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这些豪强之中,定然有着不少隐藏的佃户。”
曹烁点头道,哪有猫儿不偷腥的,这些豪强说其中没有隐藏的佃户,干干净净的,是痴人说梦,
至于此举,会不会得罪他们,就不是曹烁所考虑的范围了,
“此举合乎律法,他们若是心有不满,敢反对,则我军可趁机收拾他们!”
贾诩出言道,这就是逼反,找不到借口动手,就触及他们的利益,
“我们就静观其变,看他们如何反应,”
曹烁沉声道,正所谓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他不相信那些豪强会如此镇定自若,
三日后,曹昂前来汝南,听闻曹烁将汝南一带反对曹操的豪强基本平定,曹操甚感欣慰,故而派遣曹昂前来查询情况,
“小弟,干的不错,父亲果然没有看错你!”
两兄弟许久未见,就是一个熊抱,曹昂出言夸赞道,
“大兄过誉了,此番能解决这些豪强,是得益于手下人能干,眼下汝南的情况还没有彻底平定,那些豪强是表面归顺,”
曹烁出言道,吩咐手下做了一桌子的菜,来迎接曹昂的到来,
“不必妄自菲薄,在这么短时间内能够平定,朝中不少大臣对你都是赞赏有加,父亲对你将土地平分给佃户,让他们协助攻打坞堡的计谋是高度认可!”
曹昂看向曹烁,出言夸赞道,能够得到曹操的夸赞,是实属罕见的,
“没办法,这些豪强占据太多的土地,但他们的赋税根本不足以相当,换言之,他们就在侵占国家的利益,并且将此纳入自己的腰包!”
曹烁摇头道,在汝南对土地进行重新分配以后,收的税收比以往来说,最起码提高了一倍不止,
“是啊,他们就是在吸食国家的鲜血,但向来如此,短时间也不好更改!”
曹昂皱眉道,这个通病是大家都知道的,不然豪强怎么会有多余的财力来畜养士卒呢?
“向来如此,便对么?”
“我有一计,可以改变这个情况!”
曹烁正色道,
“小弟但说无妨!”
曹昂点头道,
“当下制度,所收赋税是重人头税而轻田税,豪强以少量的人口占据大量的土地,如此收税,对于他们来说,未免过于轻松,”
“不若调整制度,重新调整税收制度,所占据的田土越多,则缴纳的赋税越多,如此一来,则可以对豪强形成抑制!”
曹烁开口道,眼下这个想法肯定是不成熟的,
“如何调整?”
曹昂有些不理解,
“例如,假如田土在十亩以下,仅能养活一家人,便三十征一,倘若在百亩以下,超出十亩的部分,可以三十征五,以此类推,定好合适的部分,”
“那些豪强占据大量的土地,在保证他们自身能养活自己以外,多余的田土就尽可能的加征,如此一来,对普通百姓来说,也不会伤害他们!”
曹烁开口道,这个想法,自然是从后代的税收制度想到的,
当下的情况,商业并不发达,国家的主要税收是依靠农业税,
“小弟,你这个想法,可谓不错,但是若是实行下来,恐怕会得罪太多人,”
“你前番的行为,已经引起北方的士人的口诛笔伐,朝堂之中,不少人也是对你议论纷纷,”
曹昂愣了一下,他不想自己的弟弟成为出头鸟,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们想要议论,就让他们议论,对于我来说,又不会掉一块肉,没有什么影响!”
“自古以来,想要强国,就需要改革,商鞅变法,抑制秦国旧贵族的利益,让秦国从此富强,才能横扫六国,一统天下!”
“当下情况,豪强占据大量的土地,却不履行义务,享受着国家的利益,却不为国家出力,自当改革!”
曹烁却是淡然一笑,他又不用继承大位,名声臭了就臭了,但是他的所作所为是有利于曹家一统江山的,可以依据这些功劳得到不少的福利,
“改革之事,需慢慢商议,此事若是推行,恐怕会得罪太多的人,眼下天下局势未定,袁家虎视眈眈,”
曹昂沉声道,眼下天下的名士基本都是世家大族、豪强出生,在这个年代,你家里没有钱,是不可能有书读的,
也就意味着,曹烁想要推行的税收制度,是得罪了天下的名士,眼下他不过是得罪了汝南一带的豪强,而且那些人最起码名义上有罪名,也能说得过去,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若是此举改革成功,可以让我军的粮草充禀,并且抑制豪强的力量,”
曹烁笑道,毕竟曹操一直以来的方针就是抑制豪强、世家大族的势力,所任用的人多为宗族人氏和寒门中人,
这个改革,对他们的伤害并不大,以他们在曹军中的地位,不至于为了这点蝇头小利与曹操反目成仇,
当下那些豪门出生的名士,基本都在四世三公的袁家手下,
“罢了,此事改日在商议,你到时候可以上奏给父亲,看他如何说,不过以我来看,此计不错,只是可能会对你带来不利的影响!”
曹昂叹息道,
“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商君早有所言,至于那些腐儒的言论,于我来说,并无影响!”
曹烁倒是笑了一下,
“禀太守,菜做好了!”
一个下人推开房门,开口道,
“呈上来吧!”
曹烁点头道,
“吃饭吧,就不讨论那些事情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正是,看不出来,小弟是出口成章啊!”
曹昂端起酒杯,与曹烁一同举杯共饮,笑道,
“偶然有感罢了!”
曹烁笑道,也就是他的地位不错,否则是无法避免当一个文抄公的,
“对了,近来父亲在为你准备第二门婚事!”
曹昂突然想起,开口道,
“这是为何?
曹烁夹起一块白菜,疑惑道,
单是一个吕玲珑,他的身体都有一点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