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上去,“梁过,你到底要干什么!把阿肆留下来!”
阿肆也在叫,“妈妈,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但有几个人过来,挡住了我,使得我没办法到梁过身边去,更加没办法把阿肆从他手中接回来。我们之间,隔开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大沟。
“你闹够了没有!”我简直要疯掉,大叫了起来,无比担忧地看向阿肆。
梁过勾起了唇角,眼神阴得像要吃人的魔鬼一般,“薜小琴,我提醒过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可你都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此时,我心里是没底的,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哪怕平时对阿肆不错,此时也不再将他看在眼里,“如果不是无意间跟人聊天,我还真不知道你叫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好事儿。薜小琴,你想见乾程自己想办法啊,叫他打电话,利用自己的儿子,有意思吗?”
“……”
那一刻,我惊在了原地。我完全没想到梁过竟然会知道阿肆给乾程打电话这件事。虽然并不是我指使的,但此时,我无法出声。
梁过勾了勾下巴,“果然是你指使的!你就
这么想跟他走?”
我的确想跟乾程走,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惜,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薜小琴,你必须为今天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沉沉的,阴阴的,声腔并不高,却惊得我全身冷汗直流,我意识到什么,呼了一声:“不要!”
他已转身,抱着阿肆毫不留情地离开。
而我,被几个人隔着,站在原地,寸步难行。我急得简直要疯掉,对着眼前人又踢又咬又抓,只是那几个汉子个个孔武有力,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只是轻轻一扭,就把我控制住。
“把她带走。”其中一人道。
我大叫了起来,“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我原本以为梁过只是带走阿肆,这样我还可以找乾程求救,眼下,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没有人回答我,我被反剪着送去后门。
我大叫,但那儿是最偏之处,离别的房间十分遥远,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后门离得近,转眼我就被带到那儿,被推上车。我拼了命要往外撞,根本不顾那些制服我的手脚,一心只想找到梁过,把阿肆找回来。
那人似乎失去了耐心,在我后颈重重一敲……一阵晕眩感袭
来,我就那么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睁开眼里,眼前一抹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动了动身子,并没有被捆绑住。
这下子我看到了希望,迅速在地上摸了起来,只是摸了一圈之后,我一无所获。我没有摸到出去的门。这是一间密闭的屋子,不长,由坚硬粗糙的砖块砌成,里头什么也没有。
梁过把我关在这里想干什么?阿肆呢?被他带去了哪里?越是出不去,我越心急如焚,整个人都要燃起来。
然而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我却显得如此渺小,无能为力。我反反复复地在屋里摸了又摸,至少摸了二十圈,最终不得不坐在了地上。眼下的我,除了等待,什么也不能做。
我深知梁过那个人是个疯子,疯起来没有什么干不出来,他要是决心把我关在这里饿死,我就真的只能等死了。我用力抓了一把头发,眼泪都要流下来。
为什么每次幸福在眼前时,就会被毁灭掉?这种痛苦远比别的痛苦来得突然猛烈,让人难以接受。我简直受够了!
带着一份自暴自弃,我放弃了寻找出路,傻子般倚在墙头,闭眼什么也不去想。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门突然被人打开,强烈的光束打在我脸上,我难受得眯了眼。有人走进来,把我拖了出去。我这才打起精神来,发现来的人我不认识。
那人也不跟我交谈,扯着我就走,我想挣开,想逃离,他的力气很大,轻易将我制服,像拎小鸡似地把我丢上了车。车子不知驶了多久,我被带到了一处民房。
我坐在车里不动,“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要见梁过。”
“他就在里面。”带我来的人终于出声。
听说梁过就在屋里,我不顾一切地跳下车,迅速跑了进去。
梁过果然在。
此时,他正在十分阔大的堂屋里坐着,一副懒洋洋却森冷的样子,嘴里还含着烟。我四处寻找,并没有找到阿肆。
“阿肆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我忙问。
阿肆是我的心头肉,是万万不能受到伤害的。
他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他在哪里,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激得跳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不告诉我,我是他妈妈,我有权力知道他在哪里!”
他立了起来,抬眸那一瞬间,又是一片阴冷,“你有权力?你有什么权力?孩子是我的,你竟
然想带着我的孩子离开,薜小琴,谁给你这样的胆子,谁给你这样的权力!”
他的音量步步提高,最后是吼出来的,愤怒,写在了他脸上。
我把脸扭在了一边,“阿肆愿意跟我走。”
梁过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面前的八仙桌上,“我不愿意!我的儿子,不可能跟别的男人离开,不可能叫别的男人父亲!”
“你忘了吗?你的女儿可叫了乾程好多年父亲!”我冷笑起来,提醒他。他的脸顿时僵紫,完全不成样子。
“好!”好一会儿后,他用力点头,朝着外头的人道,“不要让这个女人离开这里半步!”
我急了,追了过去,“梁过,你不能这样,把阿肆还给我!”我虽然逞了口舌之能让他难堪了,但说的是事实啊。
他阴沉着一张脸,“阿肆是不会还给你的,你薜小琴不是能得很吗?那就好好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吧!”“不要!”我大叫起来,一个劲地摇头,“你昨天是用那种方式把阿肆带走的,他一定很害怕,也很担心我,梁过,咱们有事说事,不带这么玩的。你把阿肆还给我,咱们从长计议。”
他猛然转了脸,“怎么个从长计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