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糊涂啊!”柳承安只盼着秦无恙早点收到信鸽。
同时,他交代了手下无论如何要将柳荇几人离开咸阳城的消息封锁彻底。
好你个秦无烈!
眸中染过一丝阴鸷,柳称安狠狠地用拳头砸向桌子,他是个文官,向来不会动怒和发火。
但做了宰相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第一次被人这样欺负到头上来。
这个三皇子为了报复秦无恙,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想抓走自己的女儿也就罢了,竟然放出那样的风言风语,简直就是要毁了自己的女儿。
他坐在案桌前,思索着接下来怎么办。
秦无烈此举甚蠢,他已经彻底得罪了柳承安!
想当初一直都想娶柳荇,柳承安庆幸自己选择了秦无恙做自己女婿。
要不是秦无恙在宫宴上出招让秦无烈出糗,因缘巧合玷污了王皇后的侄女,不得不娶了王侧妃,自己女儿岂不是嫁给了一个小人!
这次能够救出刘姓,他也是得到了一个消息,就是这位王侧妃传过来的。
看来婚后秦无烈对这个王侧妃还真是差到了极致,不然王侧妃也不会给自己来送信。
这样德行有愧的三皇子永远不配得到那个位置!
柳承安念在秦帝的面子上,并不屑于用一些肮脏的手段去除掉其他皇子,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帮秦无恙铺路。
可既然秦无烈竟然敢动自己的宝贝女儿。
这笔账他算是记在心里了。
这个三皇子愚蠢至极,简直比起大皇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王皇后算是白生了这两个皇子了!
他想把这件事情告知秦帝,但转念一想,说了又怎样呢?自己的女儿名声已经受到了影响!
天家的名誉比一切都重要,秦帝那样的人是不会因为庶子儿媳去迁怒自己的亲生皇子的!
但这口气其他实在咽不下。
突然,他突然想起一个人,他勾起一抹笑然后快速地提笔写了一封信让管家连夜传出。
面上他现在是和秦无恙一体的,可是追逐王位的路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斯和八皇子的关系,秦无恙早就告知了自己。
这个李斯明面儿上哪个皇子也不支持,没有想到,却和八皇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今他必须要提前要铺好路,为了女儿,为了秦无恙,他决定低声下气和李斯联手。
对付了秦无烈以后,这个八皇子再一脚踹开就是。
当了这么多年的丞相了,柳承安也是个老狐狸!
这边,陆颖和赵元月都有些功夫傍身,两人都会骑马,但柳荇是个知书达理的贵女,根本不会骑马,不得已三人只能坐马车。
这样的话,他们的进程就会慢一些,得两日多才能到达沧州了。
赵元月和陆颖利利索索地换了一身男装,驾着一辆马车带着柳荇前往沧州。
如今咸安城也不安全了,想来还不如去沧州投奔秦无恙来得安全。
柳荇坚信柳承安会为他们打点好在咸阳城的一切后续工作。
只是这三个女人都想得太简单了,此去艰难险阻,一路上也不一定就安全。
因为有人已经盯上了她们。
去沧州必然要坐船,他们不知道,除了山贼,这海上还有海盗。
在经历了一日多连夜的赶路,几人在茶店吃了几口茶点垫了肚子之后,就联系了一艘船。
他们也顾不得歇息了,三人都是风尘仆仆。
联系上传加之后几人坐在船里?享受着海风扑面而来的咸甜气息。
不出意外他们下午就能到达沧州了!
“哥哥,我们马上就能和石公子汇合了,对不对!”柳荇换了一身粗布棉麻的衣服,虽然脸上有一些污渍,但是依然掩盖不住他那份清新脱俗的气质,他坐在船头一双葡萄般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赵元月问道。
“是的,马上咱们就能和石公子汇合了。沧州其实是个挺美丽的地方,穿过这片海域的那个小渔村我会永远记得的。”
赵元月站在小船的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平静的海面感慨地说道。
这条海路还是当时沧澜告诉自己的!
赵元月庆幸自己曾在沧州生活过一段时间,不然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勇气带着柳性和露影去沧州投奔情无恙!
她们三人确实有些大胆了。
不过眼看着踏上这条海路就能很快到达沧州了,三个女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约又行驶了有一个时辰,约莫着时间快到了,赵元月掀开帘子来到船家那问道:“船家,请问还要多久才能到?”
船家打量了这两男一女,眸中闪过一丝情绪,他一面划着桨一面吞吞吐吐开了口:
“你们所说的那个石公子是你们的家人么?其实沧州是个挺乱的地方,三位此次是投奔家人还是去经商做生意呀?”
“要我说现在还来得及,你们那儿就别去了,因为那儿可是在打仗呢,你们知道。秦国的那个石皇子吗?他已经把楚王给扣下了。”
“说实话,我们那位楚王战败,特别没骨气,直接要让出十座城谈和!现在楚国所有百姓都人心惶惶,都巴不得逃离呢。”
“我们都不知道这以后沧州到底是楚国的天下,还是秦国的天下。看你们三个人年纪轻轻,这么小就出来闯荡,还是挺危险的。”
赵元月和陆颖两人都是一身男装,英姿飒爽,听这位船家一股脑说的这番掏心窝的话,心里还是感激的。
毕竟人家也是说的实话,为自己好。
“既然楚王败了,让出了十座城池,想必后续会有具体的和加盟条件!总比不再打仗了强吧。”
“我们的家人在那里,不管那里有多危险,多乱!一家人总是要团聚在一起才像一家人,谢谢你的提醒。”
赵元月感激地说道。
船家见眼前这年轻男子如此固执,叹了口气,看了看海面的距离道:“再有两个时辰就到了。”
赵元月心中有数就回去告诉了陆颖和柳荇,让他们安心,三人就坐在甲板上的小桌子处,闭眼休息。
可不远处有一艘黑色的大船却盯上了他们。
船头甲板上,一个戴着帽子左眼布满刀疤的男人拿着一副像望远镜一般的东西,直勾勾地盯着柳荇他们所在的这条小船,就像鲨鱼盯上了食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