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有一对夫妻就被人带了上来。
这两人是谁,沈天金和沈天沐都没有见过。
就见丁状师问道:“你们可是韩阿冬和韩阿夏的父母?”
“正是。”
“你们两人可听说过沈天金和沈天沐的名字。”
“听说过。”两人应到。
“那你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男子开口道:“我们是拢山沟村旁的上饶村的村民,我家的两个孩子前些日子被我送到表弟家中玩耍,也就是拢山沟村中的韩家,可过了几日,这两个孩子竟是哭哭啼啼地被送了回来,就是因为得罪了沈家。”
听完了这些,沈天金和沈天沐才明白过来,看来这两个人就是韩氏兄弟的父母,没想到这丁状师,竟然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也都知晓,看来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是得罪了沈家的谁啊?”
女子一伸手,指向沈天沐,“就是这个沈天沐,可怜我那两个孩子,就是一般玩耍罢了,与沈天沐起了冲突。第二日,他大哥就去了我那兄弟家中,逼迫他们不准让我两个孩子留在拢山沟村,硬是给送了回来!”
丁状师冷笑了一声,“沈天金,你一直都颇为袒护沈天沐,我说的可
有错?”
“那我倒是想问,韩家兄弟现在在何处啊?”沈天沐看了看这对男女。
这对男女竟一时有些语塞,“自然是在家中。”
“家中?在哪个村的家中?”
“这……”两人顿时有些心虚,“在拢山沟村里,但当初也的确是因为沈天金的缘故,才将人给赶出来的!”
丁状师眼看着两个人有些败下阵来,又再次高声道,“县令大人,我还有证人。”
余县令觉得这个丁状师也不是个傻子,他居然找来了这么多证人,而且是他提前根本不知道的。
“传上来。”
韩家夫妻俩人匆匆下了堂,有一个男子走了上来,看他穿衣打扮像是个干苦工活的,在沈天金看来却颇为面熟,不知道哪里见过这人。
等这男子站定,丁状师才开始说道,“你可是负责运送谢府粮食的人?”
“没错,小的正是。”
“你将谢府买来的粮食从何处运送到何处啊?”
“小人将谢府花银钱买的粮食,从霍城运往沈家,每次都是沈家的人收下粮食。”
丁状师点了点头,“那也就是说,沈家这些日子卖的粮食,其实都是谢府的,对吗?”
人群之中再次议论了起来,
“看来谢府是把粮食放在沈家卖啊?”
“那做好事的人应该是谢府,怎么还变成沈家了?”
对于这事,沈天金开口说道,“沈家的确没有那么多粮食,足够拢山沟村几百口人吃。谢府也是为了整个拢山沟村尽一份力,难道有错?”
“没错是没错,可你们在霍城过来的粮食上加了不少银钱吧!说是卖的平价粮,可不还是在赚银钱?!”
不等沈天金开口,人群中就嚷了起来。
“道貌岸然!”
“全村都在你这一处买粮食,想必也赚了不少银钱吧!”
沈天金眯了眯眼睛,他看向男子厉声问道:“你从霍城运粮食来,难道不收银钱吗?”
男人一愣,“我干的就是这份工,自然是要收银钱的。”
“那你们雇来的车马,都是谁出的银钱?”
“这……自然是谁用,谁就要再花银钱了。”
沈天金冷笑一声,“没错,这粮食的确是加了一成的银钱,可运送工人的钱,车马钱都在这里面。可就算我们加了一成的银钱,也比县城之中动辄三五倍的粮食要便宜吧!我沈天金从来没有强迫过任何人来买我家中的粮食,都是为了乡亲们的需要,难道有错?
!”
丁状师话锋一转,“你之所以卖给拢山沟村里的乡亲便宜粮,就是害怕他们管你要银钱。你当初骗走了他们的银钱,现在自然是害怕的!”
“骗?”沈天金明白过来了,丁状师这是在拿他之前所卖的“股票”造谣,“白纸黑字都是按捺过的,我当时请了村中的夫子,给每一个人都解释的清清楚楚,入股之后,倘若有了分红,他们也会分得更多。”
“那他们现在分了多少?”
“自从开始入股之后,就遇到了溪水投毒,粮食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如何盈利?哪来的分红!”
“看吧!那就是没有分红,没有银钱!”丁状师像是抓住了沈天金的弱点,“你就是骗了村中百姓的钱,什么卖便宜粮食,不过是噱头。”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县令皱着眉用力一敲惊堂木,“够了!你们谁还有证据,呈上来!”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沈天沐目光一直看向人群之中,不一会儿,一个矮小的身影露了露头,而沈天沐的眸子也终于亮了起来。
“县令大人,我有话说。”
他的声音清澈悠然,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人不就是那个沈家的
老二?”
“听说是个傻子!”
“可不是,一个傻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哎哟,谁踢了我一脚?”
人群中一片骚动,余佰昕看了看身旁的沈天水,他站的位置很往后。
余佰昕好心地问道:“沈兄,你要不要往前一些,你二哥要说话了。”
沈天水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意,“我先回去读书了。”
“啊?”余佰昕下巴都要惊掉了,“你大哥二哥的案子还没判完,你就要回去读书了?”
“嗯,你们留下慢慢看吧。”
“你不想知道结果是什么吗?”余佰昕还有些不甘心,想让他留下。
谁只沈天水只是垂了垂眼眸,“我二哥若是开口,事情便已经有了结果。”
扔下这句话之后,他就飘然而去,背影看过去满是自信。
一旁的学子碰了碰余佰昕,“你快听啊,这傻子怎么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啊?”余佰昕后悔自己错过了刚才,连忙问道,“他说什么了啊?”
大堂上,沈天沐单手背在身后,一连问了丁状师三哥问题,
“沈天金卖粮敛财可与此凶案有关?你与他当堂对峙,可是心中记恨他?若是今晚他突然暴毙,是否一定是你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