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地看着她。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在计划着得到乾程了。乾程却傻傻地什么也不知道,最终被她利用恩情和婚姻套牢。
“乾程从来没有对我无情过,给足了我关怀和温暖,可自你出现后,他就变了样。他开始用强硬的手段逼我离婚,让我不得不屈服。可我凭什么要把他让给你?你薜小琴哪点能跟我比,凭什么能拥有他?我不服气!”任楚儿激动起来,声音都无法控制,一声接一声地吼。
我压低了头,强忍着才没有去拍她。
“任楚儿,一个人的感情不叫爱情,你这么强撑着根本毫无意义。就算你勉强把他拉了回来,你们的婚姻也不会幸福啊。”
任楚儿点头,“所以,我决定把他毁掉啊。”
我张大了嘴。
“薜小琴,你一定觉得我很无情,对不对?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终于慌了起来。
乾程要是真的被他父亲怎么样,我岂不是大罪人?
“任楚儿,你冷静一些,不要这样子。我们从长计议,先把乾程找回来再说,不管你有多想毁掉他,你不能否认,他帮过你不少,直到现在,他为了护着你还顶着出轨的罪名,把自己变成了
渣男,你不能这样做!”
“我不管!”任楚儿死心眼,就愿意松口,“现在,就算你肯退出,我们也都没有退路了。薜小琴,我要你记得,惹我的下场!”
她说完话,扭身往楼上走。
我一把抓住了她,“你不是恨我吗?那好啊,把我送到他父亲那儿去吧,他父亲看到我一定会很生气的,指不定怎么惩罚我,你不就解气了吗?”
任楚儿冷冰冰地看着我,“你想跟乾程死在一起?不好意思啊,我不会成全你的!”说完,一甩手就往楼上去,边走边打电话,“马上叫人把我屋里这个人赶走,她要是赶不走就你走!”
我知道任楚儿已经死了心,是求不动她了,最后只能由着保安把我给扯出了大门。我全身无力地倚在大门口,眼泪哗哗地滚了下来。乾程被他父亲带走,不定此时受着怎样的惩罚,我该怎么办?
我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地弱小,乾程遇到了困难,连见他一面的能力都没有,我用力捂了头。
在那里呆了很久,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
“你怎么在这里?”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耳边响起这声音。我看到了梁过。
自从他让任楚儿带信,跟我取消婚礼后,我们便没有见过面了。我凄惶地看
着他,明明是不喜欢的人,不愿意靠近的人,此时眼泪却哗哗直流。
梁过大概被我的反应吓到,忙拉开车门走了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阿肆出什么状况了?”
我摇头,拉起了他的衣袖,“梁过,我真是没用啊,口口声声说要和乾程在一起,要一起面对风雨,可他现在被他爸带走了,我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
梁过的表情迅速冷却,估计我在他面前提乾程让他不舒服了,“你就这么在乎乾程?”
我点头,也不去管他是否会开心。
他的脸拧了好久,最终道:“我带你去找他。”
我其实并不相信梁过能有这样的本事的,他的医术虽然了得,但跟乾父他们却是八杆子打不着。但也许是真的心焦到了急致,也不去深思这些,跟着他上了车。
我们去了机场,直接飞去了H国。他领着我去了一个地方,穿越了一道又一道管理森严的大门。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能来这里?”
他淡淡地冷哼,“我原本是皇室医生,后来离开了的。虽然说离开了,但有些疑难杂症或是搞不定的手术,这边都会邀请我去,搞什么医学研讨的时候也会给我留外名额,所以算是熟人,不是重要区域不会防着
我。”
他打了几个电话,最后车身一扭,驶向某一个方向。车子停下后,我看到了一个宽阔的坪子,上头立了些东西,显然是训练场地。此时里头没有人参加训练,倒是有个人手拎着枪对着对面的人就要下手。
我在看到对面的人时,吓得脸色惨白,也不管刀枪无眼,拉开车门就扑了过去!
呯!
子弹擦着我的耳朵飞过。
我抱着扑倒的人,死命闭紧眼,半天都无法做出反映。
“怎么回事!”暴吼声传来,有如打雷。我身下的人动了动,将我抱起,“小琴,你怎么来了?”
他是乾程。
刚刚我看到的就是有人要对他开枪。
我抖起了唇,这才慢慢睁眼,看到自己身上和他身上都没有子弹孔,这才松气,却哇一声哭了起来。我边哭边弹起来,对着拿枪的那个人唔唔地喊。
因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所以我喊的话凌乱不清,那人根本听不懂。他的脸阴沉得可怕,几乎一个眼神就能杀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凌厉威严的眼神,更加吓得不成样子,身子都抖了起来。
“小琴。”乾程走过来,将我揽在怀里,“别怕,有我。”我用力抱着他,“你要射就射我吧。”
我知道,这个地方,要想逃开是不可能
了,我能做的,只有帮乾程挡挡子弹。
那男人本是要生气的,大概被我这蹩脚的样子惹得十分无语,最后只道:“怕就走开点,这里的事与你无关!”
他甚至去瞪梁过,“你怎么回事?随便带人闯训练营,不想活了?”
梁过一脸淡然,并不被此人的凶相所吓到,比我有骨气多了。“她说一定要找到您,我没办法,只能带过来了。”
男人对梁过又是一瞪,却没有训他,看得出来,男人对他也是欣赏的。
我终于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胡乱地擦掉了眼泪,对着男人看去,“您是乾伯伯吧,乾程出轨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是我们两个人的责任,你别只打他一个,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男人看着我,久久无法言语。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我吓得腿都抖,只差没尿,有什么资格跟他叫这个板。
我压下了脑袋,“我没有跟您叫板的意思,只是……这件事,真的不是他的错。您真要找人负责,找我好了,如果没有我,他也不会和任楚儿去离婚。”
“小琴!”乾程在我耳边低叫,是要阻止我把罪过放在自己身上的意思。
我却没办法再经历刚刚的凶险。虽然我到此时还怕得要死,但若重来一次,我依然选择去抱他,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