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朝结束回到府中,看见一脸可怜兮兮的魏闲正在门口等着他。
“何事?”魏渊关切的语气问,脸上毫无表情。
魏渊立刻哭丧道:“叔父,伍六一封了北府大将军,我有生命之危啊。”
“现在北府军我是不能再去,本来还是一个将军,现在没有任何的官职了。”
魏渊摆摆手,“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这副表情。”
“走,进去说。”
两人来到客厅坐下,下人立刻奉上茶。
魏闲哭诉:“叔父,伍六一当了北府大将军,之前我出卖过他。”
“要是我再回北府军任职,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请叔父给侄儿谋个差事。”
魏渊平静似水,缓缓道:“一个二品武将算什么,我无儿无女,又得了这世袭罔替的恩赐。”
“现在你虽无官职,却已经是侯爷世子。”
“有我在,量他伍六一不敢对你怎样。”
魏闲继续哭道:“看起来是这样,可是世子没有什么实权,那伍六一手中握有数万精兵。”
突然,门口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款款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封信件。
少妇进来后,欠身问候道:“见过叔父,夫君。”
这名少妇,是魏闲的妻子张氏。
魏渊还没有说话,魏闲就斥责道:“我与叔父在商量大事,你一个妇道人家,进来干嘛,滚出去!”
张氏不作声。
魏渊恨了魏闲一眼,轻声问道:“侄儿媳妇找老夫有事吗?”
张氏面无表情,一股决绝之意,将手里的信封递到魏渊面前。
接着双膝跪地,“求叔父做主,让魏闲把我休了。”
“什么!”魏闲惊怒。
突然暴起,冲过来抓着张氏的衣领。
魏渊一声斥道:“放肆,给我坐回去,。”
魏闲松开了手,悻悻的退回去。
魏渊对张氏问道:“这是为何?因为闲儿对你不好?”
“你可知,离开了魏家,你想再找一个更好的家族,几乎是不可能的。”
张氏冷静自若,回道:“不是因为夫君对我不好,丈夫打妻,本就是常理,侄媳妇不在意。”
魏闲怒骂:“那你发什么疯?”
张氏平静回道:“因为叔父今日受封世袭罔替,食邑加两千户之事。”
魏闲目瞪口呆,“你这贱女人,肯定是疯了。”
魏渊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说道:“细细说来。”
张氏点点头,“物极必反,盛久必衰。”
“今日魏家已至顶峰,侄儿媳妇这样做,是想为魏家留下一点血脉。”
说完,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的肚子。
魏渊连忙道:“快起来,别动了胎气。”
魏闲恍然,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有了身孕。
魏渊思考了片刻,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们魏家就不再强留你,走吧。”
魏渊说完,将书信丢给魏闲。
“画押。”
魏闲无法理解,叔父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同意这个疯女人的。
但是看魏渊一副严肃的样子,魏闲只好在休书上画押。
张氏拿起休书,欠身道:“多谢叔父。”
然后缓缓的退了出去,带了一点点简单的东西,离开了魏家。
张氏走后,魏渊也无心再与魏闲说些什么。
“伍六一,我自会解决。”
然后面带愁容离去。
魏闲怒拍椅子,暗骂,贱女人,肯定是看我现在没有官职了,瞧不起我。
魏闲此刻怒火中烧,本来伍六一的事就让他十分恼火。
现在张氏这么一闹,心里更是火旺。
于是离开了魏府,朝教坊司走去,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行至半路,见一府门前哭嚎不止。
心烦意乱,怒骂道:“谁家死死人了?在此大哭小叫,给老子滚回家去躲着哭。”
一个身披孝衣,身高五尺,骨骼清奇的少年站了起来。
朝魏闲冷冷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魏闲一看,是个毛头小子。
心里更是气愤。
连一个毛头小子都看不上自己。
走过去一把抓起少年的衣领。
恶狠狠道:“臭小子,老子杀了你,信不信。”
咚!
一道强大的气浪炸开。
魏闲倒飞出去几丈,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一名妇女听见响动,赶紧跑了过来。
拉着少年斥责道:“信儿,你怎可随意伤人,忘了你爹给你说的话了吗?”
少年幼稚的脸上,怒气横生。
“娘,他骂我爹,我爹都死了,他还骂我爹!”
妇女拉着少年回去,轻声道:“信儿,别人骂你,你也不能打人。”
“人逢事,要有静气。”
“如果那人不是练武之人,就被你打死了。”
“打死人,你就要被斩首。”
“我不管,谁骂我爹,我就打谁。”少年挣脱母亲的手,走到门口。
“给我站住!”魏闲从地上爬了起来。
面容扭曲,气得腮帮鼓起来。
“狗东西,老子杀了你。”
魏闲朝少年冲来上去。
少年轻轻哼了一句,“哼!”
转身快如闪电到了魏闲的身前,一拳打去。
魏闲一拳对冲,被震退了十几步才堪堪停下。
反观少年,纹丝不动,气定神闲。
魏闲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
心中暗暗惊叹,这狗东西到底是什么人。
如此年幼,就武功如此的高。
刚才那一拳,是一品的功力。
抬头看了一眼,府门前挂着的牌匾写着“陈府”二字。
哼,原来是陈蕃的儿子,臭小子。
站在远处,摇指少年道:“你给我等着。”
少年淡淡的回道:“等你又怎样?”
魏闲狼狈的离去。
没过多久,带着五十多人回来了。
其中二十人带甲佩刀,是候府的侍卫。
三十人身着粗布短衫,是候府的家丁。
将陈府的大门围住。
门口哭丧的婢女吓得躲进了门内。
少年陈信一人站了出来。
陈夫人立刻上来拉着陈信,朝魏闲道歉。
“大人,他还是个孩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此打住吧。”
魏闲一副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模样。
调戏道:“就此打住?你儿子打我怎么算。”
“要打住也行,我看你姿色不错,你陪大爷睡一夜,大爷就放了这狗东西。”
陈信抬头准备打去,陈夫人立刻拉住了他。
“信儿,不要在惹事了,你爹尚未出殡,这样闹死不瞑目啊。”
魏闲一听更加得意,指挥手下的人。
“把这祭台给我砸喽。”
几个侍卫立刻冲出去,把门口的祭台掀翻,火盆一脚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