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见晏厉寻一手端着红酒,一手插兜,微微皱眉。
“你不是说让我自己到处转转?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来了。”
晏厉寻慢悠悠的走到江歌面前,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在聊什么?”
江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咒骂。
聊了什么,你不都听到了?何必多此一问?
见她不回答,晏厉寻眸底的笑意加深:“真没想到,软软竟是如此崇拜我。”
江歌推了他一把,示意他离自己远点:“青天白日的别贴我太近,热死了。”
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要保持一些距离懂不懂?
刘市长尴尬的走了过来,打圆场。
“哎呦,两位这感情还真是恩爱!一会儿不见,二爷就急着来寻人了。”
看到刘市长插话,江歌很不厚道的笑了笑。
自己刚刚如此埋汰对方,就是想狠狠地恶心叶芷柔一下,没想到让原主给听到了。
不过有大佬在,她不怕。理不直气也壮,就是这么坦率。
晏厉寻唇角挂着玩味的笑,看了眼江歌,对着刘市长道。
“小朋友心直口快,还望刘市长莫要放在心上。”
“怎么会?江小姐这率真的性格,才更招人喜欢。”
晏厉寻叹息的回答:“是啊!我也极其喜欢她的这份率真。”
“……”
保持沉默的叶芷柔和谭子明十分无语。
看着站在晏厉寻身边,得意的尾巴都要翘上天的江歌,谭子明清俊的五官泛着难以言说的黯然。
狭长的眼眸微微低垂,看起来十分伤感。
晏厉寻神色挑衅的看了眼对方,对着江歌道:“宝贝,我们该回去了!”
江歌挑了挑眉,这里她也待腻了,而且把宴会主人都得罪了,再待下去就更不自在了。
这么想着,江歌回答:“那回吧!”
随后,挽上晏厉寻的胳膊就要离开。
路过刘市长身边时,晏厉寻再次跟对方客套了一番,这才道了别。
刚走出宴会厅,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就听到谭子明的声音响起:“软软,等一下。”
江歌迈开的步伐一顿,晏厉寻也跟着停下。
两人缓缓转身,看向对方。
谭子明脸色惨白,艰涩的开口:“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
对方话一出口,晏厉寻神色冷漠的眯起危险的黑眸,打量着对方。
薄唇轻启:“谭总,您这般三番两次约我的人,到底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
谭子明脸色难看,语气冷漠:“我在和软软说话。”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江歌无奈的叹息。
只能出声打断两人,对着谭子明道:“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谭子明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抹挣扎之色。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是请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不等他说完,江歌就语气冷漠的打断他,目光转向一旁的地柱后的人影,语气冷漠。
“谭先生,到此为止吧!”
陌生的称呼,令谭子明神色一痛,就那么静默的盯着江歌,眼底的哀伤是那样的清晰而刺眼。
他想对江歌说些什么呢?
这一刻,他觉得,道歉?解释?告诉她真相?似乎都没太大意义了。
他们之间已经变了,他和江歌只会越走越远,可他无力改变。
身上背负着责任,仇恨,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都迫使着他,要与对方越走越远。
其实他也知道,江歌不喜欢自己,即使她答应江伯父,与自己订了婚,可他们之前从来没有情侣之间该有的亲密。
江歌对他的态度,始终是敬重,礼貌,疏离,把他当做哥哥一般的存在。
是他自己太贪心了,以为只要自己陪着她,对方总有一天会看到自己的好,会把习惯当做依靠。
可是他错了,不爱就是不爱,自己怎么努力都无力改变。
江歌深深的看了眼谭子明,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此刻的江明月,躲在地柱后,默默的听着几人的谈话,神色阴郁的可怕。
等到两人回到车里,相互沉默无言。
江歌犹豫了下,看向晏厉寻,失落的耷拉着脑袋道:“你没什么想问的?”
晏厉寻眼眸低垂,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刚刚夸我体力好?”
江歌无语。
这人能不能正经聊天了。
晏厉寻见她沉默,继续道:“其实我体力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好?今晚要不要试试?”
江歌神色冷漠的盯着晏厉寻,微微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刻,她竟能从对方那双冷冽的黑眸中,敏锐的捕捉到一丝不安。
晏厉寻也会不安?
虽然他已经表现的极其自然了,可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这么想着,江歌有些烦躁:“你能不能正经一些,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话?”
晏厉寻脸上的笑容微僵,沉默了下来。
许久,对方这才开口:“你相信他,江明月刚刚在后面偷听,你故意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你知道对方想解释什么?你怕了,又或者是你不想让江明月……”
“够了,别说了。”江歌烦躁的打断他,神色黯然:“你说得对,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因为这个世上,除了我爸,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晏厉寻眼睑微垂,唇角紧紧抿起一条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于晏厉寻的沉默,江歌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解释。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总是在我面前充当起大哥哥的角色保护着我,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救了我。”
“记得在我初中的时候,被一个男生表白,在我拒绝对方之后,竟被对方丧心病狂的关了起来。”
“整整半个月,我被对方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内,最后是子明哥救了我,他还被对方捅了刀子,住了院。”
想起这件事,江歌就气的浑身颤抖,眼底的恨意在眼底翻涌。
“那人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变态,幸亏那个人后来消失了,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他。”
江歌愤恨的吐槽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晏厉寻的神色变化。
在看到江歌眼底毫不掩饰的恨意时,晏厉寻指尖微微颤动了下。
那双冷冽如鹰隼般的眸底,划过一闪即逝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