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雾气散去了许多。
简青竹与凤景澜终于找到了出村子的路。
两人回到王府,程淮安已经焦急地等了一晚上。
“王爷!”见两人回来,他立马迎了上去,紧张道:“没事吧?”
凤景澜摇摇头,径自往书房走。
程淮安诧异地打量了他一番,又扭头看看简青竹。“可有查到什么?”
简青竹耸耸肩,语气颇有些恼怒道:“没什么线索,还惹一肚子气!”没错,就是被无生那个怪人给气到了!
“啊?”程淮安惊讶。
凤景澜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扭头看了她一眼,道:“一个不相干的人,何必与他置气?”
“哼!”简青竹撇撇嘴,把头扭到一边。
程淮安傻眼。
王爷什么时候对王妃如此好言好语过?
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王爷,昨晚宫里派人过来,说是王妃许久都没进宫学习了,太后派人来问问。”
“我不去!”简青竹一听,脸顿时就垮了下来,甚至抱住一旁回廊的柱子,疯狂摇头,“我已经出师了!不用学了!”
“这……”程淮安一脸无奈地看看她,又扭头看向凤景澜,“王爷,这……”
“这也不是你说出师就能出师的,得考核通过才行。”凤景澜的神情也颇有些无奈,“本王也是奇怪,你堂堂千金小姐,怎么能学成那样?”针织刺绣一点不会也就罢了,琴棋书画也是样样不精通,甚至字还写成那样,也真是为所未闻。
“我也用不到那些啊!”简青竹红着脸争辩,“我会的她们也不见得会啊!都说了各有所长嘛!”
说到这,她忙上前扯住凤景澜的衣袖,撒娇一般地摇晃着,说:“要不你去帮我说说,不去了吧?”
“我?”凤景澜眉梢一挑,“你让本王去帮你说情?”
简青竹瘪瘪嘴,支吾道:“那个……我考核不合格,不是也给你丢脸?还不如不要去了,行不行?”
凤景澜拧眉看她。
简青竹忙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只要你能帮我取消了进宫学习,什么事我都答应你!真的!”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世家贵女学习写字绣花,简直太痛苦了。成天听着她们阴阳怪气,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了,简直憋屈得要死!
凤景澜被她磨得够呛,抽回自己的衣袖,无奈道:“行,这可是你说的。本王可以帮你去说,但是可要记得你答应本王什么。”
“没问题!”简青竹高兴地同他击掌,“一言为定!”
程淮安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王爷吗?这么好脾气的吗?
察觉到他的目光,凤景澜微微眯眼,目光阴恻恻地瞥过来,“看什么?”
“没事。”程淮安瞬间回神,忙不迭摇头,“那属下准备马车进宫?”
“嗯。”凤景澜点点头,径自往前走,“准备一下,本王要沐浴更衣。”
他往前走了几步,发现简青竹还站在原地傻呵呵地乐,于是脚步一顿,扭过头,轻飘飘道:“王妃,伺候本王沐浴。”
说完,脚步轻快地走了。
留下呆愣在原地的简青竹和程淮安俩人。
“他,他刚刚说啥?”看着他的背影,简青竹一脸难以置信,扭头问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个鸡蛋的程淮安。
“好,好像是让王妃伺候沐浴。”程淮安的语气很不确定,但他刚刚又的的确确是听到王爷这样说的。
“啊?”简青竹确信了,凤景澜就是在整她。
不过,之前自己亲口答应的,只要凤景澜帮忙取消学习,她做什么都行。眼下自然不能反悔,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诶?”简青竹一愣,“这就完了?”
凤景澜脸色一黑,幽幽转头,黑眸莫测地看她,“不然呢?王妃还想怎样?”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
他心里有点憋屈,没好气的赶人,“快出去吧!还想不想本王进宫了?”
“哦。”听他这么一说,简青竹瞬间就没了意见,双掌合十讨好道:“那王爷您慢慢洗,妾身先出去了。”
说完,她起身一蹦一跳地走了,看起来心情颇好。
看着她的背影,凤景澜无奈摇头。
他这个王妃,还真是越来越奇怪。
沐浴更衣后,两人乘坐马车,进了宫。
梁帝因为之前受了惊吓,回宫后就生了病,此时正在修养。凤景澜也没打算去找他,陪着简青竹直接去了李太后那里。
安乐宫内,李太后端坐在大殿之上。见到凤景澜和简青竹一起进来,挥手赐了座后,才慢悠悠道:“此次变故,还多亏有鸾镜你在,否则陛下可就危险了。”
“太后谬赞了。”凤景澜态度十分客气疏离,拱手施礼道:“臣如今的身子,能为陛下做什么呢?此次多亏了林统领和诸位大人,护陛下顺利回宫。”
李太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轻轻品了口茶,看了眼凤景澜,说:“哀家看林源现在的样子,身子似乎好了不少?”她顿了下,目光落在一旁的简青竹身上,无比欣慰道:“看来这个亲是结对了。自从景王妃嫁过来,哀家看鸾镜这气色也明显好了不少。”
“的确,王妃把臣照顾得很好。咳咳咳!”凤景澜附和地点点头,同时还不忘咳嗽几声。
简青竹忙端起桌上的茶盏,服伺着他喝下,同时还体贴地帮他抚了抚胸口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