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割喉死亡,就是窒息死亡。
连印记,都是一模一样。
楼司霜揉了揉手腕,蹲下身,用小刀在一名黑衣人的身上割下了一块干净的布料。
她把沾着血的长鞭擦干净,放回了腰间。
她抬着双脚,向着紫衣男子的方向走去。
像第一次见黎衍那般,她喊了句:“姬青?”
这个称呼,她是带着试探性的语气去叫。
所以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就在看着他,注意着他的神色变化。
只是,他狭长的凤眸里,除了疑惑,就是迷茫。
他嘶了一声,像是被身上的伤口给扯到了一般。
“多、多谢姑娘相救,楼某无以为报,只能……”
楼司霜还没等到后半句的“以身相许”,面前的男人就倒在了地上。
“……”这话说一半,和拉屎拉一半不拉了,有什么区别?
楼某?
除了天朝的皇室,几乎没人姓楼,难道他是天朝皇室的人?
楼司霜眯起眸子,眼里泛着些冷气。
若是皇室的人,那她只好就此解决了。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想法,小黑虫连忙蠕动着小虫身向楼司霜走去。
它开口道:“不、不行!”
小黑虫的话,让楼司霜刚刚降下去的怀疑又升了起来。
“为什么?他是你的主人吗?”
小黑虫摇了下头,又摇了下头:“不、不是的!”
似是感受到了说过的困难,小黑虫没有再说话,用行动来表达他的意思。
他跳在紫衣男人的脖子上,将他衣领子往下扒拉了一些。
砍一刀见此,翻了个白眼。
还想用山寨版的姬青来诱惑我的宝贝宿主,我的宝贝宿主可不会上当的!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砍一刀看向了自己的宿主:“……”
恩……
它的宿主为什么在眼巴巴的看着那个男人的脖颈啊!
锁骨啊!
好吧,它承认是挺好看的,是挺诱人的,是挺……
砍一刀咽了下口水,发觉自己好像也看入迷来了下去(?)
它叉着腰,正想好好批评批评见色眼开的宿主,就见她的宿主伸手了?!
砍一刀的眼睛瞪的浑圆,嘴巴张的能吞进一个像玄青那么大的虫子。
不是吧?宿主真要给黎衍戴绿帽子啊?
“宿主!你要时刻记得,你是一个有夫之妇的人,你不能这么对……”砍一刀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它发现,它宿主摸向的是锁骨,啊呸呸呸,是锁骨之下的胎记。
清辉下,那只泛着紫色的蝴蝶像是要翩翩起飞了一般。
楼司霜兑换了一个镜子出来,把自己的衣领子往下拉了拉。
小黑虫瞬间背过身,不敢看这个画面。
它害怕他的主人会立刻把它的眼睛戳瞎。
在镜子中,她的锁骨下也有一个蝴蝶,只不过她的是红色。
“这是我们家的人?”楼司霜微微蹙起眉。
她没听楼司说过她还有一个哥哥啊……
这个蝴蝶胎记,除了楼司这一脉,天朝皇室都没有。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直接问“这是我们家的人”的原因。
若是如此,那就只能救他了。
楼司霜叹了口气,又去兑换了……
等等!为什么500分的解毒剂变成了1000?
搞她呢?
砍一刀食指对食指互戳着,委委屈屈说道:“宿主,这不怪我呀,这是随着要救人的,那个人的身份和重要性,来判断的积分啊!”
这句话,很有信息感。
看来这个紫衣男人是这个世界的重要角色了。
楼司霜兑换了一针出来,掀起他的衣袖,在他的手臂上打了一针。
这一针打下去,他半条命算是回来了。
楼司霜坐在地上,又仔仔细细的为他全身检查了一遍。
每检查一项,她的眉头又蹙紧了一分。
一圈下来,她的眉头可以拧干湿毛巾了。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他的把脉向时而平缓,时而急促,时而正常,时而激烈。
还有这絮乱的气息,以及内力,就跟混在一团打结的毛线球一样,又乱又杂。
一个字总结:牛。
两个字总结:命大。
五个字总结:还没死,命大。
楼司霜稍稍帮他把伤口清理了下,涂上药膏,用绷带包住,就把人搀扶了起来。
砍一刀“哇哦”了一声:“宿主!你好牛啊!”
小黑虫则羞愧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看:他,真、真丢脸呐!
“这有啥牛的?他轻得很,比你都轻,要不给你背背?”楼司霜说道。
身上男人确实轻,但也不至于比砍一刀还轻。
光看身高,应该有个一米八九左右,这种身高,一百四十才算正常,但他……
似乎还不到一百三十。
依着刚刚给他把脉的情况来看,他体质不好,这个体重也还算正常范围中?
这条路,是去清水镇通往清水村的近路小道。
楼司霜照着这个路线,搀扶着他往下走。
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回来了院子里。
楼司霜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杂物房只有一间,那里已经住了一个老头,所以现在没有多余的房间。
那么,这个男人怎么办?
楼司霜在楼司和黎衍的房间上来回看了一下,把目光放在了楼司的房间上。
这个男人的身份,不能往明天去拖。
若是敌人,半夜醒来,那他们就要完蛋了。
若不是敌人,留着个陌生人在家里,也是不放心。
思及此,楼司霜把男人放到凳子上,朝楼司的房间走去。
现下已子时,楼司他们肯定睡了。
楼司霜试探性的敲了下门,轻声问道:“爹,你睡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句呼噜声。
楼司霜听此,收回了手,正打算走回去,就听得面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出来的正是前一秒还打着呼噜的楼司。
他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把门关上。
“怎么了?女儿?”
楼司霜默了默,问道:“爹,我们还有一个兄长吗?”
楼司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楼司霜会问这种问题。
“没有吧?”楼司回道。
“没有吗?爹,你好好记一下。”
见宝贝女儿的话不像开玩笑,楼司蹙着眉,好好回想了下。
“好像……”似是在记忆里找到了贴合的人,楼司的眸子亮了一下,“好像有一个,是我的义子,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