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烁开口道,他眼下已经与自己的岳父打了一架,回去肯定是不好交代了,
到时候,若是吕布再出差池,才是真的无颜面对吕玲珑,
“在下明白!”
宋宪沉声道,
中军大帐中,曹烁前来禀报,他打算将宋宪放走,用于劝说吕布之事,
“禀司空,此举恐怕是放虎归山,宋宪作为吕布麾下健将,若是回来,只会平添助力!”
“再者说,吕布为人反复多变,丁原、董卓之事在前,其未必会诚心归附!”
程昱走出来,摇头道,在他看来,以吕布的性格,应当是不会归顺的,
“非也,那宋宪乃是我的手下败将,在我手上甚至走不过一合,何来放虎归山一说?”
“再者说,眼下的形式,由不得他不投降,待其归降以后,削其兵马,驱逐其亲信陈宫等人,用高官厚禄使其沉迷温柔乡,吕布鼠目寸光,定然从此沉迷其中!”
曹烁回道,对于这种糖衣炮弹,很少有人能够坚持下来,若非刘备那种心中坚毅,有大志向的人,
一般人是根本扛不住,早就将所谓的志向抛之脑后,
“禀明公,以在下之见,休玄公子所言不无道理,当下吕布被围困其中,正所谓上兵伐谋,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
郭嘉朗声道,出来赞同曹烁的看法,
“区区一个宋宪,纵然他回去又如何,以他的能力,对我军也造不成威胁!”
曹操摆摆手,豪气干云道,
“对了,你带那个宋宪在我军的军营中游走一番,让他见识我军的军阵!”
曹操又出言嘱咐道,当下的情况,他是不惧怕宋宪知晓己方的情报,
甚至,曹操巴不得吕布出城与他进行野战,没有城池的防护,曹操要想与吕布对攻,会容易得太多,
“诺!”
曹烁拱手拜道,
当下,各个将领都回到自己的军营,当然,曹操还是暗中使了计谋,令人将军营的薄弱部分与重点看管部分进行了调换,
倘若到时候宋宪真的是假意应承,回去以后,吕布得到假情报,只要出城作战,就会遭受到意想不到的打击,
午后,曹烁则是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宋宪在军营中来回游荡,
为了虚张声势,曹军的三个军营,在宋宪前往第一个军营的时候,其余两个军营就会抽调兵马,加入其中,形成一种兵力极其之多的假象,
在观望完一个军营以后,曹烁会带着宋宪与其中的主要将领进行闲聊,趁此时机,就抽调兵马前往下一个军营,
“休玄公子,未曾想到,贵军的兵马竟然如此之多!”
宋宪走完三个军营以后,直觉得心中是一阵后怕,他们的人数,有可能达到了城中吕布军队的五倍以上,而且最起码是三倍,
“正是如此,否则我如何能说出温侯毫无胜算的可能?我父屡屡打算合围进攻,我多次劝谏,正是念及我与吕玲珑的夫妻之情!”
曹烁故作姿态,开口道,
在经过一阵坐视以后,已然是花费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当下是戏也演了,准备都做足了,就看宋宪如何处理了,
“宋将军,你一定要铭记,对温侯言其中的利害关系,陈宫素来对我父不满,其定然会从中阻拦,故而进城以后,直接去面见温侯,否则将军性命堪忧!”
临行前,曹烁嘱咐道,以陈宫的心智,见到宋宪回去,自然明白他的意图,同时,他又亲自写了一封信,委托宋宪将信帛交由吕布,
“诺,在下谨记将军的嘱托!”
宋宪沉声道,将信帛揣入怀中,他也明白,被俘虏以后,如此轻松的就回去,可能会被冠以投敌的说法,
午后,宋宪就整理一番,朝着下邳城中前进,
守城的士卒见来者是宋宪,见其身后没有曹操的军队以后,当下快速的打开城门,
进城以后,宋宪便直冲吕布的府邸,得到消息的张辽都晚了一步,
“宋将军,你怎的就回来了?”
吕布见来人是宋宪,自然是疑惑万分,而且看上去宋宪身上并未伤痕,心中不由得戒备起来,
“禀温侯,在下能够回来,乃是休玄公子将我放回来的!”
宋宪当下拱手拜道,
“所以,你是归顺了曹操?”
吕布的目光凌厉,透露出淡淡的杀气,让宋宪不由得感觉有些害怕,
“禀温侯,在下断没有归顺曹操,在下对温侯的忠心,天地可鉴!”
宋宪当下跪倒在地上,表示自己的忠心,
“那曹烁怎么会将你放回来!”
吕布冷哼一声,质问道,
“禀温侯,休玄公子所言,他不想与温侯为敌,希冀温侯能够认清形势,归顺曹操!”
宋宪抬起头,从怀中将信帛,交与吕布,
“哼!”
吕布不满的接过信帛,他在以前担任过主簿,自然是识字的,
信中,曹烁言陈宫与曹操的私人恩怨,其撺掇吕布与曹操相斗,不过是为了他的自身安全,
并且还表明会保证吕布的妻妾的生命安全,还言,倘若吕布真的战死,何人能够照拂他的妻妾,
吕布的大手紧紧攥着信帛,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信帛都被捏得皱皱巴巴的,
下方的宋宪则是斜着眼,注视着吕布的一举一动,
“你在曹军军中,可有什么了解?”
吕布将信帛放入怀中,发问道,
“禀温侯,休玄公子带我在军中巡视一番,曹军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其兵力最起码有我军的三倍,而且他们的粮草充足,”
宋宪小声道,生怕招惹到吕布,
“你可是替他曹贼装腔作势?曹军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人马!”
吕布猛的一声喝斥,站起身来,
“禀温侯,在下所言,无一点虚假,都是在下亲眼所见,若是有任何地方欺骗温侯之处,在下愿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宋宪当即赌咒发誓,语气诚恳,
吕布与宋宪共事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言行举止不在撒谎,
当下又坐了下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若是如此,形式可谓相当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