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有了前车之鉴,我对他有所防范,怕他又怕我拉到某个帮派性质的人面前去。
他没有吭声,用男人的力气把我压进车里,粗鲁地拽过安全带把我给绑起,而后自己跳上了坐驾。他把车一路驶得飞快,我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他的车最后停在一处会所前,也不吭声,扯开车门连着安全带把我往外拽。好在我紧急间按开了安全带,否则还真会被他扯死。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愿意配合地挣扎着,大叫。
他那张女性化十足的脸此时乌青青的一片,就是不肯回应,一把将我压向里,而后捂着我的嘴把我压在一座假山后。他从背后压的我,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正要张嘴咬他,却猛然间看到了乾程。
他就在假山外,孑然独立,清峻绰约,婉若飘仙。
我不明白,枫子为什么要带我来看他。对,是看,因为他只让我在这假山后站着,不让我走到乾程面前,甚至连声都不让我出。
他眼里分明闪着对我的怨怼和不喜,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要我亲眼见着乾程与其他女人约会,要让我难受吗?
“乾爷。”
相约的人来了,却并不是女人
,而是……梁过。
我瞠大了眼,想不通梁过来做什么。
“乾爷您可是大忙人,今天想尽办法,不惜让人把我押过来见面,到底为的是什么?”
梁过的话告诉了我,他并不是自愿来找乾程的,而是被乾程的人带过来的。
乾程只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怎样才能放了小琴,把她还给我?”
他毫不转弯抹角,开口便问,不仅梁过,假山后的我更是惊得差点接不上气来。他不是抛弃我了吗?
梁过掏了掏耳朵,“乾爷,不会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吧,您竟然要跟我交换薜小琴?”
“是的。”他的言语干脆利落,眼光更是干脆,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意思明显,就是让梁过快点开出条件。
“乾爷忘了吗?我要薜小琴,她儿子的命掌握在我手里,就算我让,她也不会走的。”
“她不走,并不代表她爱你,而是被逼无奈,这样的婚姻,对谁都不好。”乾程沉着应答。
“开出条件来,把你手里的药方卖给我。”
“乾爷果然厉害,连这些事情都打听清楚了。”梁过唇上勾起了不明的笑意,“你真要买?”
他点头,“是。”
“那好吧,用你全副身家。”梁过云
淡风轻地表示,胃口却大得吓人。他竟然要乾程用全副身家来换取自己的药方?
他疯了吧。
“好。”
让我更意外的是,乾程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头。
这次,梁过都无法淡定了,“薜小琴就这么值得你爱?哪怕一无所有都要为她捞到药方?你想过没有?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她是否还会喜欢你?你一个穷光蛋,拿什么养活她和孩子。”
“这是我的事。”
梁过笑了起来,“乾爷,A城的财神爷啊,财产多得数不清楚,竟然要换一张方子?你可想清楚了,这张方子我申请了专利的,我没有同意,你不能卖它,只能给阿肆一个人用,是没办法用它挣钱的。”
“我清楚。”
他并不激动,依然淡然而处。明明他才是处于劣势的那个,此时这么一站,反显得梁过小肚鸡肠,气势不足。
梁过大概也感觉到了这个,阴森森地哼哼了两声,“你愿意花钱,可我不愿意卖!薜小琴这辈子,只能跟着我!乾程,你有本事把我弄死!”
说完,扭身就走。
乾程没有拦他,眉头始终紧锁。我想要冲出去,枫子把我扯了回去,离得老远时把我给甩在了地上,“看到了吗?为
了你,乾哥都疯了。你知道他能走到今天有多艰难吗?你以为钱开口说说话就能挣来?他为了你要丢弃一切,你终于满意了吧,我说你就是个扫把星,从你出现的那天起,乾哥就没舒服过一天!”
他劈头盖脸地骂着,每句话都刻薄得要命,我却并没有反驳,默默无声地听着。他说得没错,我就是乾程的扫把星,可他为什么还要处处护着我啊。
“他不是……已经抛弃了我吗?”我低声喃喃,依然没有理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枫子在我面前重重哼着,“你身上有毒,他哪里抛得掉?那会儿看他一个人回来,说是你跟梁过好上了,我还高兴了一会儿,觉得他终于解放了。后来碰到腾裕才知道,原来他为了你儿子的药全世界跑了一通却一无所获,知道你不能没有儿子,所以决定主动放手。他怕你觉得自己又一次放弃他内疚,也怕你不放弃他放弃自己的儿子痛苦,最终决定自己来做这个坏人,成全你和你的儿子!”
原来如此!
枫子的话说得罗嗦而又拗口,但我还是听明白了。那一刻,我的心再次绞痛,是为乾程。
我前世到底拯救了谁,值得他这么对我的?
“梁过说了什么,你也听到了,你老实离乾哥远远的,不要再惹他伤心!”
说完把我扯上车,车子呼呼地又开了出去。他并没有把我送回家,而是随便丢在路边就走了。
我全身冰凉,却不想动弹,就在他丢下我的地方抱着自己蹲了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儿蹲了多久,其间手机也响了多次,我完全麻木,根本不想去接。直到梁过的车子出现,他把我扯上车,“你怎么回事?见鬼了吗?一个人蹲在路边,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想急死我……急死阿肆吗?”
我抬脸,淡淡地看着他。本已对他十分厌恶,在知道了这一切之后更加厌恶他。我突然疯了似地跳起来,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顿打,完全不顾他在开车。
那会儿我真想,跟他同归于尽算了。
他险险停住车,将我压在了车子上,眼睛泛红,“你发什么疯?”
我任由着他压着,不再反抗,眼泪却无声滚落。我也不出声,由着眼泪掉,力气用完了,刚刚汹涌的愤怒也跟着消失,最后剩下的只有无力。
“梁过,你为什么非得跟我结婚?”我轻声问。
梁过定定地看着我,“跟我结婚你就这么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