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咳咳,小人觉得应该趁他们熟睡之时,直接从大门攻进去。我从探子那里刚打听到,快活林里正在办喜事。那些人现在估计都喝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了。”
县太爷抬手指着大门说:“你仔细瞧瞧,那扇门好像并没有关严。”
“呵呵,是吗?”
张元望着县太爷笑了一下。
二郎又仔细瞧了瞧,这才发现那门的确并没有关严,估计冲过去一推就能打开。
但一向戒备森严的‘快活林’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真的如县太爷所说里面在办喜事,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差错吗?
“嘿嘿!你说的探子指的就是他吗?”
说罢张元从马鞍上解下只布袋,打开后往地上一倒。只见有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
“啊!”
县太爷掩嘴惊叫一声,原来此人正是他的心腹。
本来差他到快活林里去给孙二娘报信的,可左等右等也没有回来,原来已做了别人的刀下之鬼。
“大爷,他是我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你……你怎么将他给杀了呢?”
县太爷爷脸色煞白,怒气冲冲地对着张元说。
“探听消息?呵呵,这小子似乎和快活林里的人熟着呢。我见他进去了老半天,就坐在这里等。”
张元撇着嘴笑道:“出来后,我就将他给截住了。一顿严刑拷打,这小子就什么都招了。他坦白是被你差去通风报信的,让孙二娘在大门前事先设下圈套。”
“不,不可能!我乃朝廷命官,怎么会与贼人串通一气呢?”
县太爷见情况不对,慌忙辩解道:“肯定是这家伙被人收买了,他被你抓住后,想栽赃于我。”
“哈哈,你真的是无辜的吗?那刚才怎么还想引诱咱们从大门进去呢?”
张远鄙夷的拿眼瞅着县太爷,脸上现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我另有其他的情报来源,此人是私自出去的,与我毫无关系。小人绝对忠于皇上,若有虚言,天打五雷轰!”
县太爷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满脸尽是委屈。
“那这封信又是怎么回事呢?”
张元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举在手中晃了晃。
“上面不但有你准备陷害咱们的计划,还盖着你的官印呢!”
“大爷,冤枉呀。都是假的,都是……”
县太爷话未说完,头已经飞了出去。
张元将刀收回来时,在县太爷的身上擦了两下,然后一脚将那具无头的尸体踢翻在地。
众人见状大惊,瞧见高高在上的显太爷就这么一刀被人砍了,议论纷纷起来。
“大伙别慌!”张元厉声叫道:“皇上一向赏罚分明,有功的多多有赏,如果叛敌的话则杀无赦。此人暗中与奸贼们有私下的勾结,还派人去通风报信。在前门设下陷阱,想谋害咱们,大伙说该杀不该杀呀?”
“该杀该杀!身为朝廷命官竟吃里扒外,这种家伙理应千刀万剐。”
“狗官心太毒了,竟然与敌人一起设下圈套迎咱们上钩,杀得好杀得好!”
“想害咱们倒不打紧,居然连皇帝派来的人也敢害,完全是丧心病狂、丧心病狂呀!”
众人你一言我一声地纷纷怒骂被杀的县太爷,个个义愤填膺急着与他撇清关系。
“接下来怎么办呢?”二郎凑近张元小声地对他说:“前门里边绝对有埋伏,肯定不能从这边攻了。”
“呵呵,咱们可以来个将计就计,从后面偷偷摸进去来个擒贼先擒王。”
张元还刀入鞘,用手擦了擦溅到身上的血迹。
“擒贼先擒王?”
二郎没弄明白他说的是啥意思,又在口中轻轻复述了一遍。
“你不是在这‘快活林’里面待过吗?肯定知道那匪首孙二娘的住处吧。”
“是的,那地方我倒是去过多次比较熟悉,即使在这黑灯瞎火的夜里也能把你带过去的。”
“很好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张元一边点头笑着回答,一边抬手示意队伍跟着他。
众人悄无声息地绕开前门,沿着庄院的围墙向后门走去。
行到一半,张元忽然指着靠围墙搭着的一个茅草屋扭头冲二郎说:“那里好像是个马厩,是吗?”
听到“马厩”二字,二郎就回忆起在它底下的那间恐怖的地下室。漆黑冰冷的铁钩、鲜血淋漓的人肉、还有颗大大的脑袋扔在案板上。
那些吓人的记忆突然涌现出来,令二郎浑身直颤。往事不堪回首呀,当时他差一点就被人剁碎做成肉包子了。
“是的,那就是间马厩。”
二郎坚定地点了点头,但他不明白张元为什么要问这个。
“嗯,很好很好。”
张元点头微微笑了笑,招手叫过来两人与他们小声嘀咕了一会儿。那二人就留在了原地,没在与大家继续往前走。
二郎本想问问他们被留在这里干嘛,可转念又想:天机不可泄露,随意打探军情可不是个好习惯。反正自己迟早会明白的,又何必非要去问呢?
后门很快就到了,这儿同样寂静无声。不一样的是,门前生着两堆篝火,还有几个拿着刀枪的仆役在守卫。
张元领众人埋伏在后门边的树丛中,却并没有像二郎想的一样马上发起冲锋。
他们只是静静地匍匐在地上盯着那些守门的家伙。过了好一会儿,当二郎正准备问张元什么时候才进攻时,突然马厩的方向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空。
只听马匹的嘶叫声和人的呼和声此起彼伏,‘快活林’中似乎全都乱了套。
守在后门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大半离开到马厩救火去了,只留下了孤单的三个人守在原地。
二郎这会儿才弄明白张元当时为什么对那座马厩那么感兴趣?原来是用兵法中的“声东击西”之计,先将敌人的注意力引开再突袭。现在看来,他的想法应该奏效了,贼人估计会认为咱们的攻击点在马厩的马向,完全没料到这只是个佯攻。
张元猛的站起身,将胳膊抬起来用力挥了挥,大伙儿便如破堤的洪水般一拥而上冲了过去,那守在门前的三个倒霉蛋还未来得及呼喊示警就被弓箭射成了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