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也没想到许临渊会给她打电话来。
“喂,是我。你应该记得我的声音吧!”
虽然没有存号码,但是许临渊的说话语气她还是略微有点记忆的,再加上他这句话,明显熟人,那就不难猜测了。
“许临渊,许行长?”
补上那句职位尊称,莫名地拉开了彼此的关系。
许临渊皱了皱眉,并没表现出自己过多在意这句话的意思,“我听说你昨天给临芳赠了一个包包?”
“举手之劳,正好我和临芳还谈得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暖在面对许临渊的时候总有种自己在面对领导地感觉,领导严肃着表情问她事,她字正腔圆地回答,来来往往的倒是和谐的很。
就是也拘谨的很。
许临渊突然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好听,低醇入耳,不知道为什么就让秦暖想起以前读书的时候,学校文艺晚会,许临渊拉了一首小提琴,当时那种感觉和现在很像。她忍不住听入了迷,也没听清许临渊说了什么。
“我说约你吃饭这事,你不说话,可算是默认了?”
“啊?”
秦暖没听明白。
“那就这样,我把地址和时间发你。”说完许临渊就挂断了电话。
秦暖才反应过来,许临渊这是在约她,寻摸着她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少跟男人见面的,可是现在人答应了,也不好在临时毁约。想了想,还是给周渐深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周渐深表现平淡,“嗯。”“那去吧。”“注意安全!”
全是短语。
秦暖有
点失望,看来周渐深对许临渊的危机意识并不那么明显。这算不算是她的失职呢?怀着这种想法她还是去赴约了。
周渐深挂完电话之后,表情瞬间冷凝下来。在办公室本来和他谈事情的楼询瞬间感受到了来自他的低气压。
“这是咋啦?”楼询笑的很是没骨气。
周渐深抬眼看向他,眼神凛冽,倒像是在看情敌的眼神:“许临渊什么来头?”
楼询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思考着这话到底是想要让他去调查许临渊的身份,还是调查,对了,楼询终于想通了,刚刚周渐深分明接的就是小周夫人秦暖的电话嘛。
所以,夫人是去跟许临渊约会去了?
那刚刚,怎么听着像是公事公办的语气,还同意了?楼询忍不住看了周渐深一眼,他家这个小周先生是不是人设存在感太低了,完全没有身为男主角的自觉嘛。
“其实,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楼询小心地说。
周渐深眼神横了他一眼。
楼询顿时怂了:“别,我自己说。刚刚夫人电话来,很明显是想要征询您的意见,您刚刚那态度表现的也太平淡了。第一次夫人可能是无法拒绝,不好拒绝,但出于尊重您的角度还是给您打了个电话,您完全可以行使您丈夫的权利,直接对夫人说NO。一来表达了您自己的意愿,二来也是告诉夫人,您很在意她,很介意她和其它男人单独见面。”
楼询说的珠语联飞的,唾沫都快飞出来,喘了口气,
继续说完:“这样一来,下次再有这样的约面,夫人就会谨记不在轻易答应了。”
周渐深没说话,但房间很明显已经开始地低气压。
楼询有点紧张,寻思着自己难道说错话了?果然是伴君如扮虎啊!
“那现在?”
依旧是淡漠地三个字。
还好楼询跟在他身边好多年,知道他什么话是什么意思,瞬间了悟明白了,又舔着脸笑起来:“当然是发条短信问他们在哪里吃饭,晚上去接她啊!”
“对了,我记得上次不是就挺开心的吗?夫人。好像是和那个董先生见面是吧?”
楼询想起这茬来,顺口提起。
周渐深拧起眉头来,“董明宪的来头调查清楚了吗?”
这话题转的有点快,楼询愣了几秒,很快转换了思维方式,变得一秒正经起来:“我刚想说,那天晚上迈克尔的事情之后,董明宪又找过迈克尔,据说是把他给阉了。”楼询说着还做了个动作和手势,那画面惨不忍睹的,他不巧合的还看见了监控录像。
想想他现在都还头皮发麻,尤其是对他这么个洁癖来说。
“确定?”周渐深问。
“确定,我还看见录像了。”楼询说着脸上那难忍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了,换上几分促狭:“小周先生要不要亲自确认下?”
“我确认?”周渐深反问。
楼询连珠式地点头。
“那要你何用?”
楼询的表情瞬间垮了下去,不看就不看嘛,至于?
周渐深已经皱起眉头开始沉思起来:“你能
找到录像,证明这是董明宪希望我们看到的,看来他已经知道是谁动的手,幕后黑手是谁。”
他下着断定。
楼询也跟着开始沉思起来:“这话是有道理的。”
“只不过到底是谁呢?找到迈克尔,花这心思来整我们夫人?”
周渐深摇摇头,没在说话。
——
秦暖按照约定前来赴约,许临渊已经等候在包厢。这个地方她倒是没来过,看得出来低调高雅,倒像是他们这种高官才适合来的地方,寻个清净,还不用担心被媒体抓拍。
“抱歉,我来晚了吗?”
“没有,时间刚刚好。”许临渊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那是限量款的,秦暖还是上次拍杂志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
倒是很符合许临渊的气质和身份。
“想吃点什么?”其实秦暖对吃的真的不是那么讲究,从小家里什么都有,她反倒更喜欢妈妈做的饭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的开心最好。
“随意,我不挑食。”
秦暖的话刚刚落下,许临渊已经拿眼神将她从上到下的瞟了一眼,“怪不得。”他轻轻地说。
偏巧秦暖听见了,“怪不得什么?”她疑惑地问。
“怪不得那么瘦,原是吃的随便了。”
秦暖脸上表情微垮:“我瘦是因为减肥。”女人在对自己身材方面的话题素来敏感,这话倒是说的有点超纲了,不像是平常发挥的水平。
许临渊笑了,“瞧瞧,一直这样同我说话多好!”
得了,又来一个逗她的人。
秦暖没吭声,这次是真的摸不清楚许临渊的意图,两人交集真的不深。以前在学校的事情,毕竟都是过去了。她躲着他避着他,倒也不是因为过去。只是本能认为他是个危险人物,而以前也的确没放心上。
现在嘛,是真的避之如蛇蝎。她是觉得自己的人物关系越简单越好。
只不过她这样想着,许临渊貌似和她的想法相悖。
点好菜,许临渊放下菜谱,看向秦暖:“临芳说很喜欢你送的那个包。”说着他又轻笑着补充了一句:“她是你的粉丝。”
这话说的不假,她当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人提出来,她只得在说上一句谢谢了。
礼貌周到,客气疏离。八个字端正不带任何掺假。
“你很排斥我?”许临渊问。
低沉地嗓音和周渐深,董明宪都不同。那是一种经过多年文化素养,甚至是带着略微官腔的气度风华,醇厚入耳,年轻的嗓音里都是阅历的侵染出来的感觉。很醇厚也很沉稳,并不会让人觉得冒犯,或者逼迫。
可正因为如此,才让秦暖感觉许临渊像是一条蛇,慢慢靠近的蛇,刚开始并没有露出獠牙吐出舌头,但可能随时随地都会上前来掐死她。那种冰冷的感觉很深刻,是她身体机能对伤害本能的一种自我防护。
她轻笑着摇摇头,尽力让自己表现的从容:“怎么会,许行长你误会了。”
话语刚刚落下,许临渊已经接着开口:“既是多年的老同学,称呼我一声临渊不算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