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孩子,是你最讨厌的,你不是最讨厌他?”龙王还不死心,不敢相信自己同床几千年的女人会如此对他。
明明曾经他们那般恩爱,怎么说不好便不好了呢?
“再怎么样,那都是我的孩子,你这个外人轮不着插手。”崔郑华起身,厌恶地擦拭着他留在身上的气味。
将手帕狠狠丢在地上,像是垃圾一般。
龙王这一幕生生刺痛他的心,他眼底闪过一抹脆弱,却很快调整过来:“你以为一个破簪子能杀得了我?”
他说罢便要将簪子拔出,怎料身体竟动弹不得,只能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
“你以为,我会给你留活路?这上面涂满了嗜龙散,就连你方才吃的点心,也淬满了剧毒。你说,你还有没有活路?”
她一步步靠近,龙王眼底闪过一丝黯淡:“你就这般恨我?非要弄死我?”
“不仅仅是我儿子,还有我母族的性命,是你杀的吧?”
“你怎么......”龙王瞪大眼,不可置信。
那件事他处理得天衣无缝,怎么可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崔郑华说罢懒得废话,直接施法将他未消化的蛇胆拿出:“这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的。”
“你还我!”龙王瞪大眼睛,恶狠狠瞪着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这东西他惦记了上万年才拿到,如今竟被这个臭婆娘拿走。
“哼,我儿子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崔郑华说罢,对着龙王狠狠一掌。
“你罪孽深重,早该死了。”
龙王瞪大眼睛,逐渐没了气息。
“父王!”
龙诺听到龙鸣,忙是赶进屋,瞧着龙王的尸体,跪倒在地。
“母妃为何杀父王?不是说只给一点教训吗?”龙诺满是泪水,看着自己朝夕相伴的母亲,竟有些陌生。
崔郑华见状淡淡开口:“他千刀万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如今留个全尸,已是我最大的退让。”
她说罢转身离去,没看龙诺那悲伤的小脸儿。
都是她的孩子,她也不忍,可她必须这样做。
虎王宫。
经过一段时间的照顾,牧骏彻好了不少,但怕朱月颜离开,一直装病,躺在床上死活不起。
朱月颜无奈,只能叹了口气,将吃完的东西拿出去,再次碰到虎太后,原本不想理会,可对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响。
“爹,儿子还小,不想娶妻。”
这声音......冷君墨?
她惊喜回头,那发出声音的镜子却被虎太后收回。
“这是什么?给我瞧瞧。”
朱月颜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看向虎太后眼底带着乞求。
这几日下来,脑海的记忆越发清晰,对他的思念也越发浓重,真的很想他。
“你相公没死,你在这里照顾别的男人不合适吧?”虎太后开门见山,朱月颜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有些愧疚,但还是点头。
“我会离开的,请您告诉我。”
...
牧骏彻躺在床上,一连几日都没看到心心念念的小人儿,实在忍不住出了屋。
“呦,缩头乌龟肯出山了?”牧采萱吃着瓜子调笑道。
牧骏彻不理她,四处搜寻朱月颜身影,发现确实没有后,将视线落在了牧采萱身上。
“她去哪了?”
“我可不知道。”牧采萱磕着瓜子,不想看他。
这还不是媳妇儿呢,就不把这个妹妹放在眼里了,以后还得了?
“告诉我,给你多些银子买衣服。”
一句话成功取悦牧采萱,牧采萱清了清嗓子,这才缓缓开口:“他相公没死,投胎到凡间了,她正准备去凡间投胎呢。”
“怎么可能?没有心脏,蛇亦能活?”牧骏彻不可置信,若是有心脏还好说,可他的心脏确确实实被人挖走了啊!
“本来是没有的,可他娘将蛇胆送回来了,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事。”
闻言牧骏彻眼底涌起失落,若真如此,他又算什么?
“哥,本来你们也没什么,现在放手不正好?”牧采萱还想劝两句,牧骏彻却没了踪影。
蛇宫内,朱月颜收拾好包袱,崔郑华便将蛇胆划到她的体内。
“你去了凡间,便失去了这里的记忆,但有了这蛇胆就能帮你找到他,另外,还能赋予你一个特殊的技能,好让你在凡间生存。投胎可能九死一生,更不能选择加庭,甚至可能借尸还魂,你想清楚了吗?”
崔郑华看着朱月颜,眼底满是忧虑。
这是冷君墨生前最爱的女人,她本应将她保护好的,可是,她实在想儿子,自己又不能去,只能寄希望给朱月颜。
“嗯,我一定会将他带回来的!”
朱月颜眸子满是坚定,看着三个泪眼汪汪地宝贝,抱了抱他们。
“娘亲走了,你们要乖乖的,听祖母的话知道没?”
崔郑华能拼死将蛇胆送回,足见诚意。后面觉醒的母爱更能帮他照顾三个孩子。
“娘亲,保重。”
“娘亲记得想我。”
“娘亲......”
三个奶声奶气的小团子,让朱月颜心头一软,红着眼眶还是将他们推开。
“你们等娘亲回来。”朱月颜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开始吧。”
朱月颜站在生死轮面前,崔郑华施法驱动,很快便被吸了进去。
“我也要去!”陈娇娇一声吼叫,直接不管不顾跳了进去,牧丘然想要拉住她,也被扯了进去。
牧骏彻来时,已然散了,只剩下生死轮在灵堂上孤零零站着。
他没有犹豫,直接进了生死轮。
“混蛋,这小子怎么能去那个地方!”虎太后知道后,痛哭流涕,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就不跟那个贱人说这件事了,还将自己的儿子搭了进去。
“母后别急,咱们可以让时间快些,哥哥找到那个女人估计就能恢复神识了。”
两人对视一眼,联手将时间推进十四年。
“静观其变。”牧采萱再次出声安慰。
虎太后叹息一声,只能点头。
事到如今,她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