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队伍也没有意外的返回了府中。
随即便是接待宾客。
宾客不多。
安阳在京城本就待的时日不长,认识熟悉的不多,再者与王、高成为敌人,在这个敏感的关头,没人愿意得罪王高来道喜。
自然,婚礼也就来人不多。
这一点安阳感觉亏欠赵云蛮很多。
赵云蛮却没有任何感伤,甚至小声对安阳说,如此也挺好,免得出现什么变故!
安阳只能将亏欠放在心底,暗自叮嘱自己。
夫人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有妻如此,他之幸事!
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给她一个万人拜贺的风光。
顾青衣、蒙戬带着几个交情深厚的将军来了,裴烈带着几个裴氏之人也来了。
郑、齐、卢、崔与安阳不熟悉,安阳也懒得发喜帖,他们这些世家自然也不会放下身段过来。
反而是右相文宗柳阳明亲自前来!
安阳自然是亲自迎接,大礼道谢。
正当赵破虏准备安排夫妻拜礼之时,有人登门道喜。
安阳惊讶片刻,连忙走向府门迎接。
只见一个一身朴素道袍打扮的中年道士背着一把长剑站在门外,手中抱着一个长长的扁平木箱。
见安阳出现在门前,中年道士微微一笑:
“在下武当张守诚。”
“受秦王所托,向镇北大将军,青阳侯道喜,祝贺青阳侯成婚大喜,附上贺礼一份!”
说着,道长张守诚将箱子递上。
武当张守诚?
武当掌门小师弟?!
那个与天下第二的徐苍龙论道武当之巅,断剑下山历红尘的张守诚!
安阳惊讶的愣了愣。
一旁的赵破虏见安阳愣神,连忙准备接过箱子,但张守诚却收回箱子,再次朝安阳递过去。
“对不住,秦王交代需青阳侯亲自当面打开收下方可。”
赵破虏微微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
安阳回过神连忙朝张守诚行礼道:
“对不住,见到闻名天下的张道长,有些惊讶,失礼了。”
“无碍,青阳侯请。”
安阳连忙接过箱子,当着张守诚的面打开。
只见箱子里面一把长刀,旁边放着一个玉佩,玉佩上镌刻一个“承业”二字。
安阳一脸疑惑的看向张守诚。
张守诚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淡然的笑道:
“这是秦王的贺礼。”
“秦王交代,这是他故人此前所用之物,如今故人不在,他与青阳侯又一见如故,青阳侯很像他的故人,也算有缘,索性就当作贺礼送上…”
安阳顿时明白,这恐怕是秦王世子所用之物。
安阳有些犹豫接不接受,毕竟如今世子不在,这两个东西应是秦王夫妇思子之物,他拿着不太合适。
想了一会,他还是决定接下了,当面拒绝礼物恐怕不合礼仪,暂时接下,日后找机会还回去就是。
张守诚随即看向赵破虏问道:
“方才是秦王特意交代,对不住了老人家,敢问老人家可是无当死士统领,赵破虏统领?”
“你知道老朽?”
赵破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人居然认识他,但他确定不认识这武当张守诚,此前也只是听过名号而已。
张守诚朝赵破虏拜了拜,道:
“无当死士闻名天下,今重新现世,想不瞩目很难,前两日赵统领承认是宗师之事已经传遍京城,在下知道您不足为奇。”
赵破虏拱手拱手回了一礼:
“无当死士已经过去了,也没有什么赵统领,老朽如今只是府上看门老奴而已。”
张守诚微微一笑,继续道:
“天下宗师凤毛麟角,机会难得,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向赵统领讨教一番,不知可否?”
赵破虏摇头拒绝道:
“区区晚年老朽身躯,勉强踏入宗师,只想多活些时日,对争斗之事没有兴趣,抱歉了!”
被赵破虏拒绝了,张守诚也强求,微微一笑点点头表示理解。
安阳趁机说道:
“道长代秦王送礼,安阳感激不尽,道长快请进!”
张守诚没有动脚,笑道:
“为了完成秦王的交代,等待青阳侯的婚礼,在下在京城已驻留许久,今礼已送到,在下准备离京云游,就不进去了。”
说完朝安阳躬身一个道礼,“再贺青阳侯新婚大喜!”
安阳还礼后,张守诚转身便走。
看着张守诚的背影,安阳感叹:
“秦王的人脉之广大,连名扬天下的武当张守诚都愿意为之驱使!”
赵破虏点点头。
“此前也没听说秦王与武当有何交情,此次居然能驱使武当宗师张守诚,有些奇怪。”
安阳摇了摇头,准备进门。
远远又有一波甲士前来簇拥一人快速走来,是宫中之人。
为首是十几日不见的魏大勋。
“青阳侯!”
魏大勋快步走了过来,随即朝安阳不着痕迹点点头,笑道:
“总算没过吉时,陛下得知青阳侯今日大婚,特意命某前来代为贺喜,送上贺礼。”
说完,朝身后使了使眼色,身后甲士将大批大批的箱子抬上。
身后的赵破虏连忙招呼门卫甲士呼唤仆役前来搬运礼品。
安阳则淡然的朝皇城方向拱了拱手,“谢陛下。”
魏大勋笑道:
“青阳侯,不知某是否能进府歇歇脚,见证婚礼拜礼,顺便讨个喜酒喝?”
安阳顿时惊讶片刻,今日魏大勋居然主动要求进府停留,连忙道:
“宦侍哪里话,宦侍代陛下前来,全府与有荣焉,快快请进!”
魏大勋点点头,朝身后甲士道:
“你等等待某片刻,某见证完拜礼就出来。”
说完看向安阳。
安阳伸手虚指,魏大勋没有犹豫,当仁不让走在前面,安阳带着赵破虏紧跟其后。
踏入大门后,离大堂有一定距离,众宾客全部集中在大堂,魏大勋朝安阳回头使了使眼色。
安阳会意,连忙挥了挥手,让前院的甲士全部后退,随即引着魏大勋走到一个走道转角。
魏大勋这才放开,朝安阳道:
“贤弟,为兄大朝会后便受命去外地传诏了,昨日才回京,听闻你前几日遭遇三波截杀,为兄夜不能寐,这才讨了这个差事出宫来看看贤弟,贤弟伤势如何?”
安阳点点头,笑道:
“让兄长担心了!无碍的,只要将养十天半月就能好!”
“我说兄长怎么一次都没来我府上,原来是公差去了,这府上的新安酿好酒都没人喝。”
一旁的赵破虏惊讶不已。
小姑爷什么时候跟宫中的宦侍这般熟络。
不,这已经不是熟络了,听称谓,这已经称兄道弟了,交情不浅!
小姑爷定有大谋划。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在一旁候着。
赵破虏哪里知道,安阳与魏大勋只是机缘巧合单纯熟悉以后的相交。
魏大勋松了一口气,笑道:
“如此就好,为兄也就放心了。”
说完,魏大勋倾身低声道:
“贤弟,王高这两日会有异动,陛下已经严阵以待,京城这几日有大乱…”
“你与弟妹杀了两家亲族子孙,两家定然也会对你和弟妹动手,你要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