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又看到了梁少。他不知几时来的,此时半倚在一棵树旁边,正悠然地朝我拍掌,“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值得敬佩。”
被他这么夸赞,我不仅不觉得有成就感,反而觉得苦涩。真实的我,内心里是恨不能被富贵浸Y,这样就不用为钱的事发愁了。天知道这些天我有多努力在寻找兼职。
“梁少这是讽刺我吗?”我问,直白得很。
他摇头,“是真心的。连乾爷的魅力都能挡住,薜小姐,果然不同凡响。”
我哼哼了两声,懒得再跟他掰扯。正好小刘打电话过来问我找兼职的事,我朝他点点头,到一边去接电话去了。
“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兼职越来越不好做,要么时间对不上,要么地方太远。
“唉,先前不是做得好好的吗?怎么辞了,现在找一份理想的工作多不容易啊。马上阿肆的医药费又要交了,没找到兼职,你怎么办?”小刘在为我担心。
我扯了扯唇角,“我会想办法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底,想办法,上哪儿去想办法?
“薜小姐在找兼职?”我才挂断小刘的电话,梁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竟然
还没走。
这事儿,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点点头。
“不如做我的女伴,怎么样?”他歪了头看向我。我怔在那儿,“做你的女伴?”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事情,他竟然向我抛出橄榄枝?
“不好意思。”马上,我又拒绝了。他这个人太过邪气,我不敢跟他有过多的往来。
他却并不死心,“给别人能做,给我做有什么不行的?你不是名媛也不是明星,我按着市场价给你算,陪一回一千。”
他给的价格真的不算很高,但我的眼睛还是亮了起来,如果一次能挣够一千,一个月做这么几次女伴,阿肆的医药费就无忧了。我的工资可以存下来,专门用来还乾程的钱。我自然没有忘记还欠着他的债这件事。
但我还是不敢与他扯上关系,“不好意思,您找别人吧。”
他眯起了眼,“不给我做,难道还打算回去给乾爷做?你都说了,他老婆是对你好的人,你这么跟着乾爷,不怕她哪天碰上了?就算你心里真的没有他,人家老婆也会乱想的吧。”
“这……”他这话算是打到了我的七寸,好一会儿我才僵硬地回应,“我已经不做他的女伴了,不可
能碰上。”
“你不做,乾爷亲口同意了吗?如果他亲口同意了,你们就算断了,可我刚刚听他手下的意思,这件事儿他还不知道呢。我能保证他不会再来找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某些无法推脱的理由再次跟他走到一起?”
“我能……”
保证两个字还未吐出来,梁少就摆手制止了我,“有些话,别说得太早,坦白说,像乾爷这样的人,魅力太足,一般人无法拒绝,除了找到下家,你还是很危险的。”
梁少的话说得极为直白,但却一语中的,我立在那儿,再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做我的女伴,不亏的。”他别有深意地拍拍我的肩。
我的心终于动了动。
“做你的女伴不会有什么特殊要求,做什么别的事情吧。”
这个男人如此邪气,根本不像个好人,我难免担心。
“当然不会。”梁少笑着摇头,“或者,你有这样的业务?”
“没有!”我用力摇头。
“那我们就说定了,从明天开始你做我女伴!”未等我点头,他就率先做了决定,拿过我手机拨了自己的号码,而后扬了扬,“记得联系。”
我依旧一脸的纠结,“我还没
想好。”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缺一个女伴,选你呢,不过是因为正好遇上。你缺钱,我缺人,为什么不合作?不会你是怕自己爱上我吧。”
他把话说得十分明了。
我连忙摇头,“不可能!”
他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不就结了。”他朝我摆摆手,“有事联系你。”而后离去。
站在原地,想想他的话,我觉得也挺对的。我不会对他产生好感,他也说好了不会提特殊要求,大家谁都没有损失,我还省了找兼职的时间,好事一桩。
回到家里,我把乾程先前给我买的礼服以及卡都收拾在一起,打好包,准备抽空就快递给他。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想着我们可能以后真的井水不犯河水了,我的心一阵阵空落。
我的工作很快就来了,周三,梁少的秘书打来电话,说是晚上有应酬,让我报出自己的三围尺寸和喜欢的衣服颜色款式,好买礼服。我把数据报给她,没到一个钟头,礼服和相应的东西就摆在了我面前。
梁少和乾程的行事作风,真是不一样。乾程会陪我去购礼服,如果忙,也至少会让我自己去工作室
选,而不是这样由秘书一手包办。
当然,少了和梁少不必要的接触,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一件。反正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梁少秘书给我选的礼服款式有些大胆,这让我很不自在,第一时间去联系她。她在电话里冷冰冰地出声,“这是梁先生喜欢的款,你是他的女伴,一切要以他的爱好为准。”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多此一举地问我喜欢什么款式。这话,我只敢在心里腹诽,最后嗯嗯两声,算是妥协。
晚上是秘书来接的我,全程冷脸,一本正经。到达应酬现场,见到梁少才给了个笑脸。梁少看到我的穿着,果然露出满意的微笑,“人靠衣装,薜小姐穿上这身,气质非常。”
我拢了拢衣服,不知道自己气质好在了哪里。这衣服下短上露的,都快赶上做皮肉生意的了。若不是因为工作需要,说什么我也不穿的。
“梁少下次能多买点布料吗?这么穿冷也就罢了,还会拉低您的水谁,让别人以为您找了个会所小姐。”虽然我是打工的,但并不代表要一味隐忍,给什么都穿。
如果不是发现得晚,我早就提意见了。就算做女伴,也是有尊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