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脑子也是笨,天天吃着人家的包子,咋就没想到这个事儿。”沈三一拍大腿,有了十成的干劲儿,“咱们沈家虽然穷,但是不能穷志气,是得往来一番,我明日先上山挖两个大陷阱,后日咱们爷俩上山,看看能弄点啥回来。”
事儿说的差不多了,沈天金就把话头一转,“刚听我爹说,二叔回来了?”
沈三的反应与沈大不同,他一吧唧嘴,“可不咋,刚回来就不消停,跟你爹在饭桌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果然是有点事情,沈天金垂了垂眼眸,“因为银子的事儿?”
“那可不是吗,”沈三摸了摸头,先叹了口气,“二哥回来就先去找了娘,自然是知道了这些日子你管钱的事儿。反正是不太高兴……”
二叔一家跟三叔一家可是完全不同,二叔沈二平日内敛不多言语,可也是三个兄弟之中最有威望的一个。
沈大是个农户,沈三是个猎户,只有沈二是个木匠,平日村里谁家做新东西了,也都愿意请他过去,价钱公道也不多言语。
日子久了,名声传开了,附近村里还会有人请他去做活,前些日子他就是去了隔
壁的村子,所以这会儿才刚刚回来。
况且,二叔也是出了名的孝顺,若是在管钱这事儿上,二叔站出来反对,只怕这事情要闹大的。
这事沈天金心理大概有了个数,就站起身道:“行,三叔三婶,你们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三叔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口,没让他走,多说了两句,
“天金,跟你二叔你可千万别硬来啊,他那可是软硬不吃,眼睛里只有娘一个,我倒不是说我和你爹不孝顺,只是没有他那么顺着娘。你爹还是维护你,他就有些不愿意,怎么说你也是个做小辈的,别让你爹不好做。”
说完拍了拍沈天金的肩膀。
“知道,三叔。”三叔虽说是个糙汉子,但是说的这几句话很是在理,沈天金也听进去了。
第二日一早,沈天金送柳柳去谢府,在门口套青木的时候,就见到二叔走出来。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院子站着,沈天金对着他点了点头,“二叔回来了。”
沈二看见他,自然也听到他说话,但却没有回应,只是站在那看着他。
等到沈天金把柳柳抱上马离开大门,他回头的时候,还看见二叔目光深沉地
看着他的方向。
一个晌午很快就过去了,柳柳虽然已经在心中励志要好好读书,但她实在对这些条条竖竖弄不明白。
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她拉着兰萱问,“你今日有没有觉得,许端阳怪怪的?”
兰萱看了看许端阳,就见他似乎是正在偷看这边,发现她看过去的目光,就立刻将头扭开。
“你这么说,他好像今日话特别少。”
“是不是落水了之后,脑子就不太好了?”柳柳大胆猜测了一下。
“小爷的脑子好着呢,你才脑子不好!”听到两个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说坏话,他抽了抽嘴角。
沈柳柳噗嗤一笑,“许端阳,你今天干嘛鬼鬼祟祟的?”
他挠了挠后脑勺,“也没啥,昨日我回去,我爷爷说了,我能得救亏了你大哥,我就是想谢谢他。”
说完之后,他走过来从袖口掏出来一样东西,放在了沈柳柳的桌上,然后偏过头去看向另一边。
柳柳歪着脑袋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是什么?”
“就是之前我画过的那个机括,”许端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个是改过得,是我爷爷请了工
匠给我做得,我一直没舍得用,送给你大哥!”
看着这小小的东西,沈柳柳想了一会儿,“既然是你的好意,那我就收下了。”
“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大哥的,你可不要偷偷留下了。”
许端阳看着沈柳柳将机括随意往小包里面一揣,心里就一揪,这东西他可是宝贝很久,一直都没拿出来用过,也不知会不会被她给弄坏了。
“放心吧,这东西送给我,我还不喜欢呢。”
“谁要送给你啊!”
兰萱看着两个人斗起嘴来,赶忙说道:“许端阳,你要是真谢谢柳柳,你就少欺负她,要不是她请她大哥过来,只怕没有那么快有郎中来看你呢。”
这事情许端阳自然是听他爷爷说过了,只是他心中对沈柳柳莫名有些不服输,是不会低头跟她道谢的。
他努了努嘴说:“这有什么,大家都是同窗,要是有一天她生病,我也会帮她的。”
说完之后,也不管兰萱和柳柳两人再说什么,他就迈步先往小饭堂走去了。
兰萱捂着嘴笑,“我瞧他呀,平日立是跋扈惯了,就是不好意思跟你道谢呢。”
“其实他说的也不全是错的,我们是同
窗,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应该互相帮扶的,对吧兰萱?”
柳柳也不在意道谢不道谢,帮了许端阳,其实她心里更高兴。
两个小姐妹相视一笑,拉着手也往小饭堂去了。
她们两个走得慢,等到了小饭堂门口,就看到许端阳站在那里。
柳柳挥着手问他:“你怎么不进去?”
听到柳柳的声音,许端阳挤眉弄眼地看向她,还使劲儿对她摆手。
“他又做什么怪呢?”
兰萱皱着眉,看了一会儿说了句,“好像是不想让我们过去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柳柳的声音太大,还是许端阳的动作惹人注目,谢管家从小饭堂里走了出来,见到了兰萱和柳柳,便微微点头道:“两位姑娘请进去吧。”
等到柳柳走过许端阳身边的时候,就听到他低低地埋怨了一句,“你怎么那么笨啊,让你走啊!”
迈进了小饭堂,柳柳才明白,许端阳是为什么让她走了。
小饭堂里面此刻气氛凝重,谢老太太此时正坐在小饭堂的主位上,身后站着谢墨之,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他们的面前还跪着两个人,一个是见过两面的厨娘,另外一个是刘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