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谢妳的好意。不过妳可以先转过头去吗?”段赤用棉被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深怕露出点什么。
“你很冷吗?”席恩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到了床沿,伸手摸了一下段赤的额头:“人类好像都是这样检查有没有染到风寒的?需要我生一点火来取暖吗?”
青龙:“哼!妳再靠近他一点,他就会全身着火了。”
白虎:“哟!段赤小弟你要小心火烛了……小心人家灭了你身上那根火烛!”
玄武:“咳!朱……席恩妳还是先把段赤小弟的长袍递给他吧!”
席恩歪著头,纳闷著拿起椅背上的长袍,发现了桌上那本显眼的红书。
“疑……净灵庭居然会有红色的书?”
席恩的手指轻触到书本,书本开始闪起了五颜六色的光芒。
青龙:“看来书又在发飙了!”
白虎:“不愧是小宝贝,连书都爱上她了!”
玄武:“青龙、白虎,快发出你们的灵力!”
“咦?”席恩整头红发在空中不断飘扬,原来是从书中不断涌出了灵力波动。
等到光芒散去,段赤发现自己正从高空中落下,死神长袍险些因为强风飞走,他好不容易将腰带绑好,开始找寻席恩的踪影。
在身上左掏右捞,别说麒麟盐了,居然连一颗魂蛋都不见踪影,就连绝不离身的双灵袋也不在身上,“怪了,我长袍裡的东西都跑那儿去了?”
“对了!浮空之术!”段赤将灵力凝聚在脚底,降落速度瞬间慢了下来:“可惜这招不能拿来飞!”确定自己不会摔成一个肉饼后,段赤开始观察附近的景色:“咦!白色的宫殿?这裡跟净灵庭好像啊!只是那颗息魂树小了点……而且后面居然还有一个瀑布!”
“青龙前辈!你听的到吗?”段赤小声地喊著,见没有得到回应,他又晃了晃腰中的玄虎锤。
被晃动的链子并不遵照甩动的方向,反而反过头来敲打着段赤胸口:“别晃了!是谁准许你这么晃人家的!”
玄武睁著大眼:“这裡……是这裡!?这怎么可能!!”
“席恩呢?”段赤匆忙地将玄武锤在腰间固定好:“你们有看到席恩吗?”
“放心……她跟你这小赤佬不一样,她可是能飞的。”青龙终于开了口:“这儿是净灵庭没错……而且是魂火之战前的净灵庭。”
“啊?”段赤疑惑地问道:“我们回到了过去吗?”
链子又再次敲了段赤的头:“你小子是不是又犯傻了?时间怎么可能可以倒回?”
玄武:“看来我们是进到书裡了。”
“进到书裡?这是幻术吗?”终于降落到地上,段赤又仔细搜寻了死神长袍,还是摸不出什么其他东西。
青龙:“还记得那面又哭又笑的人面墙吗?父亲用的法术应该跟慕祁一样,在限定的条件下,可以将指定的灵魂送入指定的记忆裡。”
“我明白了,所以指定的条件应该是我们四个的灵力。”席恩从宫殿缓缓走出来:“我刚刚晃了一下,这裡什么都没有。”
白虎:“哇!小宝贝……妳好棒啊!都已经观察好四周了!不像这个小笨蛋,差点连怎么降落都给忘了。”
玄武:“什么都没有?连死神都没有?”
“嗯。”席恩点点头:“而且连左殿、右殿裡面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白虎:“欸!那父亲呢?父亲总不可能不在吧!”
“我也还没找到他。”席恩拉起段赤的手:“你们看过息魂树那儿了吗?父亲最宝贝的就是息魂树了!他最有可能待在那儿。”
穿过了广场,走过了九曲桥,绕过了左殿,一幕幕的似曾相似,一样的人,一样的手温,唯独不一样的却是息魂树的尺寸。
息魂树看起来依然高大,但远远称不上雄伟,正想靠近点看,撇见一个白影正在树下浇水,段赤便拉着席恩躲在草丛裡。
看着父亲闭着眼仰望着树枝,似乎正在享受着从叶片中洒落的阳光。
“父亲黑发的时候?”段赤努力地压抑自己的声音:“看起来还真年轻!”
白虎:“是吗?依照人家的标准,还是过了赏味期限呢!”
玄武:“好久没看到息魂树这般大小了,真是怀念。”
青龙:“原来老头这时候就开始搞事啊!”
玄武:“段赤小弟,请靠近一点好吗?父亲好像在盯着什么看?”
白虎:“是啊!根本不需要躲啊!我们现在只是书的阅读者,是不可能被内容发现的。”
“真的吗?”段赤战战兢兢地起身,走到父亲身旁,确认父亲看不见他后,便顺着父亲的视线往上看:“咦!他在看魂蛋?”
“这可有趣了!”父亲摸著黑须:“曾看过鸟儿停留在息魂树上歇息,却不曾看过有鸟在树上结巢,这还真是头一遭。”
“巢呢?”父亲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挥手,一阶一阶的净石便围绕息魂树盘旋而上,父亲疑惑地迈出步伐,走没几步,那颗蛋就在触手可及的枝桠上。
“这些蛋居然悬吊在树上,莫非是息魂树结出的果?”父亲端详著洁白的蛋:“还真是有趣!树上居然会生蛋?会孵出什么东西呢?小息魂树吗?”
“息魂树是如何跳过开花便能结果呢?喔……不不不……这蛋是花是果都还不确定呢!”父亲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儿,依然毫无头绪,便轻轻摘下一颗:“怪了,所有的生物,只要有灵魂,就会有重量。花朵有,叶子也有,但为何这颗蛋会没有丝毫重量?”
“难道这颗蛋裡没有灵魂吗?”父亲输入了灵力,蛋发出了白色的光芒,并从灵力进入的那端出现了裂纹。然后,蛋壳整个碎裂,露出了一团微光。这团微光跟随父亲的手上下浮动,忽左忽右。
“跟的这么紧做什么呢?”父亲对微光笑着:“你能帮我取下更多的蛋吗?”
微光逐渐浮升到其他蛋旁,围绕着闪烁发光,似乎想要将蛋取下,无奈却碰不到蛋身。来回穿透过蛋壳几次之后,微光越来越小,逐渐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