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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麒麟山传说-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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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麒麟必须长时间生活在硫磺气中,因此慕荷便跟着白居住在接近山顶的地方。白教导了慕荷许多知识,比方说硫磺除了可制成火药之外,还有止痒杀菌等疗效…。慕荷回娘家时便把这些知识带给村民,村民因此非常感谢慕荷。但硫磺虽可药用,硫磺气对人体却是有害的,长期吸入硫磺气渐渐损伤著慕荷的呼吸道,等到白发现到状况不对时,已经太晚了。

画面又快速跳动,停在了这一天,父亲带了一个木制的盒子来。

白正在用灵力净化著慕荷周边的空气,以便让慕荷睡得更安稳些。看着父亲将木盒放在桌上,白问道:“父亲,请问这是……?”

“它称作魂蛋。”父亲缓缓打开了木盒:“是息魂树第一批成熟的果实。”

“将灵魂移入魂蛋内,外部以盐类雕以其形,便可将其孵化成雕制其形状的意灵。”父亲将金黄色的魂蛋拿起,木盒的底部露出了橘红色的结晶体。

白道:“我不明白。意灵不是没有意识吗?”

父亲道:“成熟的魂蛋有机会能保住魂魄意识。”

“有机会?”白愣了一下,转而激动地问道:“那如果失败了呢?”

父亲缓缓地答道:“魂魄有可能会永远消失。”

画面又开始快转,下一个画面,是白扶著呼吸已经很困难的慕荷。

慕荷喘着气,艰难地说著:“我……听到你跟父亲的对话了。”

白正要倒水的动作停下来,手悬在半空中,就如同他一直悬在心中的想法。

慕荷道:“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白缓缓道:“上一世,我只敢与妳为友;这一世,妳终于与我为妻;来世,我依然会等妳。”

慕荷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承担任何风险。”

“但是…”慕荷紧抓着白的手臂:“上一世,我不认为那是我。下一世,那也不能算是我。只有拥有这一世记忆的我,才能算是我。”

见白还是不愿意开口,慕荷以非常坚定的口气说道:“答应我,将我作成意灵吧!我希望能陪伴你的是这一世。”语毕,拉着白的手按在了隆起的肚皮上:“也希望我的这一世能有机会陪伴这孩子。”

画面又开始快转,下一个画面,只见慕荷满脸通红,已在即将临盆之际。她汗如雨下,咬著牙用尽全力诞下一子之后,用最后仅存的力气抱着孩子,努力地吐出了最后一句:“答应我。”然后便晕厥了过去,鼻息声越来越弱,逐渐消失。

白抱着孩子,任泪水滑落他的脸庞。

他不能理解,他曾等过她一世,人类的时间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瞬间。

但是跟她相爱过后,他却没办法接受她离去的任何一秒。

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将孩子放入那张稳固的婴儿床后,将那颗金黄色的魂蛋从木盒中取出,缓缓地将慕荷的灵魂转移到了魂蛋裡。

白小心翼翼地雕著魂蛋,深怕慕荷的脸或身体有任何的差错。

端详了许久,终于对作品满意的白对着雕好的魂蛋吹了一口气后,魂蛋发出了金光,在夜裡显得格外的耀眼,也格外的温暖。

“往后的日子,妳将不会再受硫磺气所侵扰。”白爱怜地看着孵化出来的慕荷。

慕荷变成意灵后,幸运地保存了所有的意识。父亲教会了慕荷如何吸引万物灵魂到自身来延长生命,而不足的部分,就由白的灵力补上。

为了怕孩子也会因硫磺气生病,所以便先将孩子寄放在慕荷的娘家养育。平日慕荷就待在山上与白过著闲雲野鹤的生活,思念孩子时,便下山去到娘家探望孩子。

慕荷参与了孩子从翻身到爬行,到站立,到牙牙学语,她无时无刻不感恩这多出来的相处时光。只可惜她每次都无法久留,只能相处一个白天的时间就必须冲忙离开。

因为飞禽走兽的灵魂不太带有情感与记忆,所以就算没被净化,也不会造成什么问题。但人类的灵魂就不同了,几次待在村裡的时间久了,刚好遇到蓝磺村裡有人去逝,这些游荡的灵魂便会自动被慕荷吸引。慕荷的身体逐渐变成了一个灵魂的存放器,而这些魂魄裡的记忆便会不断地干扰慕荷的心智与回忆。

随着孩子越来越懂事,孩子便吵闹着要慕荷待在身旁过夜。慕荷别无他法,就教了他一个手势。

慕荷举起孩子的左手:“孩子,你看,把拇指扣住了无名指跟食指,这样就是龙喔!你爹爹的龙。”

“我知道了!”孩子将右手也比了一样的姿势:“那左手是爹爹,右手就是娘。”然后将两只手靠在一起:“龙龙抱抱!龙龙亲亲!”

“你果然是聪明的孩子。”慕荷将孩子的双手放在胸前:“当你思念我们的时候,可以做这个动作,思念就会传达给我们喔。”

画面又开始快转,下一个画面,小孩已经约莫十岁了,正怒气冲冲地冲著慕荷发脾气:“为什么大家都说我的妈妈是疯子,妳是吗? ”

慕荷低着头流泪,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孩子愤怒的脸又扭曲了起来:“为什么妳会忘记妳的名字?是你吗?”

孩子终于摀著脸,啜泣了起来:“妳是不是最后也会忘了我……?”

最后一句,直接将慕荷最后的理智击碎,她开始念著自己的名字,不断的循环著,却仍然想不起孩子的名字……。

于是,白决定直到找出能净化慕荷体内魂魄的方法之前,都先不再与小孩碰面。慕荷只能艰难的点点头,她深怕小孩再见着她的模样会心碎,而谁又能知道她的心早已被各个灵魂拼凑到连破碎的资格都没有。

累积的魂越来越多,慕荷脑内交错的人类记忆让她的精神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常常又哭又笑,又叫又闹。她常常会叫错孩子的名字,也常常会忘了自己是谁。这些日子全依赖白的灵力有镇静作用,每天输送一点灵力,勉强能让慕荷维持一段时间的理智。

由于是第一次把人类做成意灵,所有的状况都是未知的,白跟父亲一直在思考研究著,如何找个容器先把灵魂存放起来,净化后再作使用。

但方法还没想出来,悲剧就悄悄地到来了。

蓝磺村发生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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