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凤生心里雀跃,一日一日地等,终于盼到与小樵夫约定的时间,他趁夜间守卫松懈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然后在封逸发现之前赶回去。
已半年有余,封逸一次都没发现,玉凤生与小樵夫的关系反展到几乎无话不谈。
每天的心情也格外好,时不时的傻笑,很有活力,不像之前像只瞌睡虫,有气无力的。
军务繁忙,封逸察觉到玉凤生情绪起伏,不过并未多问,毕竟带笑的美人总比拉着脸的好。
然而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玉凤生和那个小樵夫偷摸地见面,已然被封逸发现。
封逸当即把两人带回去,小樵夫吓得瑟瑟发抖,玉凤生也没好到哪去,冷汗直冒。
最终玉凤生哭求着请封逸放过小樵夫,他保证再也不乱跑,会听话的。
封逸不买账,他就以死相逼,最后只得放人。
至此以后,玉凤生又恢复成之前沉如死水的样子,什么也激不起他一点儿波澜,还学会了一个新技能,跟封逸打冷战,明里暗里冷落封逸。
看守的人变多,防得更加严实,毫无逃出去的可能,玉凤生伤心了几日,封逸每次回来,意料之中,能看到一双哭红的眼。
封逸越看越气,还暴怒过一次,在情事上愈发粗暴不堪,身下人次次咬牙忍下,事后疼得自己躲在被子里悄悄流泪。
可惜有人比骡子倔,最后是封逸咬牙拉下脸,低声下气地哄人,还为玉凤生挡了一刀。
玉凤生不得不原谅,慢慢地接受封逸讨厌的独占欲,他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中原,带回启渊。
封逸先一步赶回王府,玉凤生的腰颠得再次疼开,他赶忙将人抱下马,亲了亲眼角,“睁开眼看看,这是本王的府邸。”
玉凤生勉为其难地睁开碧眸,琉璃似的眼珠左右移了移,嗓音黏糊糊地问:“是到了吗??”
封逸溺爱地轻吻他的鼻梁,“嗓子还疼着?”
“嗯”,玉凤生鼻音浓重,点点头,双眼半合,他实在太困了。
慵懒的气息把两人包围,封逸知道昨晚是太过火了些,不过也是这个小家伙自讨的苦吃,惦记那个樵夫惦记了一年。
玉凤生在封逸怀里找到个舒服的位置,拱了拱脑袋,“想要一只大鹅”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玉凤生接着补觉。
“你想要就给你备上”,封逸将人向上抛起落回,再要抛的时候,玉凤生条件反射,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他不想再感受一次悬空状态。
一双无辜的大眼,含着怒气,抱住封逸脖子,揪着封逸的头发,玉凤生怕极了他的捉弄,他用眼神警告封逸。
自以为的怒视,落到封逸眼里就是调情恩爱,软到了心坎里,一脸笑意,阔步朝府里走去。
紫狐裘是万金难求的珍贵之物,玉凤生下马时,封逸随意地把它扔在地上。
玉凤生虽不知道它的珍贵,但他对紫狐裘有些依赖,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入眠。
他探头朝地上落灰的狐裘看去,拍打着封逸宽阔的后背,急切道:“封逸封逸,我的毯子,帮我拿上。”
在塞外的时候,寒风飒飒地吹,吹得营帐的门帘鼓鼓的,常有刺骨的冷风灌进去。
常在塞外打仗的糙汉子自是受得住的,玉凤生被养得细皮嫩肉的,被冻得染了风寒,连着发了三天的热,差点给把命给了阎王。
托了关系,封逸弄到一件紫狐裘,给玉凤生当毯子盖。
盖在身上既软和又舒服,玉凤生颇有感触,慢慢地,睡觉的时候必须有紫狐裘。
封逸的蝴蝶骨上承受了一拳头,他皱了下眉,“手劲还挺大,别打了。”
“你把它捡起来,没它我晚上睡不着”,玉凤生踢着腿要下来。
封逸无奈地放下他,落地后,扶着腰过去捡起紫狐裘,拍拍灰,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卷成团抱在怀中,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回走。
腰实在吃不消了,站在封逸面前,哼哼两声,示意把他抱起,傲娇地不说话。
封逸装糊涂,拉起他的手腕,“走吧,回家看大鹅去。 ”
拉着快走几步,右侧的腰酸疼得逼出玉凤生的泪花来,“疼,慢点慢点”
“要不要你本王抱,嗯?”,封逸幸灾乐祸地垂首冲玉凤生坏笑,乌墨的发丝落在玉凤生的颈窝上。
“嗯”,玉凤生诚实地点头。
封逸越看越可爱,强势地扣住玉凤生的后脑勺,一个缠绵的吻直到玉凤生快喘不上气才结束。
“叫相公,快”
玉凤生眼里氤氲着水汽,小脸因缺氧红扑扑的,被封逸调戏后,红痕迅速蔓延到白皙的脖颈上,眼神乱瞟,不敢和封逸对视。
小嘴一张一合,细若蚊声,封逸看出了口型,他松弛有度,不逼玉凤生非要发出声,满意地把人打横抱起。
府里鸡飞狗跳乱做一团。
老管家正在前庭,指挥下人把红绸全部扯下来,听到他家王爷怒气冲冲的吼声,吓得差点绊倒在地。
挥着手,原地跺脚,“快点啊,快点,王爷回来了!”
奇怪的是没有人理会他,一个样貌姣好的婢女,叉着腰,一脸的不屑。
老管家卸下锁,王府的大门终于开了,瞳孔微震,给封逸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封逸一脸冷漠,沉声问:“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陈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身体发颤,像见到阎王似的,“王…王…王爷,您不在的时候,九…九公主把王府的下人都散尽了,全部换成她自己的人,老奴是指挥不动他们啊。”
封逸周遭的戾气忽然弥漫开,凉意森森:“三个时辰内让这些人滚出府,反抗者,格杀勿论。”,给陈列丢下一块儿令牌,抱着怀里的美人进府。
路过水榭亭台,一众穿着粉莲色宫裙的婢女,不如说是“小姐”,一个挨着一个坐在凉亭下,时不时传来一阵娇嗔。
封逸本不想搭理,冷冷地瞥了一眼,视若无睹地走过去,美人在怀,本不想多事,可惜有人就是不惜命,非要找死。
玉凤生向前张望,看到了一簇一簇的粉,惹眼又吓人,“那是什么东西?你…你家的花成精了?”
封逸一愣,扯了扯嘴角,无奈道:“那些都是得了疯病的,你不许学她们。”
“嗯”,玉凤生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是不会在自己脸上扇巴掌的。
其中一个妆容最为艳丽的婢女,没有看到封逸驻足夸赞,尖锐地声音响起:“喂,滚回来,哪个院里的,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边说话边用细指绕着头发玩,狗仗着人势,自以为是个主子。
这群人是九公主身边的亲信,封逸离府不到两月就被塞进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是作威作福的好手。
“啧,穿得人模狗样的,你怀里抱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封逸听完后驻足“欣赏”,嘴边噙着一抹冷笑,凤眸里的冰刺直穿过去,玉凤生不自觉缩了缩,被直接针对的那人更是恼羞成怒。
“欸,你……”
婢女难以瞑目地倒下,滚烫的血从脖颈的一道口子里汩汩地冒出。
片叶飞刀,人死叶落,是王府暗卫,暗一。
其他人见到血后,四处逃窜,邪门了,忽然人就那么没了,大白天撞鬼。
尖叫声渐渐消失,死亡后,什么都会变得异常安静,刚才还在暗戳戳攀比的人,现在成了一地的尸体。
玉凤生好奇的脑袋收回去,搁在封逸的颈窝,自在松快地赏起远处的美景。
封逸忽然发笑问:“你不怕?”
玉凤生思考两秒,垂眸,“不怕,我见过三岁的孩子被活波下整张人皮”,左右手拉开,告诉封逸,三岁的孩子只有这么大。
轻描淡写地说出,仿佛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封逸问:“你是从黑市跑出来的?”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