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简直气到额头青筋直跳。
景王失忆,他却始终没有放松警惕,依旧叫人盯着。
然而却是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今日,接到消息说景王去了慎刑司,他这才马不停蹄去了王府,果不其然,裴锦之不在府上。
等了片刻,等了这么个结果。
甚至他回来的路上还叫人去打探,回报来说,确实是一直有人看到一女子推着坐轮椅的人采买了一条街。
回宫之后再听这个‘大概’‘可能’‘应该’,皇上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胡闹!”
跪地之人更是抖了一下,随后高声道:
“皇上!奴才,奴才还看到,慎刑司的林大人本是拦了他一下,然后坐轮椅的那人给他看了什么牌子,那人就放行了!”
“牌子?”
皇上顿了顿,不由自主摸向腰间玉佩。
他确实给了一些人令牌,能够自由出入慎刑司等要地。
但这里面绝对没有裴锦之。
如果去的真是他,那他的令牌是哪里来的?
若不是他,那会是谁?
皇上沉着脸。
“小全子!”
他喊了一声。
小全子本就在门外等着,听到后立刻躬身走了进来。
“奴才在。”
“去查,最近和景王有接触的人。”
顿了顿,他改口道。
“不,将朝上重臣都查查!他们最近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朕都要查清楚!”
小全子明显有些迟疑。
“皇上,这……”
“怎么。”
皇上横眼看过去。
小全子哪里还敢说话,只能应声退下了。
景王府内。
裴锦之将刚刚收到的情报烧了,从鼻腔里嗤笑了一声。
愚蠢的人多疑猜忌,不过是自取灭亡。
太子失踪是大事,皇上十分重视,甚至想御驾亲征,但好说歹说被劝住了。
太子如今已经不知所踪,万一皇帝去那儿再遭遇了什么不测,那天下可就要变了。
只不过,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竟然知道了那些土匪临死前说得话做的事。
“他们竟和肃王有这般对话?”
皇上看着奏折,只觉得眼里要冒出火来。
包括裴锦之在内,一干朝臣在御书房低着头,大气不敢传。
“混账!”
皇上怒斥一声。
“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成!堂堂一个王爷,竟和土匪勾结!”
他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裴锦之艰难地弯下身捡了起来,略略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而落款,正是永州知州。
“圣上息怒。”
他淡声道。
“那土匪穷途末路,想拉人下水也很正常,不能代表肃王当真就是勾结了土匪。”
他一番话说的十分中肯,就连旁边的朝臣听了,也是忍不住附和。
“还请皇上三思啊!”
立刻有文臣上前,试图为肃王解释。
“这永州的土匪何等狡诈,说不定就是用这种方式,想叫我们互相猜忌,皇上千万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啊!”
他说的倒是诚恳,皇上确实眼睛一眯,冷笑了一声。
“爱卿的意思是说,朕已经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分不清是敌是友了?”
那朝臣一听,脸色一变,慌忙跪在了地上。
“圣上息怒!臣绝无此意!”
“够了!”
皇上穿着粗气,看着在御书房的众人。
一个一个,全是他的重臣。
身居要位,然而他们的心思,又有几个人在皇家。
不说别的,单单就是太子失踪一件事,他们竟然想的不是怎么找到太子,而是为那肃王开脱!
这样的人,当真能够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吗?
还能赶上有些不能相信,再看这些人的时候,只觉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狼子野心。
他甚至怀疑,太子的失踪,这些人会不会也有参与?
越加疑神疑鬼,就越是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