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忠透过后视镜看到了翟浩轩落寞的神情,不禁为他感到惋惜,明明是他先认识夫人在前,却因为自己的不珍惜令先生后来者居上,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
这种心痛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得到吧。
原来在爱情里先遇到对方不一定能够胜券在握,别人一样可以奋起直追取得胜利。
在爱情的这场游戏里,你需要时刻打起精神来,一不小心你就会永远失去对方,然后空留你一人悔恨终身。
“看样子,我得加紧进度才行!张蓉,等我!”文忠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俘获张蓉的芳心,让她成为他的爱人,他孩子的妈。
而坐在后座的夜谨言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他不是没发现翟浩轩瘦弱不堪的身躯,只不过他装作视而不见罢了,在爱情的争夺战里,他绝不会因为可怜对方就将纪婉拱手相让。
更何况,当初是翟浩轩自己不珍惜在先,自己是付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了纪婉的心。
想起纪婉和翟浩轩,夜谨言的脸色愈发低沉,这两个曾经的恋人,孤男寡女相处了这么多天,再加上纪婉善良体贴的美德,不会因为翟浩轩瘦弱就又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感情吧。
强烈的占有欲及嫉妒之心在夜谨言的心底疯狂生长,他不经意间握紧了双拳,然后又蓦然松开。
他将视线投向窗外,看着一棵棵绿油油的大树从他的眼前拂过,蓝天白云在向他招手。
可是,现在的他没有心情欣赏这样别的景色,他低沉着声音和文忠说道:“去查翟浩轩从项芝绑架婉婉的事情之后,都做了什么。”
翟浩轩脸上心痛及落寞的神态,这点没有出乎夜谨言的意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纪婉当初和翟浩轩在一起时,自己的脸上也时常会出现这种神态。
只是,现在翟浩轩的身上陡然出现了一种沧桑感,仿佛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又或者经历了重大的变故。
这让夜谨言对他这几个月的经历感到十分好奇。
车子大概开了十几分钟,文忠就看到了翟浩轩所说的那棵樱花树,他将车子停到樱花树下,对夜谨言说到:“先生,到了。”
夜谨言透过车玻璃向外看,发现那棵粗壮的樱花树上坠着满满当当的樱花,一阵微风吹来,枝丫被吹得摇晃起来,粉色的樱花应声落下,瞬间下起樱花雨来。
整个天地仿佛被粉色樱花所包裹,让文忠和夜谨言这两个大男人都不禁失了神。
他们俩不约而同想起来那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她们好像站在纷飞的樱花树下,捡起一朵樱花别在耳后,甜甜地冲他们笑着。
两个大男人的嘴角纷纷扬起大大的弧度,那是幸福的笑容。
想到这里,夜谨言已经压抑好久的心,再也压制不住了。
他已经134天没有看见她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夜谨言猛地拉开车门,朝着樱花树的左边走去,那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那里就是翟浩轩所说的纪婉的家。
夜谨言一步一步向着目标迈进,他距离纪婉越近,他心跳得越猛烈,他就像个正处于青春期的毛头小子,抑制不住地想见那个自己放在心尖将近10年的人儿。
终于他走到了院子前,两扇纯木做成的大门紧闭着,仿佛彰显着主人的心境。
夜谨言将大手放在木门上,正要推开的时候,动作却停止了,脚步也变得犹豫不前。
他忽然心底产生了不安的情绪,他和纪婉几个月不见,不知道再见她时,她会是什么反应。
或许是惊吓,厌烦,逃避,能不能有一点点的惊喜呢?
夜谨言彷徨了。
他想起来了这134天了,他给她打了无数的电话,可无一例外都是响起冰冷的机械女音。
她是真的生气了,这么多天没有联系他,就是在告诉他她还没有原谅他。
此刻的夜谨言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懊恼情绪中,自己当初用项芝的身世来吞掉项氏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到纪婉呢。
她俩可是许多年的闺蜜,虽然两个人因为翟浩轩闹掰了,但是凭借夜谨言对纪婉的了解,她还是会在心底将项芝当成朋友的。
那么她最好的朋友遭受了那么大的痛苦,纪婉的心里怎么能过意得去。
坐下乱伦的是刘萱和项扬,但将这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公之于众的人是夜谨言。
无形之中,他成为了刽子手。
纪婉在路上看到流浪的小猫小狗都要领回家,何况是这件事呢。
“怨我呀,怨我,当初或许做得再隐秘一些不让婉婉知道就好了。”夜谨言暗忖道。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你现在的痛苦都是当初你自己种下苦果,好坏只能你自己尝。
夜谨言呆呆站在门外,眼神盯着木门,踌躇不前,仿佛是个做了错事害怕爸妈责骂而不敢回家的小孩子,只能呆呆站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知曾几何时,院子里传来阵阵饭菜香味。
夜谨言闻着香味,不禁馋得吞咽口水。纪婉的手艺有多好,他是领教过的。
她总是能将几个平常不过的素菜炒出连米其林大厨都做不出的味道来,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只要你吃过一口,就会让你欲罢不能,深陷其中。
夜谨言脑海里浮想起之前和纪婉在海边别墅的场景,她总是一大早上就开始忙碌,夜谨言心疼她告诉她不用做,交给张妈就好了。
可是她不听,她总是笑盈盈地一边炒着菜,一边软糯对他说:“我是你的老婆,老公吃老婆做的菜天经地义。还有……”
夜谨言依靠在厨房的门边,双手插兜,一脸宠溺地望着她忙碌的背影,“还有什么?”
纪婉将炒好的青菜盛出来,将盘子递给夜谨言,意味深长说了句:“要想管住男人的心,要先管住男人的胃。”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就像是蔚蓝天空上漂浮的白云,轻飘飘的,却飘进了夜谨言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