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铠甲的叶天率领一众人马从已经探查过的扩离谷中经过,直至遇上孙金宝他们。
攻克了血河谷和碎石山,所以上头让叶天过来和孙金宝前后夹击那些埋伏在扩离谷的周军,可两支军队碰头也没碰见一个周兵,所以有些疑惑。
“孙将军,你们碰上周军的伏兵了吗?”满脸喜意的叶天,一手拿着长枪,一手握着缰绳,大声喊。
疑惑的孙金宝忍不住的打量叶天所率领的一干人马,他发现他们身上没沾一滴血,所以忍不住的问:“我这边一个都没看见啊,你们呢。”
“没有,我们这边也一个没碰上……难不成他们根本就没在这里设埋伏?”叶天说的随意,孙金宝的脸垮了下来。
他娘的,自己率兵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就是要拖住他们,即使派人进这里探查过,但还是不敢往这里来,搞了半天他们没在这里埋伏一兵?
“我们来的路上没看到驻扎的营寨,估计是没在这驻军。”叶天继续说道。
孙金宝的脸黑了下来,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哎呀,这波亏了。他娘的,打仗半年了都,老子一个周兵没砍死,真是憋屈。”
“孙将军别着急嘛,我不也和你一样吗?咱们俩都一个没砍,过些天咱们就要进军驼马平原了,到时候就有仗打了。”叶天笑着说道。
“哦,对对对对对。”孙金宝反应过来,转头向着后面的人发号示令:“传令后方拔营起寨,与大军会合!”
“传令后方拔营起寨,与大军会合!”每隔百步便有一人重复这条命令,一人传一人,军队后方的骑兵立马掉头回转,向着营寨策马而去。
“叶将军,咱们走吧,跟殿下和大将军他们会合。”孙金宝急吼吼地说道。
叶天笑着点头,策马回转的同时高声大喊:“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前进!”
军令一声又一声的传至远处,叶天所率人马纷纷掉头回转,井然有序的向前行进,孙金宝立马就策马向前和他并肩,两人开始交谈着,大军浩浩荡荡的行走在这扩离谷中。
春日和煦,晴空万里,微风徐徐,高陡岩壁之上,偶有些许杂草,绿叶渺渺,高耸入云的顶上木林草丛,山间河水源源不断,流水声夹杂着鸟语虫鸣。
绵绵水流滔滔不绝,自上游而来,由东向西,春风拂过山间,拂过河流,悄无声息向远方而去,散于天地之间。
这番景色,若在岸边观望,或者乘船立于其中,当真优美,那些整天诗词歌赋的文人骚客们定然觉得山清水秀,想必还会来上几壶好酒,带到身心入景之后,提笔弄墨,豪情万丈写下几首精美诗词,
下游河岸的水清澈见底,河水悠悠,一片艳丽的红自上而下,缓缓飘来,入目瞬间,已让这优美的景色荡然无存。
艳丽的红格外醒目,上面还飘着密密麻麻的尸体,黑红相间,上面还有不少乌鸦站在尸体上,不知在啄食什么?
那片鲜红浪潮宛如滚滚岩浆,无声吞噬着河水,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染得鲜红。
下游河岸,已然有不少羽军准备起来,打算打捞这些战死的同袍还有敌方的将士。
……
血河谷上游的岸边,赫然是一座尸山血海,黑红胶碟,遥相映衬,蚁虫遍地,尸体上苍蝇横飞,苍穹之上,群鸦盘旋,浩浩荡荡,鸣如丧钟。
冰冷的尸体面目全非,恶臭浓烈的味道令人难以靠近半分,此时此刻,空气和河水,甚至整条河谷,山间高林,都是那么的腥臭难闻。
与此同时,羽军的士兵正乘船打捞着那些尸体,捞起一层又立马浮起一层,那些遗漏的浮尸,则会被下游的同袍捞起来,挨得近的士兵见着乌鸦也总会驱赶,乌鸦则会默默的飞开,停留在别的尸体上继续饱餐……
站在血河谷上游岸边的雪清雨一行人心生感慨,前几个月他们和沈清月他们一起来的,前两日血河谷大战,他们手里或多或少也沾了点血。
对于现在的血河谷,他们不知怎的,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想想之前,这里真算是山清水秀,鸟语虫鸣,当真算是文人骚客口中的隐居之地,可现在,这里就像是地狱一样,令人不愿多待半刻。
那些捞了一层又一层的尸体,是为大军铺路的垫脚石,上游河岸这边,几乎都快要被将士的尸体填平了。
雪清雨长出一口气,漠然不语,另外几名年轻人也沉默不语,几人并肩而立,面朝血红的河水,久久无言。
……
“魏王殿下,血河谷失手了。”
“魏王殿下,碎石山失守了。”
东门远征听到这样的坏消息,眉头微微皱了皱,他知道那些地方迟早会失手,不过消耗了他们那么多兵马也算是值了,接下来草原开战,南边那帮家伙也该动手了。
“什么?”雪晚云有些不相信,就在刚刚,孙金宝和叶天告诉她,扩离谷里面没有一点伏兵,这让她有些惊讶。
她没有说话,突然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又觉得这东门远征倒是敢玩,但凡自己派兵过去,那他们不就……可是,自己不敢玩啊。
三军合兵一处的同时,后方的大军则从碎石林和碎石山抵达驼马平原。
而在大军抵达之前,羽国的前锋部队还有辅兵已然提前扫除了草原各处铁蒺藜,以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陷阱,以保证大军能高枕无忧的驻扎。
斥候们昼夜不停地在大军远处游弋,让周军毫无偷袭的机会。
夜晚繁星点点,春风阵阵,轻轻拂过大地,小草们时而弯弯腰。
驼马平原,羽军大营之中人来人往,一处空地上,几名将领坐在一起吃肉。
他们饱经风霜的脸在篝火中映的通红,一只只粗糙的大手抓着树枝,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啃食着手中树枝上串着的羊肉,虽觉的羊肉美味却感觉缺点什么。
若此时能来一壶香醇的烈酒,对他们来说定是极好的,可上面有规矩:军中将校不得随意饮酒,现在正是打仗的关键时候,马虎不得。
这可让这些糙汉子们难受的不行,只能化郁闷为食欲,以平复暂时喝不到美酒的心情。
“唉,话说,沈将军,你们是怎么打的?说说呗。”孙金宝一边吃着羊肉,一边好奇的问坐在对面的沈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