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我带了丝薄怒，问。
她的目光狠狠地扎在我身上，“现在，你终于满意了？蒋离，你原来是如此冷血无情的女人啊，明明不爱蒋原，却还是让他逼我打掉孩子，你就是个恶魔！”
我蒙了，“谁说我不爱蒋原？还有，他几时逼过你了？”她不是自愿打掉孩子的吗？
庄小姐眯起了眼，“难道不是吗？那天他抓着我要我去打胎，你别说你没看见。你没看见，难道我看见的你是鬼？我跟你说打掉了孩子我就不可能再生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冷血无情！蒋离，你不是人！”
我冷下了一张脸，“庄小姐，你搞搞清楚，不是人的到底是谁？是谁缠着别人的未婚夫不松手，又是谁一心要做小三？你为什么不质问一下自己，却反倒来找我的麻烦？”
她开口就骂我冷血无情，我不认，更何况这件事的真正受害者是我吧。
庄小姐咬起了唇瓣，“所以你就由着他打掉我的孩子了？蒋离啊，你还是个学生，十八岁的年纪，竟然能对这种事冷漠到这种程度，还敢说自己不是冷血无情？就算我缠着你未婚夫了，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没结婚就有
选择的权利啊。再说了，那件事不是我一个人惹出来的，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承担这份痛苦？”她说着红了眼，眼泪叭叭掉落。
我这人有点吃软不吃硬，看她哭了便也不愿意再刺激她，只道：“那天你喊我救你，我有跟过去的，但蒋原没有叫医生，我要救你什么？”
庄小姐不仅没有消气，反而冷笑起来，“别把自己装得那么无辜，蒋原没有叫医生，难道你不知道做这种手术，他根本不需要叫医生？”
“什么……意思？”
我不懂了。
蒋原又不是医生，他哪里能让庄小姐流掉孩子？
庄小姐狠狠瞪了我一眼，“让蒋原亲手拿掉我的孩子应该就是你的本意吧。只有这样，我才能意识到他的残忍，一辈子都不会再贴近他了。蒋离，你成功了！”
“他……亲手拿掉了你的孩子？”她越说，我越蒙，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庄小姐却已经失去了耐心，扑上来要与我拼命。
我没防住，被她扑倒在地。她劈头盖脸地扇着我巴掌，最后死死掐住了我的喉咙，“既然你杀了我的孩子，我就让你赔命！”
她此时已经完全疯狂，力气大得吓人，我拼命挣扎
却怎么也挣不开，眼睛都翻起了白眼。周围有不少人离得远远地围观，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帮忙的。
就在我被掐得几乎断气的时候，庄小姐突然身子一僵，倒在了地上。
“有没有怎么样？”有人扶起了我。
我咳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去看来人，看到的是乾程。他刚刚拍晕了庄小姐，才救下的我。
“你……怎么来了？”我问。
他没有回应，一个劲地为我拍着背，给我顺气。而庄小姐则被他身边的人扶走了。
他身边的人驱散了周边的人群，而我也被他扶上了车。我吃力地压着颈部刚刚被庄小姐掐过的地方，此时依然觉得难受。庄小姐当时用了全力，是真的想把我掐死。
乾程朝我看过来，片刻后道：“去医院。”
“去圣德私立医院。”我插了一句。
他微愣，不解地看我，最后还是朝司机点了点头。
我心思重重，没有心情和他说话，只道了一句谢谢后便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庄小姐说是蒋原逼她拿掉的孩子，还说我不救她，那天我明明那天在外头呆了两个小时，就是怕蒋原动粗，叫医生强拿庄小姐的孩子。可是压根没有医生进出过啊。
到达圣德医院时，我没有去看医生，而是去了那天蒋原把庄小姐带进去的那间房。那里，并没有别的出入口，所以医生除了从我眼前的这扇门进出，根本没有别的路。
不过，那房里并不是什么休息室，里头摆着张手术床，罗列了些东西，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小姐，您有事吗？”
背后，有工作人员走来，问。
我转头，“这里……是做什么的？”
她打量了我一下，“这是一间高级手术室，做一些相对简单的手术用的。”
“可为什么没有手术室的牌子？”我记得那天司机跟我说这儿是休息室。
那人笑起来，“到这儿来的都是有钱人，忌讳着这些呢。我们的手术室都没有挂牌子。”
原来如此！
那天蒋原没有叫医生却自己把庄小姐带来了这儿，难道是他亲手给庄小姐做的手术？
怎么可能！
我和他这么久，他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会医术，而且我也不曾见他用过药或是拿过手术刀啊。
但，庄小姐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让蒋原亲手拿掉她肚子的里的孩子……
我的头脑越发凌乱了，总觉得有许多的迷团包围着我，什么都理不清楚。
我茫茫然回头时，看到乾程正用担心的眸子看着我。
“我们……以前认识？”我问他？
他一惊，“你……都想起来了？”
我摇头。
“我只是想找个知道我过去的人问问，以前的我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身上又发生过些什么事。”
蒋原已经无法让我相信，甚至连蒋原本人都变成了谜团，这让我不安，不安到了极点。
乾程走过来，手轻轻搭在我肩上，“小离，对不起。”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我抬头，看着他，想要弄清楚。他却沉着眉，再不能出一声。可他刚刚的表现分明是，承认了我们以前认识。
“你能告诉我吗？”我的眼里盛满了祈求，“蒋原说我是个孤儿，我去了孤儿院，院长说有个叫蒋离的孩子，可她为什么认不出我来？我动过什么手术吗？脸型变了吗？蒋原呢？是原本的那个蒋原吗？我们是真实的我们吗？”
我的头脑凌乱不堪，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怀疑。
乾程却并不言语，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他的眸光复杂，似强忍着什么。我不由得抓住了他的臂，“你就不能告诉我吗？我想知道！”
他退了一步，“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