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夜晚很是凉,路上的人流也越来越少,除了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就是来来往往的车辆。
车子在一处繁华的小区路段减了速。
“景泰花苑…”秦梦伊看着小区门口大大的几个字,随之看向后视镜里认真开着车的陆泽宁。
“你住这里?”
陆泽宁不语,直接将车开到了地下车库。
敢情她这是问了个寂寞,真是无语,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秦梦伊心里一阵吐槽。
停好车后,陆泽宁将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拎了出来。
“有必要把整个家都搬来吗?”
“什么??”秦梦伊看着他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自顾自的往电梯走去,连忙也跟了上去。
电梯停在13楼,秦梦伊踩着高跟鞋跟在他身后。
就在他站在门前准备输入密码时,秦梦伊将头扭到了一边:“我可没偷看啊。”
“我就输一次,记住了,如果密码忘记进不来,别找我。”陆泽宁语气不温不热的。
“进不来才好呢,谁会找你啊。”秦梦伊在嘴里小声嘀咕,她还正愁用什么理由回家呢,他可真是善解民意啊。
“如果你能顺利回去,大家都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如果瞎折腾,我是没有闲工夫去接你。”这话在秦梦伊听来除了嘲讽别无他意。
他就笃定父亲不让自己回去?!他就那么自信?
不过,静下心来想想,根据现在的情况来说,他说的可真就不一定,毕竟家里那老头现在被这怪男人下了迷魂汤。
“最后一位。”陆泽宁继续点着门上的触屏按键。
“什么?呃…等下。”拉回思绪的秦梦伊连忙凑了过去,眼睛认真的盯着按键,嘴里重复着那串很是难记的数字。
放下行李箱,陆泽宁打开灯,径直去了卧室。
秦梦伊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不大的房子。
进门右手边就是一处开放式厨房,左边是一个空间不大的客厅,一张沙发,一张桌子,空荡荡的背景墙上什么电子设备都没有,就连客厅连接着的阳台都是又窄又小。
这…确定可以住?不会觉得挤吗?她一个卧室都比这整套房子大。
陆泽宁手里抱着收纳箱从卧室走了出来,看了眼还在站在原地发呆的秦梦伊,语气淡漠:“实在抱歉,我这小房子委屈您了。”
秦梦伊皱了下眉,脸上的嫌弃显而易见。
“就一个卫生间吗?我不喜欢和别人同用。”
从小就什么东西都是专属的她,实在忍受不了与人共用卫生设施,尤其是她讨厌的人,最主要还是异性。
“那你就不用,我这里什么都是只有一间,卧室,书房,储物间。”如他所料,一身的公主病。
“你确定不会觉得空间太小?多一个人都住不下吧。”说实话,秦梦伊在德国住的小公寓都要比这两个还要大。
“一个人住不需要那么大的空间,您要不习惯呢可以不住。”
“你真的以为我想住啊?”要不是她那固执的老爸,她才不会跑这里来和这个讨厌鬼同居。
“既然没办法那就老实的待着,我平时工作很忙,早出晚归的,我们平时应该很少有交集,还有,我不喜欢别人的打扰,当然,我同样也不会打扰到你。”
这是在警告她吗?还是怕自己骚扰他?要不要这么搞笑和自信啊,这都是什么迷之自信的话,也亏他说的出来。
秦梦伊懒得搭理他,转过身拉着行李箱的去了卧室。
推开门,简单的房间,没有任何修饰,灰色的窗帘,黑色的衣柜,连床上的床单被子都是暗色,让人看了瞬间压抑。
怪不得这人脾气怪,这喜好能是正常人?
推开衣柜,里面空空荡荡的竟一件衣服都没有。
秦梦伊正纳闷,忽然想起来刚才他从卧室抱出的那个收纳箱,所以,他这是把衣柜让给了自己?
她就只拿了一件睡裙和换洗内衣,还有一套明天要穿的衣服,其余的都是护肤品和一些化妆品,大小各异的瓶瓶罐罐让整个箱子变得特别重。
她可没打算真在这里长住,这是在等老爹回心转意,收回成命呢。
秦梦伊郁闷的看着对她来说巴掌大的房间,有气无力的甩掉了她那精致的高跟鞋。
长那么大第一次在住上面如此节俭,还有,这床要不要那么硬,这要是睡上一晚,明天会不会浑身都散架?
半晌,秦梦伊光着脚踩在有些凉的木地板上,走出卧室时发现书房亮起了灯。
昏暗灯光下的书房,房装修也是极简,棕木色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各种肾脏模型都摆在上面。
成天研究这些也不怕晚上睡不着,那么不苟言笑的他是怎么成为医生的,病人都不会怕的吗?
陆泽宁穿着白色T恤外搭灰色开衫,戴上他那金丝框眼镜坐在电脑桌前认真的工作起来。
秦梦伊收回视线,抬手敲了敲门:“哎!能泡个澡吗?”
“不能,这里没有浴缸。”陆泽宁抬眼,目光落到了她那双白皙的双脚上。
“门口柜子里有一次性拖鞋。”
“知道了,不过就一间卧室你睡哪里啊?”话刚说出口,秦梦伊就后悔了。
自己也说了就一间卧室,他能睡哪?
“你觉得呢?”陆泽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句,继续滑动着鼠标。
“当我没问,不过我可好心提醒你啊,我们只是订婚,而且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订婚,所以是不能做任何触及法律的事。”秦梦伊故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
“法律?请问做什么事会触及到法律?婚前同居?还是强迫妇女意愿?”陆泽宁冷哼。
“你…”秦梦伊闻声恼羞成怒的转身去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秦梦伊真是要疯了,这男人可真是个极品,那么难以启齿的话他竟脱口而出,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算青梅竹马也是儿时就认识的,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的,一点尴尬羞耻心没有的吐出这几个字的。
“浴室柜子里有备用牙刷,新的。”门外传来陆泽宁淡漠的声音。
巴掌大的浴室,呆的人整个都抑郁了,不行,绝对不行,她不能住在这里,时间久了她真的会成精神病的。
就一晚,凑合着住一晚,明天就打道回府,就说陆泽宁有怪癖,打呼噜,梦游,说梦话!
秦梦伊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上,才放心的准备洗澡。
不过…他这洗护用品要不要这么男士,什么味道都没有,用不用的有什么区别?
唉…算了,将就一晚吧。
一个澡洗了半个多小时,秦梦伊吹干头发后回了卧室,经过书房时发现那男人仍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盯着电脑。
下班回家还那么热爱工作,他该不会除了工作什么业务爱好都没有吧,难道不觉得无趣吗?果然是个奇葩,脾气怪,人也怪。
陆泽宁疲惫的摘下眼镜,揉了揉额头,刚想起身准备去洗漱,电话忽然就响了起来。
“陆主任,睡了没有!快来医院!出事了,周主任让我打电话给你!”电话那头的郑医生语气很是慌乱。
“怎么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陆泽宁边听着电话,边急匆匆的走出了房间,顺手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和车钥匙就出了门:“好,我这就过去!”
刚躺下的秦梦伊就听到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大晚上的,这个怪男人又干嘛去。
光着脚悄悄打开门,透过门缝看过去,书房里的灯已经熄了,这么晚了,他这是去哪?
不管了,他不在更好,可以安稳的度过这一晚,明天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不过今天确实有些累,秦梦伊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躺回到床上,没多久就进入到了梦乡。
陵城医院,陆泽宁快速的换好了衣服去了手术室。
“老宁,我…”周栩额头的细汗流到眼窝处,眼神里的束手无措与自责将他的恐慌放大。
“别说了。”陆泽宁表情凝重,看着仪器上岌岌可危的数字,调整了下情绪,快速的进入了状态。
“患者八点半被送进来的,当时神情惊恐,面色发绀,血压65/45mmHg,血氧饱和度60%,本来是明天进行心脏供体移植,但患者突发情况,只能提前,好在不会错过供体的黄金时期。”一旁的辅助医师郑威详细的汇报着,这种高难度手术也就只有陆主任,别人,谁也说不准。
陆泽宁点了点头。
时间分秒必争,紧张气氛弥漫着手术室,经过4个多小时的奋战,供体心脏再次在等待心脏移植患者身体里跳动,那一刻手术室里每一个人心中鼓舞振奋,都露出了开心而激动的眼神。
“还得是陆神!”
周栩看着恢复正常的数据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凌晨三点,手术结束,陆泽宁靠着衣柜坐在更衣室的地上。
虽然很累,但这种疲惫却从不让他感觉到烦躁,反而是家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扰的他心神不宁。
周栩进了更衣室,摘下帽子挨着陆泽宁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后又忽然间笑起来。
“不服不行,呵呵呵…谢了。”
“谢什么?”陆泽宁疲惫垂着头反问道。
“谢你不和我计较,半夜把你叫来,毫无怨言。”
“你不就爱这样吗?你有哪次让我安安稳稳的享受过休息日?再说了,我的职业不允许我见死不救。”陆泽宁早已见怪不怪。
“说真的,五年了,是挺长的,但感觉上学时还刚过去不久,呵呵…上学时你就拔尖,工作了仍然比我优秀,所以,就不能允许我有点嫉妒心啊。”周栩说起往事,心情忽然就变的释然了。
“你家境好…有那个条件出国进修,比我晚来陵城两年,职位还在我之上,我呢,是技不如人,你名至所归,不服真的不行啊…”
“就因为这天天跟个怨妇一样像我撒泼?”陆泽宁轻笑。
“不是…你这家伙说谁泼妇呢。”周栩吹胡子瞪眼的用手肘对着陆泽宁就是一怼。
“你这个人呢就嘴贱,其实心里无比的关心我,去年患者家属闹事你可是拼了命的维护我。”
“别造谣啊,老子是直男,喜欢女人,我那是就事论事,换做别人我也一样的好吧。”
“你不跟我抬杠,说实话我挺不习惯的。”
“陆泽宁你是不是受虐狂啊,不是,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个单身狗,难不成真是…弯的??”周栩表情怪异的往旁边挪了挪。
“是呢,你看要不要…”
“滚,老子有媳妇孩子,少来这套!说真的,上次的事是我太莽撞了,所以,考虑再三,我还是跟院长解释了,手术方案还是之前的,家属那边我来做工作。”周栩忽然认真起来,语气中又带有一丝愧疚。
“不管最终以什么手术方案进行,目地都是一样的,一切都为了病人能够会恢复健康,我的方案也并非没有漏洞,只是你没看出来。”
陆泽宁浅笑:“相反,你的方案刚好就把这个漏洞解决。”
“说清楚些。”周栩立马来了兴趣,往前凑了凑。
“你突然离我那么近干嘛?反正你是主刀,我是辅助,不也是并肩作战。”
“好兄弟,你终于承认我比你厉害了。”周栩感动的都要痛哭流涕了。
“嗯你厉害,行了,今天我替你看着,回去吧,多陪陪你家涂涂。”陆泽宁向他摆了摆手。
“你能行吗?累的跟狗一样…”
“回不回去都一样,我等下去休息室睡会,孤家寡人的…”说到这,陆泽宁才刚想起来,出来的匆忙,竟忘了家里还有个“祖宗”。
“那行,我走了啊。”
陆泽宁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四点了。
阳光洒在床上,秦梦伊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一阵阵电话铃声传来,一脸烦闷的伸出手摸索到了手机。
“秦梦伊,起床没有!赶紧过来!”电话那边的高分贝喊叫直接让她瞬间清醒。
恍惚中还以为在自家的大床上睡着呢,结果一秒被打回现实,这可是陆泽宁的家,他的田螺小居。
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手机,已经8点多了,这床睡的真是让她浑身都疼。
秦梦伊换好衣服,将床整理了下轻手轻脚出了卧室,书房的门是开着的,卧室,厨房,阳台都空无一人,门口也没有鞋子,看来他是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没回来更好,这样她偷偷溜回去他也不知道,说时迟那时快,拉过行李箱将换下来的衣服全都装了进去。
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踩着她那细到能够轻易折断的高跟鞋,拉着她那沉重的行李箱出了门。
“不是,你这…什么情况?”樊诗研靠在工作室的吧台边惊讶的盯着眼前人。
秦梦伊放下行李箱,累到上气不接下气。
“等我缓一下再给你细说,饿着呢。”
“喏,边吃边说。”樊诗研将牛奶和全麦吐司递到她手里。
秦梦伊梳理了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没想到却引来樊诗研的一阵嘲笑。
“同居第一天未婚夫就彻夜未归,这恐怕是你秦大小姐第一个人生滑铁卢吧,哈哈哈,你也能被男人无视?他怕不是个弯的?”
“管他弯的直的,不是,就那么好笑吗?”看着一直笑个不停的樊诗研,秦梦伊满脸黑线。
“不是,我的秦大小姐,你就这样回去,你确定陆泽宁不会去你家要人啊?”
“想多了吧你,他看我都不顺眼,怎么可能啊。”
“你不要忘了你爸和他爸这两个王炸,碍于那两个王,他就是再讨厌你也绝对会去把你扛走的。”樊诗研分析的头头是道。
“那我就装惨一些,老秦最怕他闺女受一点委屈了,我就不信他能忍心。”
“那姐妹只能祝你好运了,行了行了,吃完开工了啊。”
“给你当模特一点报酬都没有不说,还被你呼来唤去的,你咋好意思啊樊诗研。”秦梦伊一阵抱怨。
“我挺好意思的啊,因为我的秦大小姐宠我啊,哈哈哈。”
“切,没良心的…”
会议室里,陆泽宁有条不紊的分析着手术细节,医院各部门的领导都不由得鼓起了掌,夸赞声此起彼伏。
中午,乔忆林拿了瓶牛奶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陆主任…您没休息好吗,看着好疲惫…喝点牛奶吧。”
“不用了,谢谢。”
“那个,我下午想请个假,出院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我得送我小姨回家,她身子不便。”
“行,知道了。”陆泽宁淡淡的应了声。
“晚上您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吃个饭,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阿姨的照顾,哦,您不要误会,只是吃个饭。”乔忆林慌忙补充。
“不用了,应该做的,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忙吧。”
“没了…那我先出去了。”转身的瞬间乔忆林脸上明显失落起来。
高档奢侈的西餐厅里。
用秦梦伊的话来说可能是樊诗研良心发现了,做完苦力之后竟带着她来吃西餐,要知道这家伙平常最多请自己喝碗粥。
吃饱喝足后,两人漫无目的在商场内闲逛着,买了化妆品,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饰品。
路过家具专柜时,秦梦伊被里面展示区域的一造型奇特的沙发椅吸引住了,便不自觉的走了进去。
销售员倒很有眼色,见来人衣着行头很上档次,便笑脸相迎的凑了上去:“小姐,您需要什么呢。”
“樊樊,你看这沙发。”秦梦伊不理会凑过来的销售员,指了指着展示区上的向日葵造型的折叠沙发:“样品还是出售?”
“当然是出售了,呵呵…小姐,您眼光真好,我们店就这一个,你看,它的靠背是个大大的向日葵,根茎可以折叠的,用来做沙发床,沙发座椅都可以,材质是顶级细腻牛奶绒哦,坐在上面像坐在棉花上一样,您可以试试。”销售员喋喋不休的介绍着。
“确实挺好看的,价格也不便宜吧。”樊诗研挑了挑眉看着已经享受的坐在上面的秦梦伊。
“不贵的,现在有活动,7万9千8。”
“啥?就这一个躺椅要好几万??!”樊诗研简直下巴都要惊掉了,这是卖给哪个冤种的吧!
“要了,刷卡吧。”果然,秦梦伊就是樊诗研口中的那个大冤种。
这钱花的眼都不眨一下,有钱就是任如此任性吗?
“好的小姐,您跟我过来填一下您的电话地址,晚点我们会送过去。”销售员脸都快笑变形了,这一单的提成收益都快赶上她辛苦半个月的工资了。
“秦梦伊,你没事吧,买这么个玩意儿回去?知道你败家,可这也太败家了吧。”
“喜欢就买啊。”
“你牛!”
两人走出商场都已经下午了,秦梦伊开着樊诗研的车回了家。
一路上差点被樊诗研的尖叫声刺穿耳膜,下车时,瞬间蹲在门口狂吐。
“你当我这车是你的爱跑啊,开那么快,我真是谢谢你了,免费让我体验了一把过山车…呕~”
“你确定不进去?那我走了啊,明天画展见。”
“那祝你顺利,我也撤了。”轻抚着胸口,稍作休息后,樊诗研驱车离开。
虽然和秦梦伊认识那么多年,交情也很好,但却很少来秦家,感觉那种豪门压迫感太重,让她很不自在。
秦梦伊拉着行李箱,虽然想好了等下要怎么去卖惨,但还是由于难以控制的忐忑心情而放慢了脚步。
“梦伊回来了?”张婶走出客厅迎了上来。
“张婶…我爸妈呢?”秦梦伊走进正厅,四下看了看,诺大的客厅一个人都没有。
“哦,老爷和夫人去陆家了,说是…让你们领证。”
“领…领证?!”晴空霹雳一般,差点让秦梦伊将鞋跟踩断。
“是啊,你不是不愿意和陆泽宁住一起吗?”秦一天的声音从后面渐渐传来。
“老爷太太,你们回来了,我去做饭。”张婶拍了拍秦梦伊的肩膀小声说:“你买的东西送过来了,你李叔接到电话就去公司取过来放到偏厅了。”
从小到大,不管她买什么东西,绝对不可以寄到秦氏庄园,也不可留自己的名字,用秦一天的话来说,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他的女儿,对此,秦梦伊很是不理解这种过度的保护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有人恨爸爸到了绑架人口的地步吗?
一直以来,她填写的地址永远都是秦氏地产,收件人永远是李叔,所以李叔的另一个衍生出来的兼职就是帮她收快递拿到秦氏庄园。
所以,这么溺爱自己的父亲,却把自己推给一个根本就不爱她,她也不爱的男人,她百思不得其解。
“爸…你都答应我不领证的!”秦梦伊气氛的甩开行李箱。
“那你还答应我住过去呢,买个东西不寄到他那里,寄这干嘛?咱俩到底是谁说话不算数?”
一句话让秦梦伊无言以对,立马将目标转向了妈妈:“妈…你们都不知道他住的那个房子有多小,就一间卧室,一个卫生间,我一分钟就能逛完整个屋子,我住里面真的会抑郁的!”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之前一个人住,那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你们又不是陌生人,没必要分的那么开,怎么就住不下了?”没想到妈妈却选择和她对立面,简直欲哭无泪。
“不住也可以,你俩去领证,然后各住各家。”秦一天态度很是坚决。
“不要!”领了证就切断了自己的后路,最起码现在自己在国家法律上还是单身的。
“那就回去,我等下给陆泽宁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别打,我自己开车回去还不行吗。”给他打电话还不是自讨没趣,还会被他冷嘲热讽一番,才不能让他看笑话。
“不可以,要么让他来接你,要么让李叔送你回去。”
“爸,我自己的车还不能开了?我过几天还要到泽恩哥的动漫社上班的,总不能让我挤地铁挤公交吧。”秦梦伊简直无语住,老爹这是要闹哪出啊。
“你自己开车不利于你们以后联络感情,他可以送你。”
“爸…你这老头现在越来越招人烦了!”
“行了梦伊,听话,你爸他都是为你好,别让你陆伯伯再觉得咱们家端架子。”蒋丽珍朝女儿使了个眼色,示意着这件事没有开玩笑。
秦梦伊憋着怒火转身跑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