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婆婆难道还会骗你吗?”
老婆婆乐呵呵地笑着接着说:“那家老爷膝下有三个女儿,个个长得貌美如花。能不能攀上其中的一个,就看你的造化了。万一你有幸与其结了亲家,一定不能忘了请老婆婆去喝喜酒呀!”
“唉,我哪有那等美事。只求此生安稳平静地活着也就够了。”
说起美女二郎忽然又记起了小倩,不禁又落下泪来。
此事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自己当时应该对她更好一点的。
“咋又哭了,是没吃饱吗?”
老婆婆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块饼来。
“不,不用了。不是饿,是想起了点伤心往事。”
二郎抹干眼泪连连摆手。
“哦,那就好那就好。以后生活安稳了就再也不会伤心难过啦!”
老婆婆转身领着二郎向前走去。
他们沿着大街行了一会儿,然后拐进了一条小巷,穿过了一座小桥来到一座气派的大宅院前。
朱红色的大门两边左右各立着一尊石狮子雕像,看上去很是威严。
红色的门板上有两个古铜色的大金属环。老婆婆走上前,伸手叩响了其中的一支。
“咚咚咚,咚咚咚。”
过了没多久,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个戴着瓜皮帽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老头来。
他冲门外扫视了一圈,目光停在了老婆婆的身上。
“又带人来啦?”
“呵呵,又带人来了。”
老婆婆掩着嘴笑着说。
“嗯,那就进来吧。”
老头闪身到门边,示意婆婆与二郎过去。
进大门后里面是个小花园,又往前走了好远才进了一座大宅子。看来住在这里的可真是一个有钱人呀,也不知他三个女儿长得咋样,是不是真的如婆婆所说的大美女。
不知怎的,这地方让二郎记起了那座令他胆战心惊的“快活林”。同样也是深宅大院,也有许多花园,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酒楼没有人肉包子。
屋子里雕梁画栋,看上去富丽堂皇。一个胖胖的中年汉子穿着员外服,正坐在太师椅上舒舒服服地剔着牙。见到老婆婆来了笑嘻嘻地站起了身。
“哟,张员外一个月不见你又胖了。”
老婆婆一边牵着二郎,一边笑呵呵地走了过去。
“心宽体胖,心宽体胖呀!这段时间生意特别好,吃得好睡得好,自然长得就好啊!”
张员外边说边含笑上下打量着二郎。
“还要麻烦你多照顾生意呀。大家一起发财,一起发财!”
他说完大手一挥,冲着屋外呼喊道:“你们还不快把货收起来。”
二郎瞧着他们两人乐呵呵的样子,忽然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虽然说不出来,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收货?收什么货?
还没等二郎反应过来,屋外就冲进来三四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哐当”一声,碗口粗的大铁链子就套在了二郎的脖子上。
“你们……你们干什么?”
二郎大惊,尖声呼喝。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收货!”
其中一个壮汉嘿嘿冷笑道。
“我……我是人不是货。”
二郎无力地辩解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圈套。
“你不是货怎么会到这里来?”
壮汉不屑地撇了撇嘴。
“到这里来的都是货。”
“孩子,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呆着吧。”老婆婆脸上依然挂着慈祥的笑容,伸手接过了张员外递过来的银子。
“这儿包吃包住比在街上要舒服多了,你就安心地呆着吧。”
二郎一听头都炸了,这哪是什么慈祥的老婆婆,完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外婆呀!
“我……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你们……你们赶快放了我。”
二郎急得大叫,他想施展轻功逃出去。但身体被沉重的锁链绑着,什么劲都使不出来。
“嘿嘿,不管你以前是哪来的,干什么的,只要到了这里就是我的货,就是插上翅膀也别想飞出去。”
张员外把银子递给老婆婆后转过身来厉声说道:“把他给我押下去。”
二郎于是被这几个家丁连拖带拽地拉入了地牢。
牢房里异常阴暗,到处充斥着一种腐败的味道。
“你们放我出去!”
二郎使劲地摇晃着牢门,冲着那些正在向外走的大汉们怒吼。
“唉!省点力气吧。”
他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叹息,于是停止了喊叫转过身来。
一开始什么也瞧不见,但随着瞳孔的收缩眼睛逐渐适应了周遭的环境。二郎终于瞧清原来这座大牢里并不止他一人,而是另外还有五个人。
四人蜷缩在对面的墙边,第五个也就是正在说话的人则站着靠在墙角。
“既来之,则安之。你就是吼破了喉咙也没人听见的,即使有人听见也不会管你的。”
他苦笑着摇摇头,缓缓地坐了下去。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二郎虽然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想问问。
“什么地方?你都被关到这里来了,还没弄清楚吗?”
那人盯着二郎像瞧着个怪物似的。
“好吧,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让你别再抱希望了。这儿是专门贩卖人口的地方。很快我们就会被人拉出去卖了,你就盼望着自己能被卖个好人家吧!”
几日后,二郎与这帮家伙被人押着上了马车。车厢是密闭的,瞧不到外面的风景。此时此刻,他们之中也没一个人有看风景的闲心。
马车一路颠簸着向前驶去,行了有约莫半日的功夫终于停下来。然后,二郎被吆喝着赶下了车。他抬头就看见了门楣上写着几个大字——“人材市场”。
二郎记起了自己与小莲相见的那一幕。那时候自己是个怀揣着银票的大财主,还能帮别人赎身。可现在谁来帮自己赎身呢?
他忽然又想到了鞋底的那只金龟,可以用这个东西来为自己赎身吗?
二郎仔细地想了想,最终的答案是不能,因为那样做很可能会鸡飞蛋打。自己如今从上到下都是别人的,如果贸然地将宝贝拿出来,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东西被人抢走自己还是要被卖出去。
二郎被人绑着拖到了展示台上,一个正在奸笑的胖子“叽里呱啦”地向围观的人介绍自己。时不时还掰开他的嘴巴,让别人瞧瞧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