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外,天外天,寻始源,掌河桥,自彼岸走出连斩巅峰境十三修,破九州大修三座壁垒,挫众势锐气,于天源之畔败于神秘人之手。
那一日火烧天边,雷云滚滚,天空陨星携灭世之威坠落无数,自此世间再无河桥。
搅动九州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走到黄泉尽头终是一副玄棺,一抔黄土。
自那一战后,神体被封已有千载光阴,久封漫漫黑棺木,今朝黑暗再见晨曦。
玄棺浮空,缕缕煞气自棺内溢出,狂澜望着面前的玄棺,“一代枭雄,霸业未遂,空留一副棺木一具神体存于现世,现如今,我已逆走阴阳路归来,望始祖助我一臂之力,以您神躯君临天下,再战九州。”
狂澜以最高敬意祭拜玄棺,玄棺无动,狂澜眉头紧蹙,“以此之状,你觉得我胜算几何?”
血衣长袍似早就料到,郑重地回道,“不足一成,面前玄棺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强行开启,必将遭受千载煞气侵蚀,此等漫长岁月的积累,您无法抗衡,神体蛰伏于此千载,恐神性依在,若得不到始祖认可,莫说这附身夺舍之术,就是我这流传至今的殿堂也将一朝尽毁。”
狂澜陷入沉思,欲兵行险着却又深知成功性极低,强行夺舍,怕是这侥幸苏醒的灵魂也将反被侵蚀殆尽。
“你有何想法?”
血衣长袍背负双手望着面前玄棺,“始祖神魂不在,身体此刻靠的全是本能,莫要忘记,此殿是始祖的殿,而在下体内的血是始祖血。”
狂澜双眸泛起异彩,“可行?”
血衣长袍点了点头。
“本座允诺,答应你一个条件。”
“好,我要此殿一世安宁。”
狂澜疑惑道,“此殿已隐匿山内,常人无所得知,何以以此为由?”
血衣长袍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要的安宁。”
狂澜思索片刻,随后说道,“我明白了。”
“如若功成,便是这九州龙脉,祖荫之枝,本座也会将之带回,让大人这一脉于此世彻底崛起,于普天下开枝散叶。”
血衣长袍神色平静,似决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望将神记住今日所言。”
“本座言出法随。”
血衣长袍向前一步,侧脸问道,“此刻可行?”
“可行。”
血衣长袍伸出左臂,左手指尖射出一道血箭,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入棺木内,右手于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晦涩的古语自口中道出,右手手捏指印立于胸前,“启!”
祭坛上方玄棺剧震,一道恐怖的气息自棺内喷涌而出,棺盖被瞬间震飞,一男子躺于棺中,肉体历经千载岁月而不朽。
棺内男子身披战甲,紧闭双眸,银发倒垂向后,白皙的皮肤如冬日夜雪,精致的五官俊美绝伦,宛若女子。
高挑挺拔的身躯安静的躺在棺内,似月下美人又似沉睡的古凶,血衣长袍回首示意。
狂澜点了点头,一道模糊身影自身体走出,身体随之无力坠落,只见那道模糊身影化为一道流光没入始祖体内。
千年玄棺缓缓竖立,锁链缠绕棺身,六道石柱散发光芒,于玄棺上方形成巨大法阵,将玄棺笼罩在内。
男子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一道来自灵魂的呐喊响彻在殿内,“我无意对大人不敬,望大人恕罪!今日欲借大人之威,借神体出世,再展始祖之威,狂澜在此立誓,大人的后人我将于此世守护到底!”
一道无形的波动自身体扩散开来,受到波动影响的血衣长袍不自主的后退数步,神情凝重地望着那具玄体。
狂澜的呐喊声响彻禁地,盏茶过后,便沉寂了下来。
血衣男子一脸凝重地凝视着始祖真身。
不知过去了多久,那具玄棺出现了轻微的颤动,随后那道身影双眸猛然睁开,两道宛如实质般的光芒射出,沉睡千载今朝醒。
九州外天外天,异象环生,空中风云变色,雷云蔽日,殿堂上方出现一个巨大黑云漩涡,白昼如夜,一道血雷闪过,暴雨倾盆而下,山中生灵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纷纷逃窜。
天雷声滚滚,禁忌再现,灭世血雷划过天际,空中似出现一双无形大手,携盖世之威撼天而落,巨大的龙卷天地相连,直击殿堂。
寄宿始祖真身的狂澜紧张地望着上空的灭世神威,此举已是破坏了规则,为上苍所不容。
身处玄棺内的狂澜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欲发动神体之威硬抗天威,突然一道幽冥的气息自黄泉而来,殿堂上方河桥虚影显现,桥身泛起阵阵乌光,一条穿越空间的河水自桥下流过,涛涛之声在在场之人耳边响起。
血衣长袍已是认出那道河桥,震惊道,“这是,黄泉奈何!”
狂澜自玄棺内一步迈出,望着那道虚空河桥,面露狂喜,“大人的古器投影,谢大人相助!”
空中轰隆声不断,上苍之势已是蓄力许久,就在此时,漩涡风暴中出现一道人形光影,光影之后,无数流光兵刃逐渐浮现,一条巨大的血色雷蛇环绕光影盘旋。
地面之上的众人惊恐的望着这灭世异象,惊恐逃窜。
血衣长袍面露忧色,“有些麻烦。”
狂澜望着空中那漫天光刃,缓缓地闭上了双眸,感受着始祖神体带来的澎湃之力,坚信即使面对空中那灭世之威,此刻亦能抗衡。
惊雷震世,血蛇咆哮,漫天光刃雨落北域大地,众人绝望地准备迎接这最终的炫丽绽放,这或是在世间见到的最后一幕,虽炫彩,却是死神之光。
河桥之水涛声不断,席卷而上,水势骤大,化作漫天雨幕将整片殿堂覆盖,光刃落在雨幕之上,如水火相融发出嗤嗤的声响,身处雨幕之中的众人期盼那层薄薄的雨幕能够坚持的久一些。
雨幕的出现,似是彻底激怒空中的那道光影,空中漩涡急速旋转,浓厚的乌云呈压顶之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近地面,数道天地龙卷覆灭着整片深山,千载宁静一朝破,而代价却是众多生命的凋零。
人们惊恐的望着这灭世之相,“天塌了!快跑!”
恐惧的情绪在蔓延,只是在此灭世之威下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唯一的庇护之地,却是那层薄薄的雨幕。
那条血蛇动了,游走于龙卷之中,携无上天威欲覆灭地面上的那位禁忌之人。
古器威能,血衣自是清楚,只是想要在此等场景下存活,必然是要拼命的。
狂澜开始积蓄力量欲强行破局,血衣望了对方一眼,开始咬紧牙关,想要庇护众人,必然要借助古器,只是空中那古器投影并非本体,且是自主出现,不能操控,或许,始祖后裔之血可能有效。
血衣大喝一声,“将神!您现在是始祖之躯,我以后裔之血为介,驱动黄泉奈何!”
狂澜已是明白血衣意图,“好!”
语音刚落,一支血箭射出,没入河桥虚影,而河桥虚影宛若唤醒了本能,逐渐浮现出古老的刻印。
沉睡的古器被唤醒,洪荒之息在整片空间漫延,桥影放大,巨大的桥体宛若实质,就在此时,穿梭在龙卷风暴之中的血蛇神雷直击河桥之身,巨大的轰隆声响彻在众人耳边,雨幕亦被震散了一些,部分失去雨幕防护的大殿,传来凄惨的叫声,光刃开始收割地面之上的生存者。
见此惨状,血衣咬紧牙关,恨恨地望向狂澜。
狂澜冲天而上,扑向那道古桥投影,当踏在桥身之上时,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自脚下传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