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留在这里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点点头,退了出来。到了门外,我给腾裕打电话,只说余修敏在这边晕了的事,其它的没谈。
任楚儿是个疯子,我还是不放心余修敏一个人呆在那儿。
走在路上,我的力气泄尽,此时却有很多问题浮了上来。比如说,任楚儿怎么知道阿肆是乾程的儿子?又怎么清楚当年的那场交易?
突然,一道车影闪过,我从车窗里看到了梁过的身影。
我的脑袋猛然清醒,对啊,梁过!他是这件事的一手接办人,而且阿肆的真实身份还是他告诉我的,以他对任楚儿的感情,又怎么可能隐瞒她!
一下子,什么都想透了。
梁过大概看到了我,车子竟停下了。还未等他拉开车门,我就冲了过去,扯开车门把他压在了驾驶窒的位置上,“梁过,你个混蛋!”说完,揪紧了他的领子,此时恨不能把他掐死。
梁过被我揪得喘不过气来,半天才来拉我的手,“薜小琴,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瞪着他,“是你在发疯吧,把你和余修敏之间的交易以及阿肆的身份告诉任楚儿,你想干什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
。”梁过不肯承认。
我红了眼,用了瞒力把他揪得提了起来,“有种做没种承认?梁过,别让我看不起你!”
他索**不推我了,只近距离与我相对,“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我梁过是什么性格的人,你到现在还不清楚?”
“我不清楚!”他的心,我永远看不透。变化多端,让人捉摸不透。
梁过哼了一声,眼底竟涌出一片凄凉来,“你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乾程身上,又怎么能看清楚我?”
这不废话吗?我爱的是乾程,自然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这件事根本不需要我说,任楚儿早就清楚。”最后,他道,扭开了脸,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我震惊了,“怎么可能?”
这么机密的机,任楚儿怎么可能知道?以余修敏那极致清高的性格,更是不会让当时已经是儿媳妇的任楚儿知道了。
“为什么不可能?”梁过看了过来,此时目光咄咄,“你以为你了解任楚儿吗?还是你足够了解这件事?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拉皮条拉到乾程这儿?”
我吭不了声。
“我不防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这件事,就是任楚儿一手促成的。”
“
什么?”
任楚儿为什么要促成这件事?
“五年前,乾程被自己哥哥叫了回去,帮忙参加一个救援活动,因为那一带条件极为凶险,有经验的只有乾程,所以他去了。在那里,他感染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病毒,生命垂危,所以皇室医院把我叫了回去,联合治疗。凑巧的是,这种病毒我早几年就发现了,还曾研究过,知道怎么清除它。当我正要把自己能治好乾程的事情说出来时,任楚儿找到了我,要我帮她,告诉所有人自己无能为力。我虽然不解,但还是配合了她。后来我才知道,她劝服自己的婆婆去找所谓的算命先生算命,并且算出了要找个符合条件女孩给他的事。”
“不久之后,乾母就找到了我,要我去帮她物色这个女孩。当时我早已不在皇室医院,去了别的地方搞研究,但会以拉皮条客的身份在上流社会走动。我拉皮条最开始为的是气任楚儿移情别恋,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我忘记,投身给了乾程。我要她时时能看到我,时时膈应,所以才去拉的皮条。只是后来拉多了,有了人脉,很多客人会主动找上我,跟我做生意。慢慢的,
更多的人知道的是拉皮条的我,而慢慢忘记了我其实是一个医生。”
“虽然我是从皇室医院离开的,但乾母应该不太可能知道我是个拉皮条的,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紧接着,任楚儿就又来找我了,让我随便找个女人,最后偷偷把她换上。我这才知道,我的信息也是任楚儿用别的什么方式给的乾母。”
“她当时给我的解释是,自己虽然生了孩子,但因为是从商的,不受乾母喜欢,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改变乾母对自己的态度。她并不想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也不想乾母知道这是一场欺骗,所以才会找我,让我配合她。”
“我依然没有揭穿她,却并没有按她的意思办,当真给乾程找了个女人,就是你。”梁过哼哼了两声,“那时的我还是有些傻,竟不知道乾程压根就没碰过任楚儿,她用那么一手,无非是想跟乾程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最终把两人的婚姻从里到外落实。”
他的唇角,扬起了讽刺,是对任楚儿的。
“我的不配合让她十分恼火,但已经没有机会,因为乾程竟然连我的药都没用,就醒了过来。”
所以,任楚儿现
在是利用自己多年前自导自演的一场骗局再次把余修敏拉下水了。她是个商人,犯这种错误外人只当她是道德有问题,余修敏就不同了。她这是大错,她的名誉、地位,乃至工作,都要受到影响,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难怪,她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好,任楚儿并不知道跟乾程发生关系的是你,否则你早就死透了。这个女人,狠毒起来绝对胜过她的妹妹。”
这一点,我也是认可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爱她?”而且死心踏地。
梁过狠狠朝我瞪来一眼,“薜小琴,你这头猪!”他这么莫名其妙地就骂人,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而我现在更担心的是这件事对余修敏的影响,没有心情和他吵架。
这事儿,在外人看来,愚蠢至极,更何况余修敏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顶着教授头衔教书育人的社会顶级精英。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母亲的苦,因为孩子,母亲可以疯,可以狂,可以无所畏惧,也可以智商为零。
我不会去嘲笑余修敏,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母亲,各种滋味都尝过。
我只是不知道,余修敏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