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月对她的评价倒是不可置否。
这第二个箱子里的布匹随随便便恐怕都比第一箱整箱的首饰加起来还要贵重。
尤其那摆在明面上的水蓝的布料,如果自己没有认错的话,那个应该就是寒水绸,摸起来如水般,但穿戴起来又带有丝丝寒意,可谓是夏天避暑的圣器。
纵使是天朝,也不过是在国库里尚且有这么一匹。
不过这东西是何等的珍贵,居然随意就拿了出来,苏溪月看向来者的神情中充满了诧异。
这还只是其一罢了,要知道那箱子里装的布匹大约有十几匹,粗略看去,每一匹的价值都和寒水绸不相上下。
当真是大手笔啊。
苏溪月可不会傻乎乎的觉得这是在向天朝示弱,才将这东西让给她们,反倒更多的是在示威,故意展示自己的国力有多么的丰厚,这等东西都是可以随随便便的送人的。
能想到这一层的自然不止她一个人,只见坐在上座的几个人都黑了脸色。
但陈璟瑜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一般,脸上依旧挂着如浴春风的笑容。
“只是一些小东西罢了,还望陛下海涵。”陈璟瑜笑着说道。
有了前两箱做铺
垫,第三个箱子和第四个箱子打开时,倒也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里面不过是几本杂书给一些武器罢了。
待到上完礼物后,皇帝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就立刻有宫女搬来桌椅,安排这几位来自西番使者坐下。
这分明就是来张扬炫耀来了,而四个箱子无非就是在说天朝不论是财力、文化还是兵力都不如他们西番。
但还是有女眷分不清形式,居然想要上去套套近乎,发展发展关系。
对此,苏溪月只能报以冷眼,别看皇帝现在没有说些什么,两国相战,不斩来使,但对于那些女子,想必就没有那么好心了。
怕是那几人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就在苏溪月喝着自己杯中的果酒时,感觉一道热烈目光看向自己,抬眼望去,只见那西番七皇子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威胁。
苏溪月想了想,自己似乎没有惹对方不高兴的地方,便不在在意,笑着朝对方举起了杯子。
可那七皇子却冷哼了一声,直接将头转向另一边。
就在苏溪月还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一个身影直接挡在了他们的中间。
只
见陈璟瑜依旧保持着微笑,手里举着酒杯,客气的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天朝太子妃吧,久闻未见,不知可否赏脸,与我喝上一杯。”
对方都这样说了,苏溪月倒也不可能拒绝,她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杯子,饮下这杯酒,对上对方那戏谑的眼神,她这下是肯定了,对方是将自己认了出来。
至于为何不揭穿,这恐怕是有他自己的想法,苏溪月倒也乐的如此。
酒过三巡,场上的秩序就慢慢的开始放松起来,不少人都借口想要去花园看花而先行离场。
“陛下,今晚夜色如此好,不如我们一同去花园里赏花吧。”皇后笑着提议道:“自打暴雪之后,臣妾就没见过这么好的月色啊。”
皇上见对方都已经这样提议了,也不好拒绝,点了点头道:“这般也好。”
他刚想站起来,就听到皇后接着说道:“光我们两个也颇有些无趣,不如带几个皇子一同去吧,在设点投壶之类的小游戏,想必也不错。”
“好。”皇上也有些微醉,他左右觉得这话也没有什么太大毛病,便爽快的同意了:“行吧,让几个皇子都跟上来吧。”
梁景
衡有些担心把苏溪月一个人放在这里会有什么危险,刚想要去照看一下对方,或者拉她一同出去,就见一个小太监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恭敬但又强硬的说道:“太子殿下,这边有请。”
“可是……”他看着苏溪月,总觉得有些不妙。
但小太监却当做没有看见的样子,道:“太子殿下,皇上有令,让你移至后花园。”
皇上的话不可不听,但梁景衡也有着自己的担心。
这时,小太监俯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太子殿下您就放心吧,这是皇宫,出不了什么事的,不过如果你再这样耽搁下去,惹恼了皇上,那可就不一定了。”
梁景衡也明白是这个道理,他虽然有些不甘心,却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小太监离开了。
苏溪月此刻看到那么多离开的人,倒也想回去了,可梁景衡身为太子,必定是要坚守到最后一刻的,她虽有些晕乎乎的,可依旧要等他一同回去。
“这位小姐,您是喝醉了吗?”就在她晕乎的时候,只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
她想要清醒过来,抬眼看看来的人究竟是谁,可酒精让她有心无力。
其
实苏溪月也不过就喝了三四杯果酒罢了,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醉成这个样子。
梁景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大殿,苏溪月感觉有人将自己给抬了起来,她想要挣扎,却有些无能为力。
“别害怕,我今晚一定会好好的疼爱你的。”那个人声音有些蛊惑性,手臂不算多粗,但很有力气,没有费多大事就把她抱起来了。
苏溪月此刻知道自己怕是着了道,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盼望梁景衡能早些发现她的异状,来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背着她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冷笑一声道:“你还是不要指望别人来救你了,如果那人可靠的话,你如今还会落在我手里吗?”
苏溪月对她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但却知道,他敢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有所依靠,而那人……只微微思考一下,便知道是谁了。
其实众人都不知道的是,这场阴谋早在五天之前就开始部署了。
西番七皇子并没有选择和陈璟瑜二人一同进京,而是提前三天就出发了。
这次来天朝的机会,比起向天朝示威,还等于昭告天下,谁最有可能成为皇帝的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