,董易安脸上一下子就冰冷了下来。
李叶秋不搭腔了,应付两下就离开了。却觉得,李叶春也是咎由自取的。她自
个儿愿意忍受董易安的暴行,那就慢慢忍受吧!
这日,李叶秋出门。
在巷子里三拐两拐的找到了某处院子。
说实话这县令女儿看起来是真的喜欢王秀才,所以这么舍得下本银子。在这么僻静又不偏僻的地方给他租了这么大的一个院子,来给他用来学习。
李叶秋站在门口,往里一望,正巧里面那对鸳鸯在院子里亲热着。在院子门口,都能听见里面女孩子的娇笑声音。
李叶秋微微眯起眼睛,王秀才说什么城里清净,原来是这种清净呀。想来上辈子她被王秀才退婚时的伤心难过,都是自作多情的傻了。
她漫不经心的想着往事,又沿着院子的四周走了几圈,察看了这里的种种,大半个时辰才慢悠悠的离开。
拐角茶楼巷子里的一个简陋的茶棚里,一个白袍的宋吴品着茶,烈风出现,立于他身旁,刀子似的声音冰冷道,“殿下大怒,放话世子若再不回京,要将世子府夷为平地。”
“哦?”宋吴依然吊儿郎当的喝茶,笑嘻嘻的说,“那敢情好,那破府我早就住腻歪了。”
话说一半,又不说了,笑眯眯的喝口茶。
外面,李叶秋正匆匆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