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今日这一餐实在是食之无味,煞煞,咱们回吧,回去娘亲亲手给你做饭吃。”月清融站了起身,麻烦寻上了身,她终究是要回去解决的,但是后路也需要留下。
“仙人,你就走了?”刘越挽留。
“你该回去了,你家里变故已生,越早回去越早解决,迟一些,怕是双亲有碍。”月清融看在刘越主动帮忙的份上,提点了一句。
刘越心中微愕,他想要说什么,月清融已经带着煞煞走出了醉仙楼。
外面已经没了哀嚎声,小二已被人抬走。
这酒楼里掌柜的看着这一场心惊胆战的戏,脑海里回忆着月清融所言,他脑海有一根弦儿噗通噗通直跳。
木棱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兀自思索着什么。
刘越走过掌柜的身边时,轻飘飘的落下一句,“你最好听她所言。”
他走出醉仙楼,翻身上马,“回国。”
他的属下跟随而去,酒楼里热闹依旧,有在谈论着月清融身份的,又在说月清融会诅咒之术的,也有再说月清融不过就是个得罪了人的乞丐女子罢了……当然这些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真正有心之人都在二楼包厢之中
。
他们倒是想要看看,月清融所言的十日,这酒楼究竟会发生什么变化。
至于被刘越的人生生抽昏过去的男子清醒过来时,浑身不着寸缕,在溪流旁被人指指点点,刹那之间,他怒气冲天,“该死的贱女人,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内力全无,和废人无异。
“滚开,都滚开……都滚开……”他不停地嘶吼着,一张原本俊逸的脸已是十分狼狈,他朝着指点他的人们攻击而去,却被人拿着锄头一路疯赶。
几日之后,他凄惨的围着抢来的破布,回到了京城。
月清融却不知道这几日光景发生了什么, 她行走于各大药房,东药西买,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水,涂抹在了自己和煞煞的脸上。
“娘亲,这是在做什么啊?”煞煞看着月清融脸上已经凝结而起的一道刀疤,不解的问道。
月清融眯着眼睛笑,“害怕么?”
煞煞摇了摇头,“娘亲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害怕的,因为你是我的娘亲,在煞煞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月清融吧唧一声亲在了煞煞的脸上,“嗯,我的煞煞就是乖。”
煞煞
脸都红了。
月清融笑的更开心了,“煞煞,你看看自己。”她递过来一面铜镜,煞煞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自己的额角眉梢有一道深色的痕迹,虽然不明显,却破坏了他脸上的五官整体协调,他第一眼都觉得这不是自己了。
“娘亲这是为了躲人?”
“躲鬼!”月清融吓唬道。
煞煞撇了撇嘴,“娘亲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配合娘亲的。”
月清融感慨于煞煞的懂事,但是她也没有告诉煞煞为何要做如此装扮。
等到太阳再次升起,月清融带着煞煞离开了客栈,去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村庄里,这村庄离着山镇有些距离,月清融在这里置办了房屋土地。
“娘亲,咱们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了?”煞煞看着土屋茅舍,眨着眼睛问道。
“煞煞可还喜欢?”月清融当然不可能在这个小村子里过一辈子,她可没忘了她这一世来到凡间可是带着目的的,天道老爷的那一句箴言还言犹在耳。
她的三千年执念也确实该了结了。
“娘亲,娘亲,咱们的屋子前围了好多人!”煞煞叫回了正陷入沉思的月清融,她抬头看去,果然见他们的屋
子前围了一层男女老少。
“各位父老乡亲围着我这屋子作甚?”
“这屋子是丫头你买下的?”有个老者拄着拐杖,慈眉善目的看着月清融。
月清融看了看这老者的身后,点了点头,“是的,孤儿寡母,来这里寻个亲近。”
“丫头,听老人家一句劝,快带着孩子去别的宅子看看,这屋子啊不吉利,住进去会死人的!”老者一看月清融围着面纱,身形瘦弱,身边的孩子也是瘦弱不堪,脸上还有一道疤痕,语重心长的道。
“这是为何?我好容易卖掉了老宅,来到这里,买下这间屋子,如何就住不得了?”月清融掩面不解。
她语气无奈,老者与这一村子的人听着看着都是连连叹息。
“村长,这位姑娘带着孩子又把最后的积蓄搭进去了,若是让她离开,你不是要这孤儿寡母去乞讨嘛,要我说这是老刘家的不是人,挖了这么一个大坑让不知情的人跳了进来,可咱们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不管啊!”倒是有明白人。
月清融看了这人一眼,是个眉间藏着英气的妇人,看着就应该很精干。
“姨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跟娘亲
还能有房子住下来么?”煞煞可怜兮兮的,对着妇人眨着一双灵动的眼睛问道。
“妹子,你这孩子年纪太小了,听嫂子一句劝,这屋子住不得人,村长,你看咱们村子里还有空闲人家能让这母子两先住下么?等找到这老刘家的,好赖也得让人将银子还回来才是。”妇人显然是个母亲,眼里渗出了些许可怜,作势就将月清融两人护在了身后。
村长摇头叹息,“咱村子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儿有多余的房屋能够让他们住啊,更何况……咱们这村子,也已经不干净了……指不定……”再多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妇人身形一怔,她抱歉的看了看月清融。
“我听明白了,各位父老乡亲可是觉得这宅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月清融就在此时开口了。
村长有些尴尬但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这个女子自己说出口了,那么他们也没有遮掩隐瞒的道理,“是啊,这段时日,老刘家的人死得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了,而且但凡是进了这宅子里的村人,都是高烧不退,如今缠绵病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头了。”那倒在床榻上的正有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