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式,陆镇江坐在主位,秦梦伊和闵乐乐挨在一起兴趣相投的互加着联系方式,开心的聊着。
一旁的陆泽恩无语的盯着这个霸占了他老婆的丫头。
客厅门被推开,陆泽谦一身黑色西装,阔步走了进来:“抱歉,公司有点事,来晚了。”
“泽谦哥。”两个女孩异口同声。
陆泽谦点了点头,忽然察觉到少了一个人。
“泽宁不来吗?”
“说是医院忙,晚点过来。”宋敏朝他招了招手,结果,陆泽谦像是没看到一样,坐在了秦梦伊旁边的空位。
见他坐下,宋敏也没再多说,只是一会泽宁来了怕是要坐在旁边了。
梦伊和老陆中间的位置就这么突然的被泽谦占了。
“城南抛出的楼盘怎么样了?”陆镇江抬了抬手,一旁的佣人将酒拿了出来。
“目前来说还不错。”陆泽谦脱掉外套递给了身后的阿姨。
陆镇江点了点头:“今天高兴,咱们爷几个喝点。”
“老陆,你少喝点啊,昨天还说头又疼了呢。”宋敏说完又看了眼陆泽谦:“泽谦,你也少喝。”
“没事,等下跟泽恩他俩走,乐乐开车。”陆泽谦笑了笑,不经意间,瞥到了身旁秦梦伊,她头上蓝色的发卡引起了他的注意。
“梦伊,我记得我送你的发卡是粉色的吧?”陆泽谦小声在她耳旁问。
“嗯,这个是泽宁哥送我的。”秦梦伊摸了摸头上的蓝色发卡。
“哦…呵呵。”陆泽谦脸暗了下来,尴尬的笑了笑。
酒刚倒上,就听到了院子里车子熄火的声音。
陆泽宁摘下口罩推门而入。
“爸,妈,奶奶。”来到餐厅,就看到秦梦伊坐在了陆泽谦的旁边,心里顿时有些不爽。
“刚好,我们也才刚开始,小陈,再拿个杯子过来。”陆镇江心情大好的唤着佣人。
陆泽宁拉开椅子在陆泽恩旁边坐了下来,眼睛盯着同样在看着他的秦梦伊。
“梦伊,过来。”陆泽宁冷不丁的吐出一句。
“一个位置而已,坐哪里不一样啊,呵呵…”陆泽谦开着玩笑。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身旁没了人。
“你少喝一点啊…喝醉了我可不带你回去啊。”秦梦伊挨着他坐了下来。
“就真的舍得把我扔了?”陆泽宁握住了她的温热的小手。
陆镇江喝多了话就多,说了很多自己年轻时候如何如何创业,大家也都应付着听,因为他每次喝酒都要说一遍,无趣至极。
“梦伊,吃这个,我专门让人送过来的,炖了好久呢,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陆镇江说着,夹了一块又一块雪白的鱼肉放在碗里递了过去。
陆泽宁胳膊长,将碗接过来放在了秦梦伊跟前。
看着眼前三大碗陆镇江递过来的菜,秦梦伊一脸的无语:“这么多,我怎么吃啊…”
“吃不完就留在这。”陆泽宁笑着逗她。
“还有这个,梦伊也最爱吃了,陆伯亲手做的,都给你。”
陆镇江有了些醉意,却不忘一直给秦梦伊夹着菜。
“呃…你别多想啊,这丫头从小长在我家里,所以我爸妈特宠她,跟亲闺女一样,绝对不是不喜欢你。”陆泽恩生怕闵乐乐多想,连忙解释。
怕她不信,又戳了戳旁边的陆泽宁:“是吧哥。”
陆泽宁点了点头。
“这个看着也不错,梦伊,来,尝尝。”陆镇江用勺子盛了一碗鸡蛋羹递了过来。
陆泽宁刚想说什么,却被陆泽谦抢了先。
“爸,你忘了,梦伊她鸡蛋过敏,小时候,你喂了她一碗鸡蛋羹,差点把秦叔吓死。”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梦伊不能吃鸡蛋,哎呀你看我真是喝醉了,呵呵呵…”
“梦伊对鸡蛋过敏吗?”闵乐乐感到很惊讶。
“可不是嘛,我记得小时候她在花园玩,满脸红彤彤的,全是红疹,我跑过去一摸,浑身发烫,说话都含糊不清了,吓得我赶紧跑房间里把爸妈叫出来了。”
陆泽恩回忆着:“在医院里当时就挂了急诊,秦叔吓得手一直抖个不停,不过还好送去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过敏怎么会这么严重啊,我一直觉得过敏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呢,不是吃点药就好了吗?”乐乐听到陆泽恩话确实有些被吓到。
“我哥是医生,应该知道的吧?”陆泽恩看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陆泽宁。
“呃…嗯,过敏有轻也有重,有的就会窒息,昏厥,危及生命。”
这让陆泽宁不禁联想到了上次,同样也是吃了自己做的鸡蛋羹,然后就突然过敏的秦梦伊。
原来,全家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当时从爸妈医院回来,只是说秦梦伊发烧了,而且那个时候的他根本对那丫头一点都不关心。
“你秦叔叔人到中年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当时要出了事,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咱们家公司那个时候才刚上市,也都是因为秦氏的帮助,才那么顺利。”陆镇江想想都后怕,当时的秦氏那可是他高攀不起的,真要出事了,他这条老命都赔不起。
“再宝贝也不能这么惯着,女孩子就该文文静静的,板板正正的。”老太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妈,女孩子活泼一点不才好吗?您就少说两句,吃饭吧。”宋敏也拿这老太太无可奈何。
“你看那细胳膊细腿的瘦的跟麻杆一样,怎么给我生个大胖重孙?哼。”
“呵呵…”众人都被老太太的话逗笑了,包括陆泽宁。
气的秦梦伊撇了撇嘴:“你也跟着笑。”
“赶紧吃,多吃点就有力气了。”陆泽宁在她耳旁疯狂补着刀。
“陆泽宁,你真的很讨厌。”
陆泽谦想了想,忽然笑着说道:“梦伊小时候还经常被泽宁惹哭,怎么哄都哄不好。”
“她那就是死性不改,每次自己跑他书房里乱碰乱摸的,被教训完了,下次还去,你说烦不烦人。”陆泽恩接上话。
陆泽宁看着一脸窘迫的秦梦伊,忽然感觉自己以前好像真的很可恶,对于她,没有一点的耐心。
这家伙故意提及小时候这事,就是为了让自己难堪,陆泽谦,人事你真是一点都不干。
“是啊,经常抹着眼泪跑我怀里哭,陆伯伯,泽宁哥哥凶我,还打我手心,不让我告诉你,说告诉你更打我。”陆镇江学着当时才五六岁的秦梦伊委屈的模样,很是滑稽。
两个当事人只能尬笑。
“吃个饭,干嘛都围绕着我啊,没别的话题了吗…”
“因为就你故事多…”陆泽宁轻笑。
整个晚宴在笑声中结束,大家也都先后驱车离开。
陆镇江醉醺醺的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心情大好。
陆泽宁喝的不多,一点醉意都没有,但还是由秦梦伊开车载着他回了家。
刚进家门,秦梦伊就被陆泽宁猛然间按在了门上,紧接着猛烈的吻袭来,吻的她手足无措。
片刻。
“梦伊…对不起…”陆泽宁趴在她的颈窝处急促的喘息。
“怎么了?”秦梦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怪自己…为什么小的时候没有对你好一点,为什么对你那么凶,为什么老惹你哭。”
“干嘛啊,现在后悔了?很自责?咳咳…本小姐呢,比较大度,小时候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而且你当时又不知道长大了会无可救药的喜欢上我,暂且原谅你了。”秦梦伊捧起他的脸,装作一副很大度的样子。
陆泽宁蹭了蹭她的鼻尖,温柔的抵着她的额头:“可是,如果当时我多在意你一些,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会比陆泽谦高,对吗?更不会蠢到让你过敏。”
“可你现在在我心里是唯一的啊。”
陆泽宁满意的露出一抹笑,而后将她打横抱起轻放在了沙发上,轻柔地吻覆在了她的唇上,舌尖在她嘴里汲取着她的美好。
秦梦伊的双手也慢慢环上他的脖颈。
许久,秦梦伊将他推开。
“怎么了…”陆泽宁一脸茫然的看着被自己吻到小嘴通红的她。
“我突然想到,我的邮件还没拿,还有礼服要试,东西也还没收拾…”
“没事,来得及,我帮你收拾。”陆泽宁看了看腕表:“刚9点钟,我先下去拿邮件和衣服。”
“嗯…取件码2033.”
洗完澡,秦梦伊坐在床上掏出邮件里的邀请函放在了随身挎包里。
就去三天也没什么要带的,除了一些化妆品,就是衣服。
日常穿就拿了两套,礼服的话也是两套,还有几双鞋子,不够穿的话去柏林再买吧。
整理好行李后,秦梦伊换上了红色亮钻的深V鱼尾礼服,脚上踩着一双红色亮钻高跟鞋出了卧室。
来到了客厅,对着正坐在沙发上擦拭着头发的陆泽宁问道:“泽宁哥,好看吗?”
陆泽宁闻声抬头,目光微征。
一袭红色性感礼服的秦梦伊,身材高挑,,纤细的小蛮腰和的凹凸有致的曲线让陆泽宁视觉上瞬间受到了冲击。
礼服的叉开的很高,到大腿的位置,随着秦梦伊向这边走来,雪白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不施粉黛的她,更加的诱惑人。
缓过神,陆泽宁咽了咽口水:“秦梦伊,你确定你要穿这个去赴宴?”
“对啊,怎么了?不好看吗?”
“你这衣服穿不穿的有什么区别吗?”陆泽宁皱眉。
“怎么没有区别啊,我之前在柏林参加一些晚宴都是穿的这种礼服啊。”秦梦伊不解的看向他。
“什么?!”陆泽宁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还有一件旗袍,我换下来给你看看。”秦梦伊刚要转身离开,就被陆泽宁拉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干嘛啊…”
“你知道你这样穿有多要人命吗?你知不知道别的男人盯着你看我会很不高兴…”陆泽宁吃醋的小模样很是惹人同情。
“就穿一次,以后我都不穿出去了可以吗?”
“不想让你穿。”陆泽宁态度坚决。
“泽宁哥,就穿这一次。”秦梦伊再次恳求。
陆泽宁看她那委屈模样,无奈妥协。
现在的女孩子穿衣风格好像都是如此,只是别人怎么穿他一点都不关心,轮到她就心里特别不爽,就她这性格不让她穿,她就真不穿了?说不定再穿个更加漏的。
“好吧,最后一次。”说话间,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盯向了她那要命的曲线,陆泽宁喉结滚动,极力压制着自己。
这丫头的身材真是让人看了喷血…
“嗯…”
秦梦伊开心的起身回了卧室换衣服。
旗袍的样式倒挺保守的,但就是有些短,一双白皙且又纤细笔直的双腿露在外面,也无不透漏着性感,但相比于上一件,好了不止一点点。
陆泽宁关上电视,感觉身体热的都快要将他灼干,扯了扯身上的睡袍,又去了浴室降温…
回到卧室,看到秦梦伊正坐在床边手里摆弄着什么东西。
“在弄什么?”
“把手伸出来。”秦梦伊往旁边挪了挪,陆泽宁也坐在了床上。
一条棕色编绳手链,上面还有一颗月亮。
秦梦伊将它戴在了他手腕上,打了个结。
“这是什么?”陆泽宁好奇的看着自己的腕上的手链。
“这个是大四那年,我们专业的老师送给我的毕业礼物,它本来是一颗陨石,我把它做成了月亮,这上面的编绳是用了我的头发。”秦梦伊一本正经的说。
“为什么做成月亮。”
“因为月亮代表思念啊,那时候我经常想家,经常会晚上一个人盯着月亮发呆,现在呢,我有了更加让我思念的人,所以,送给你,你也要每时每刻的都思念着我。”
“好,每时每刻都思念着你。”
“不可以摘下来。”
“绝不摘下来。”
“梦伊,过来,让我抱抱你。”陆泽宁将秦梦伊拉到怀里,嗅着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梦伊…你心跳好快。”
“你心跳也好快。”
“那你知道人除了在受到惊吓后会心跳加速,还有什么情况下会吗?”
“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嗯,这次倒挺聪明,不过,还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陆泽宁往她耳边凑了凑,脸上的表情很是魅惑人。
秦梦伊被他的轻声私语羞到脸刷的红了起来,没等她反应过来,陆泽宁便捧起她的脸,吻了下来,他动作很轻柔,熟练的撬开她的牙齿,将舌头探了进去,在齿间游走着。
秦梦伊被吻的有些呼吸困难,陆泽宁这才缓缓松开,眼睛里充斥着强烈的欲望。
“你刚才真的差点让我失控…”
“泽宁哥…你觉得我好看吗?”秦梦伊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语气极其温柔。
“好看,好看的让我想把你藏起来,占为己有。”
“我本来就是你的啊…”
“我爱你…”
秦梦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紧张的声音都颤抖:“我也是…”
微弱的台灯更像是在给这种氛围调情。
夜深了,陆泽宁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弄疼你了,我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以后不会再让你感觉不舒服,梦梦…我爱你…”
“梦梦?为什么突然这么叫我…”秦梦伊轻抚着他满是汗水的后背,惊讶的问。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我还知道你有个非常好的朋友,她现在去了一个没有病痛折磨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秦梦伊思来想去,好像从来没有跟他提过。
“你喝醉那天的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秦梦伊摇了摇头,但很快便明白了过来,前段时间在他书房的架子上看到了自己的那本陈旧的童话书她还纳闷来着。
“梦梦,我以后都这么叫你,好吗?”陆泽宁的气音贴在她耳边。
“好…你想不想知道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想。”陆泽宁将她搂在怀里,安静的听着她娓娓道来。
十岁那年,她跟父亲去山区参与爱心支援活动,在那里她结实了一个叫笛笛的女孩,很巧与她同岁,她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笛笛很喜欢洋娃娃,却因为家庭贫困,从来没有拥有过属于自己的芭比娃娃,她将自己的愿望告诉她,回家以后,自己就将所有的芭比都寄给了她,她们一直有着书信的往来,每年的寒暑假她都会去找她,并且带着笛笛最爱的芭比过去。
可就在她初三那年,梦伊回到山区再也没能见到她,父亲说,笛笛患了病,不幸去世了。
笛笛的妈妈将笛笛生前留给她的东西交给了她的手上,那是一本旧的发黄的童话书,和一只玻璃手镯。
翻开书,书的首页上写着她留给自己的话。
梦梦,我的朋友,再见了…谢谢你,完成了我的愿望,让我也做了一回自己的公主,这本书是我最喜欢的,你总说你不喜欢蜜雅公主,因为她的命运太坎坷,结局太悲凉,其实, 她短暂的一生,结交了朋友,走遍了所有的精灵王国,她看到的世界比我们精彩,所以,我也没有遗憾,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这个手镯是我让在玻璃厂工作的舅舅帮我做的,送给你,你是耀眼的公主,我相信,你会比蜜雅幸福,带着我和蜜雅的祝福幸福的生活下去…不可以哭鼻子哦,因为我要和蜜雅去精灵森林了,以后就不能陪着你了,你要勇敢哦…
满满一页的字迹,被她的泪水浸到花掉,她泣不成声,将玻璃手镯戴在手腕上,她们的回忆被她藏在心底,再不提及,只是每年她都会去笛笛的墓前,放上一个精致的芭比。
在她的祈求下,以她的名义,父亲建立了爱心慈善机构,让更多的山区儿童得到社会各界的关怀。
想到这里,秦梦伊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你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你会永远都幸福下去的。”陆泽宁心疼的吻着她的发丝。
“只要有你,我相信自己会永远都幸福下去的。”
“会的。”
秦梦伊摸着他潮湿的头发:“我们要不要…去洗一下。”
“等等…”陆泽宁咬了下她的耳朵:“过一会…”
“我明天还要赶飞机呢…”秦梦伊求饶。
“明天起不来迟到了怎么办…”
“我送你,不会的…”
“…”
两人间的难舍难分让这临行前的夜晚,变得短暂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