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你在看……”言止雲顺着韩安成的目光探过去,怎么也没想到,映入自己眼帘的人,竟然会是她,“苏溪月?她怎么会在那里?”
韩安成本来还在盯着苏溪月的动作,觉得玩味呢,没想到这个时候言止雲突然插进来,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突然间就变得兴趣索然了起来,不想要再多在这里多待下去了。
打定好了主意,韩安成正要跟言止雲讲自己还有事情要去忙,先行告退的事情,没想到言止雲突然盯着自己看了好久,半晌吐出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韩先生,你是不是也挺讨厌苏溪月的?”
韩安成呆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言止雲一看到他那个反应,以为自己猜中了他的心事,立刻变得格外的开心了起来。
“你真的讨厌她?你要是讨厌苏溪月,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在我心里,她可是我十足的敌人……”
“怎么说?”韩安成一边饮了几口茶,一边不浅不淡地抬起头看了言止雲那里,只听她不急不缓地慢慢地吐出口来好几桩关于苏溪月的“不良”事迹。
“你都不
知道这个苏溪月有多么讨厌……”
言止雲当时就差点把苏溪月的老底都给掀出来了,真的各种讲,什么事情都说,凡是她觉得这个苏溪月没什么好的地方的东西,都觉得有必要拿出来讲上一讲。
“你说她是不是很讨人厌?”
最后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归纳性的问句,韩安成不由得沉吟了一会儿,回了句,“还好吧。”
两个人的谈话也就至此终结了。
言止雲被皇后派过来,名义是牵制住他,实际上也是想从他那里套取点线索,可是这个人说话行事讲究的是滴水不漏,她压根就没有机会或者说连一丢丢的可能都没有,让韩安成那么直截了当地把案子的进展告诉给自己。
韩安成呢,又没什么东西可以跟她讲的,两个人就那么干坐着,聊了半天的苏溪月,可是后来关于苏溪月的东西也被她给说完了,所以到了最后,只能就此打住,各相告别了。
韩安成刚才听言止雲那一番关乎于苏溪月的描述,心里不仅没对着苏溪月生出一点讨厌的感觉,反而觉得这个人,更有趣了。
“真没想到她的脾气还真的就这么大呢……”
本来韩安成想着这个案子随意应对一下,只要推出来吏部尚书无罪就可以止步了,但是他现在一想到自己之前和苏溪月立下的那个承诺,提及的那个条件,他突然觉得自己还真的就满怀期待了不少。
于是为了苏溪月的那个条件,韩安成最后办起事情来,也是给足了苏溪月的面子。
他回到府里,把自己之前从尚书府顺出来的那封信交给了自己的幕僚去化验,“这个信很有可能是别人模仿的,你且去瞧瞧,查出来什么东西来以后要立刻向我汇报……”
幕僚得了他的授意,自然马不停蹄地就要去处理这件事情,经过一段时间的勘察,没想到还就真的查出来了丝丝端倪。
“大人,这上面有很多字迹,不是那两个当事人写的?”
“不是当事人写的?什么意思?”韩安成一开始没想过来怎么一回事,一直到幕僚开口一做解释,这才瞬间领悟了其中的精髓,没想到这些人为了谋害尚书府,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回大人,这封信上面除了尚书大人的手笔,以及西番皇帝的回复以外,还有一个人的字迹,如果我没猜错的
话,这个第三者,就是把这封信所有的字迹贯连到一起的人,由此才有了这封摆在我们面前的信,这个人,我想,应该就是这个事件的关键所在了……”
韩安成听了幕僚的话以后,沉吟了一会儿,明了了这件事的意思以后,就想着该怎么去处理接下来的环节了。
“好,这封信先放在这里,你先退下吧……”
韩安成在思量那些人这样做的目的,如此针对尚书府,还故意设置下来这么大的一个局,局面如此的难以揣摩看的出来做这件事的那个人,对尚书府可谓是恨之入骨,巴不得立刻就把它给处理掉了。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深仇大恨,能让人做到这个地步呢?
或者说,其实这件事并不是针对整个尚书府的,而是……针对这里面其中一个人的……
这样想来,韩安成再想起皇帝和陈沐心这两个人奇怪的点上面,大概也猜出了一二。
“哈哈哈,这里才是真正的问题的关键吧……”
宫闱秘史,不足为外人道也,如是而已啊。
韩安成笑着,把那封信收了起来,打算等到了该把这条信息公布出来的时候,再让这封信
亮相,至少保住吏部尚书府的人命,还是可以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的。
另一边,尚书府里。
陈沐心这会子仍旧对这件事觉得耿耿于怀,梁景衡之前授命,一连查了三天的案子,仍旧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完全没有查出一点有用的线索出来,这会子,又换了一个韩安成,同样的是三天的时间,她担心事情搞到最后,也仍旧是一无所获,所以就想要自己也跟着一起出手,来尽可能地早点解决这件事情。
她真的不想要再坐以待毙下去了,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真的是一场赌注,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她现在一想起之前在牢里看到吏部尚书的样子,想起他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些话,真的是恨不得自己去替他承担这一切,她真的舍不得看到他们就这样被人定了罪,然后株连到整个府里面的人。
陈沐心的第一个打算,就想要亲自到吏部部门去查勘一番,或许那里会有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
打定了主意以后,陈沐心也没在府里多做停留,稍作收拾,就立刻启程,往那边赶过去了。
希望这一次,真的可以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