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尔和道格赶紧去检查另外两具尸体,果然在她们的嘴里也发现了同样的红色指甲油。不过埃兰娜是绿色指甲油,至于艾达根本就没有涂指甲油。
莉莉安看到这个结果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这红色指甲油都不是来自她们三个,那只有一个解释,那这红色指甲油就是凶手的。”
佐尔也点头表示同意:“应该是了,如果只出现在查莉娅的身上也许还可以解释为其他人不小心碰触到留下的,可是三具尸体的嘴里都有同样的红色指甲油,那么只能是来自凶手。之前法医们没有发现,或许就是当初血液或皮肤碎片所以没有引起仔细检查。”
道格完全听蒙了,他都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
“等等,师父,莉莉安小姐,我稍微打断一下。如果红色指甲油是凶手的,那么凶手是女的?可是我们之前都猜测凶手应该是男的啊。”
“没有什么不可能,猜测与推理就是拿来不断推翻的,在不断推翻自己猜测的过程中逐渐接近真相。只是我疑惑的是,凶手这么心思缜密的人,为什么会在每一具尸体上都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这有些不合理啊。”
道格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我打死也想不通为什么杀人要把手伸进对方的嘴里,这是什么特殊癖好或者某种仪式吗?”
莉莉安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除非——这是她杀人必须要有的行为或者过
程,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每具尸体的嘴里都有红色指甲油了。”
道格的脑子里开始浮现出凶手把一整个手伸入受害者的嘴巴里,那个画面想想就觉得诡异。
“之前我们现在确定了凶手是一个女人,不排除有没有帮凶。这样,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案发现场再找找看有没有线索,你们去查莉娅最后一次出现的晚会上见过什么人为什么突然一个人离开。我感觉他们莫洛警察一定是忽略了什么关键信息。”
“好,我们这就出发。”
打定主意之后,三人按照计划分为两波人。佐尔独自一人开车来到了查莉娅死亡的教堂。
这里由于出现了杀人命案,暂时被封锁起来,不允许警察之外的进出。
佐尔先是在教堂外围巡查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这里地处偏僻,没有多少人来这里祷告,前门的脚印也都是警察统一的皮鞋款式,仅有的几个无非就是这里驻守的牧师以及偶尔的几位信教徒,还有一个小孩子的脚印,应该是跟随大人前来的。
外面没有收获,佐尔进入到教堂里面。警察早已把这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可除了死者的东西再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
佐尔来到台阶上,脑子里想象着当时查莉娅的状态,她被反绑在椅子上。查莉娅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如果凶手真的也是一个女人,那么她至少比查莉娅要更强壮和高大,可排
查出来的脚印并没有这样的人。
清楚自己的脚印或许不简单,可是将查莉娅悄无声息地从市中心抬到郊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难不成是有帮手?还是说这个凶手身为非凡者除了拥有诡异的杀人方法,还拥有极强的力量?
佐尔站在台阶上朝下面看去,下面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椅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佐尔走下台阶做到一个椅子上,这个角度刚好是正中间看见台阶上绑着查莉娅的椅子。
“都是年轻美丽的女性,不是为情欲也不是为钱财,凶手杀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非凡者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的脑回路也不能以普通人的心态去揣摩。在见证了罗根那群疯子之后,他们无论会因为多么奇怪的原因而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都不会觉得奇怪。”
佐尔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打火机。一个走神打火机掉到了地上,佐尔弯腰去捡,却在椅脚的内测发现地面上沾着一点东西。
佐尔用手指抠出来发现是一团软乎乎的像是橡皮泥一样的东西。这东西还五颜六色的,红的蓝的绿的都有。
凑近一闻佐尔的眉头都快皱成一坨了。
“水彩油墨?”
佐尔直接将整个椅子抬起来,才发现地面还有不少类似的油墨。看这油墨的干硬程度和查莉娅的血液凝固程度差不多的地步,很有可能血液与水彩油墨是前后差不多的时间出现在这座教堂
里的。
至此,佐尔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凶手在行凶之前,她甚至还在这里悠闲地坐着画画?
“画的内容是什么呢?”
佐尔猛然间抬起头,看见了台阶上的椅子和绳子,以及地上画出的尸体轮廓图案,他一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
另一边,道格与莉莉安来到了查莉娅遇害当天所参加的晚会现场——奥格斯大剧院。
道格与莉莉安两人都拿到了警察局的身份证件,毕竟这东西对于查案来说还是能够提供许多方便的。
道格与莉莉安一进入到奥格斯大剧院,向酒保说明了来意之后酒保立刻就去请他们的院长。
不一会一位穿着笔挺白色西装,面容华贵戴着眼镜的男人在一众美女的簇拥下从二楼的台阶上走下来。
眼镜男人走到面前,看到莉莉安的时候明显眼前一亮,然后彬彬有礼地说道:“想不到我们的警察之中也会有如此美丽的小姐。”
莉莉安有些谨慎地看着他:“你是谁?”
“抱歉,是我没有先介绍,实在是冒犯了。美丽的小姐你好,我是奥格斯大剧院的院长亚尔佛列德·桑托亚斯。”
莉莉安捂着自己的嘴巴吃惊不已,显然她是听过这个名号的:“你就是莫洛市最近几年颇为出名的年轻画家亚尔佛列德?”
“正是在下!”
“我是莉莉·安斯图尔特,没想到您不仅是一位著名的画家,还是奥格斯大剧院
的主人。”
“这没什么值得吹嘘的,这家剧院不过是靠着祖辈上的传承没有花费什么代价就得到了,反倒是画画才是我一生最热爱的事业。我喜欢任何美的事物,所以希望用画画记录所有美丽的画面。”
道格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凡尔赛的发言风格,在一旁揶揄道:“那用照相来记录不是更方便?”
亚尔佛列德也不生气,而是耐心地为道格解释:“照相不过是没有灵魂的复刻,唯有画画才是真正的艺术。每个画家在发现美丽瞬间的时候,在下笔之时往往会倾注自己的美好念想,这才赋予了画面的灵魂。所以照片是死的,而画是活的。”
道格对于这些艺术既没有深入的研究也不想继续探讨下去,无奈地摊了摊手算是在认输了。
“亚尔佛列德先生,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查莉娅小姐的案子来的。据说在她出事的当天晚上,她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这里。”
“没错,不过警察已经询问过我很多次了,还有什么要查的吗?”
“是这样的,我们刚来需要了解和掌握情况,还希望亚尔佛列德先生能够配合我们。”
“这是自然,能够帮助到莉莉安这样美丽的小姐,是我的荣幸。”
道格对这个人的说话方式实在是受不了,这世上居然还有比他更自恋更让人无语的家伙,果真是一山真比一山高。现在他突然体会到师父能够忍受他这么多年是多么的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