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程淮安闻言震惊地瞪大眼,“他都已经中毒快要死了,您怎么还给他扎剧毒?”
简青竹趁着换针的空档扭头狠狠白了他一眼,“没听过以毒攻毒吗?药喂不进去,只能先用另一种毒来压制。”
“那……那这个毒……”这种治疗方法,程淮安还是被惊到了,“它不是剧毒吗?”
“剧毒怎么了?”简青竹拔下最后一根银针,此时刺客已经不再吐血。她又倒了瓷瓶里面的药丸喂给他。
“只要还有口气在,剧毒我也能解!”没错!她可是第一毒师,这种小毒算什么?!
服下药丸后,刺客的脸色明显从之前的灰败变得稍稍有丝血色了。
简青竹将手中的白瓷瓶收起来,有拿了个黑色的瓷瓶扔给程淮安,“找个地方安顿他吧。一个时辰后给他喂一粒药。”
她朝外面看了看,又说:“他现在只是保住了命,但身体还是十分虚弱。若是想彻底康复,还得吃药。”她瞅了眼凤景澜,无辜摊手,“不过我没有,得去药铺抓药。”
凤景澜毫不犹豫地点头,“你把方子写下来,我派人去快马回玄京城抓药。”
简青竹点点头,走到柜台,拿了掌柜的纸笔写下了方子,递给凤景澜。
凤景澜示意程淮安去安排,然后拉起简青竹的手,一脸心疼,“外面天都快亮了,这些事就交给他们去做,你先去休息一下。”
“你还是要把我送回去?!”简青竹闻言,生气地抽回手,“你看我也不是帮不上忙!为什么就不能带我一起呢?!”
“竹儿!”
凤景澜上前一步,刚想再劝,外面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景王妃身怀绝技,同行的话,的确大有助益!”
两人循声看去,只见凤谦之摇着折扇走了过来,脸上还是挂着一抹谦恭的笑意,但在简青竹看来,那就是不怀好意的代言词。
天气又不热,还扇扇子,纯属有病!
简青竹一脸的厌恶表现得非常明显。
凤景澜同样也不喜欢他,说话也更是直接:“本王的王妃,轮不到十三王爷插手!”
就是就……
简青竹本想盲目点头附和,但一想到事关自己的去留,头瞬间就顿住了,愣愣地卡在那里,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
凤谦之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明显起来。
凤景澜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径自拉着简青竹的手上楼。
他不喜欢凤谦之看简青竹的眼神,让他恨不得把那双眼睛挖出来。
“诶?”简青竹还在观察黑衣人的情况,被他一拉,不禁一愣,“怎么了?”
“回去,睡觉!”凤景澜言简意赅。
“我不……”简青竹下意识挣扎,开口反驳。
“别说话!”凤景澜打断她,弯腰径自将人扛了起来。
“你干什么?!”简青竹吓了一跳,挣扎着想下来。
可此时凤景澜的力气大得惊人,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没撼动半分。
平时看着病恹恹的,怎么力气这般大?
无奈之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抗进客房。
反脚踹上房门,凤景澜轻柔地把简青竹放到床上,单膝跪在床边,脱下她的鞋子。
简青竹的脸瞬间红了:“那个……我,我自己可以脱……”
“你自己脱?”凤景澜仰脸看她,神情似笑非笑。
简青竹耳尖红得滴血,忿忿抽回自己的脚,“我,我是说鞋子!”
“本王说的也是鞋子啊。”凤景澜一本正经地问:“王妃认为本王说的是什么?”
简青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是这样的?!
“无赖!”她忿忿瘪嘴。
“不逗你了。”凤景澜起身,揉揉她的头,弯腰拽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好好睡一觉吧。”
简青竹也确实是累了,乖乖盖被子躺好。
算了,不同他计较了,就算送她回去又怎样?食铁兽还是能跟着的!
见她乖乖闭上眼睛,凤景澜也脱掉靴子,在她身侧躺下。
一夜好梦……
翌日,天刚蒙蒙亮,简青竹就醒了。
屋内昏暗,一室寂静,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清冽竹香,那是凤景澜的味道。
扭头看向一旁沉睡着的凤景澜,简青竹忍不住掩嘴偷笑,鸦默悄声掀开被子,想越过他悄悄下床。
不料,刚一动,突觉腰间一紧,一只手大力的扣住她,身子不受控制一歪,被带了过去,紧接着,横空又伸出一条手臂,将她牢牢抱住。
“干嘛去?”凤景澜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头顶,清晰感到鼻尖划过的触感,“想偷溜?”
惩罚似的捏捏她的耳垂。
小巧的耳垂瞬间染红,像上好的红玉。
简青竹偏头看他。
凤景澜似睡意未消,慵懒地低垂着眼帘看她,微光映衬在他幽深的瞳眸里,少了戾气,多了分柔软。他身上仅着一件单衣,因为刚才的动作,衣襟松散,露出大片带着疤痕的胸膛,却一点也不丑陋,反而有种战损美的诱惑感。
简青竹舔了舔嘴唇,有点移不开眼珠。
“看什么?”凤景澜莞尔,唇角都不自觉带了些温柔,刮了刮她的鼻尖。
简青竹的脸瞬间红透了。凤景澜的身上仿佛带着电流,挨哪哪就麻。她仰脸看着他,幽深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着微光,清冽的竹香越发浓郁诱人。
突然有点饿啊……
门外候着的侍从们听到动静,端着洗漱用具推门而入,这才打破了简青竹心中怪异的感觉。
凤景澜洗漱更衣的时候,简青竹就盘腿坐在床上看他。
不得不说,凤景澜是真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这身材是她至今为止见到过的,最好的!
嘴角流着不明液体,简青竹正胡思乱想,不期然,对上凤景澜玩味的目光。
“还满意吗?”
简青竹脸一红,别开眼。
她可没垂涎他的身体,别乱说话!
凤景澜走过去,捏着她的耳垂,迫使她看向自己,低喃道:“有时候,本王真觉得我们从前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