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了抚唇,觉得不太可能,他喜欢的是任楚儿,吻我做什么?估计只是低头捡什么东西吧。
我很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纠结这件事。
在第一个月结束的时候,我意外地看到了腾裕。他那时正和几个看起来很成功的商人走在一起,正说着什么。算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我不知道他到这里来做什么,看到他又忍不住想起乾程,于是借着众人注意时找到了他。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腾裕的目光淡淡的,没有对我的愤怒,也没有在这里偶遇我的惊讶,显然早知道我在这里了。
“准备收购这里。”他道。
我一惊,“收购?”
这一带的环境的确不错,但远离闹市,显然无论怎么开发都没有太多利润空间。在这儿搞一个亲子营是最理想的。
“收购了用来做什么?”
我问。
他依旧一脸的淡然,“这是他的意思,至于做什么就不清楚了。”
“他……会来吗?”我这会儿真正想知道的是,他来了,我能见到他吗?离那次喝酒又过去了好多天,我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
“大概吧。”腾裕的语气里带着不确定,而后跟那几个人离开了。
乾程要收购这里的事情让我无法不胡思乱想,不停地猜测,猜得最多的是,他是为了我而收购这里的。
他到底要在这里做什么?
三天后,这个答案终于揭晓。
乾程不仅收购了这里的地,连同亲子营也一并收购了,他将在这里加建几个项目,提升营地的整体水平。这意味着,这里将会开工破土,搞项目。
而乾程在开工破土那天亲自到来,指导工作。这个营地虽然不小,但绝对不可能成为他众多投资项目里的重点,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我心里隐隐知道。
“那些工人会在咱们营地旁边搭伙做饭,露天的,你的心上人也会在,想去吗?”背后,突然响起声音来,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梁过。他的声音再次阴阳怪气,让我混身不舒服。这段时间来,我们相处得还不错,已经很久没有看他摆这种腔调了。
我没理他,抬步就走。他上前,一把将我揪住,“怎么?不敢去吗?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可真是可惜啊!”
说完,他拉着我就往那个方向而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我去那边,但却清楚,绝对不会是为了我好。果然,我们停下时,他掩住了我的嘴,“不要乱说话,最好不要拆我的台,你知道的,我这个耐心有限,对跟我作对的人,更加没有耐心,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来。”
说完,松开,改揽我的腰。
我想挣开,他揽得紧,没让我得逞。
乾程就在前面,一抬头就看到了我们两个,他的眉头明显地缩了起来。
“哟,乾爷,这是来挖宝来了?”他不冷不热地打招呼
,“这地儿,一年的收入还没有乾爷一天挣的钱多吧,您这么辛苦地在这儿劳师动众,为的哪般啊。”
乾程收回了目光,“钱靠的是积少成多,这儿有利润可图,没有不来的道理。”
梁过哼了哼,“乾爷果然是财神爷,看待问题就是比我们这些俗人要强,我们只知道成天花天酒地,没事带着老婆孩子来花钱,不像您,随时都想着挣钱。”
他有意把手在我腰上压压,暗示着他嘴里所谓的“老婆”就是我。我周身不舒服,瞪了他几眼,他全都看不见。有了他之前的威胁,我也不敢说话,只能难受地窝在他怀里,狼狈至极。
这会儿,我是挫败的。这一路走来,我什么也不怕,谁都敢斗,最终却在梁过这里翻了跟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善于捏人七寸,每次都捏得这么准。
“据我所知,梁先生未婚。”乾程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暗示,语气依然轻淡。他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这儿,“小琴,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他的声音温和,完全不顾忌梁过在场,直接将他忽略。
我点头,“挺好的。”
他不许我拆破他,却并没有不允许我跟乾程说话。
梁过那张脸拧得都要废掉。
我很解气。
“这边天气不错,但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阿肆那边,如果照顾不过来,我帮你找护工。”
他这分明是一家之主
对家里事情的安排打理啊!乾程只需几句话就将梁过剔除,表明我们才是一起的。
我点头,“知道了。”
他满意地散开了眉,“早点回去吧,阿肆那儿不能离人。对了,这儿因为施工,路都封了,只有大门口可以出入。放心吧,那儿我安排了人,阿肆就算跑到那里也不会有事的。”
“好。”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我,不要担心梁过会把孩子带走,他的人守着。他到这儿来投资项目,敢情是想保护我们啊。我感动得眼睛都胀了起来,咬着唇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出现颤抖。
梁过气得牙根直咬,“乾程,你搞搞清楚……”
乾程却已转身,跟别的人谈话去了,梁过被他直接忽略掉!而我,也趁机挣开他的怀抱,扭身朝外走。
梁过阴沉沉地跟了过来,我知道他很生气,不想被他欺负,于是走去找阿肆。有阿肆在,他到底没发作,但那个下午,看我时眼神始终荫翳,仿佛要吃人。
在阿肆终于休息后,他终是忍不住,把我扯了出去。
“薜小琴,你当真以为乾程来了就万事无忧了?你不知道我要对付你有千百种方法吗?”
我有些无力地看着他,“梁过,我们不斗了,好不好?”我累了,更希望能与他达成一致。他这些天对阿肆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我觉得,他还算一个有担当的人,所以不想与他成为敌
人。
“你为的不过是任楚儿,但你自己应该清楚,任楚儿和乾程的婚姻不是你我就能决定的。他们已经着手在办离婚手续,你现在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
梁过的手紧了紧,“不要跟我扯任楚儿!薜小琴,阿肆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让他没有父亲,更不可能没有母亲!”
“你什么意思?”我有些蒙。
“阿肆希望父母双全,你我结合,是最好的结果。”
我没想到他会荒唐到这种地步。
“没有感情的两个人结合,你想干什么?到底是在为阿肆好,还是在害他?你我不相爱,结合只会让我们双方都痛苦,我们痛苦,他何来的快乐?”
我的一连声问把他僵在了那儿,脸拧了又拧,拧了好久都没有拧出个固定表情来。最后,他用力咬起了牙,“乾程就真的那么好?值得你哪怕孩子都不要也要回到他身边去?既然如此,当年又何必生下这个孩子?”
提起当年,我就来气。当年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会有后头的那些伤悲,怎么会遭遇背叛?知道这场谈话进行不下去,我转身往外走。
他一把把我拉住,“怎么?因为乾程护着你,现在不怕我了?有恃无阿恐了?你知道阿肆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吗?因为最有爸爸和妈妈一起陪着他啊,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妈妈随时准备抛弃他,他会怎么想?要我现在就去告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