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媳妇突然问她,锦小渔还一脸懵。
床单撒入河里漂洗,锦小渔眼都没抬:“怎么了?”
狗剩媳妇道:“没什么,我刚从男人那边过来,一个个龙舟划得凶猛有力,男人们都说热,光着膀子呢。”
“就你家男人穿个短打,死活不脱。”
“有人问他为啥不脱,他说你不许脱,不许被别的女郎看去。”
狗剩媳妇说到这,还颇有些惋惜。
云大郎身材高,又强壮,要是能跟他睡一夜,想想都美死了。
她眼馋人家的汉子,也有人羡慕她好命,王狗剩本家的嫂子叹道:“还是你命好,男人又有本事赚钱,不想洗衣服,就送到浆洗房。”
“这福气,真是旁人都羡慕不来呢。”
一番吹捧下来,说得狗剩媳妇心里十分熨帖。
“我们家狗剩,是个疼媳妇的呢。”
“在家都不让我碰这些粗活,他说我肌肤洁白顺滑,他最喜欢了。”
狗剩媳妇得意极了,她伸出手,霞光缠绕指尖,显得肌肤莹白。
她好生炫耀一番,又唾沫横飞的说起八卦来。
“不过啊,这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我们家狗剩还算好的。”
“我跟你们讲,我家前几天不是住进个小表弟吗?你们别看他是个读书人,斯斯文文的,也会爬墙睡女人咧。”
村里人都知道狗剩媳妇是个嘴碎的,就连理正家母狗下得狗崽子,她都能知道公母。
她说得有板有眼的,一下就把其他人的心都吊起来,围着她让她细说。
狗剩媳妇喝完豆腐脑,用肩膀碰了碰锦小渔,唇角轻勾道:“这个云娘子可比我清楚多了,是不是啊?”
锦小渔能感觉到她的不怀好意,只是笑笑,并不搭理她。
开玩笑,谁规定的你问我就要答啊。
自己搭台子,结果主角不唱戏,狗剩媳妇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自顾自说道:“我早说你家那个表妹,就是个不安分的,得亏那晚是跟我表弟睡了,不然啊,啧啧......”
狗剩嫂子惯会这样说话说一半。
几个女人听了,倒是惊呼起来。
“不然怎样?”
“还能怎样,指定就是她家那个表妹看上表哥啦!”
狗剩媳妇要就是这个效果,她捂着嘴,阴阳怪气道:“害,那怎么了,表哥配表妹,不也是天生一对呢。”
“云大郎生的那样好看。”
她这样觊觎自己的男人,锦小渔心底很不爽。
棒槌咚的一下打在岸边大石板上,动静有点大,嘻嘻哈哈说笑的妇人停了下来,莫名其妙看她。
“云娘子,你怎么啦?”
“狗剩嫂子,你这样惦记其他男人,王狗剩他知道吗?”
锦小渔问得直接,被说中心事的狗剩媳妇,耳根子一下就烧起来了。
“你,你可别乱说啊,我们经常这样开玩笑,谁当真啊。”
她说得支支吾吾,没两句就转移话题,“我说,云娘子你这个人,怎地一点玩笑都不能开啊?”
锦小渔无语,一句话就给她怼了回去:“你喜欢你家王狗剩被其他女人惦记啊?”
一直不说话的祝翠花突然抬头。
“狗剩媳妇,你家王狗剩对你可真好,难怪我方才过来,路过你家门口,你猜我碰到谁了?”
自从上次两家起了争执,祝翠花和狗剩嫂子便很少打交道。
就算两人碰到,不互相别矛头,那已经很不错了。
今天她主动和狗剩媳妇说话,倒也是稀罕。
有人好奇,开口问她:“你遇到谁了?”
祝翠花道:“是我婆家嫁出去的大姑姐,你们也知道她在城里绣庄做绣娘。”
绣庄?
锦小渔偷偷瞄一眼祝翠花。
她记得王二狗是有个阿姐就在胡记绣庄。
“你大姑姐去我家干嘛?”
狗剩媳妇是懂八卦的,她的脑子里,瞬间就有了个想法。
“莫不是你那大姑姐看上了我男人。”
这种话,也就她敢说。
“你快别胡说,我大姑姐都快做婆婆的人了。”
“她啊,是来看我婆母,顺便给王狗剩带绣鞋来的,鞋尖还绣了珍珠,你说你家狗剩对你好不?”
“专门去给你去绣庄定做了一双绣花鞋呢。”
不知道为什么,锦小渔总觉得祝翠花说起这事,带着满满的恶意。
就好像是猎人设了个陷阱,放上诱人的饵,就等猎物主动掉下去。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没良心的。”
狗剩嫂子心里头美滋滋的,拔腿就要回家。
“也不知专门做的绣花鞋跟咱们的有什么不一样,走,咱们也去开开眼。”
好事的妇人便跟在狗剩媳妇身后,要去看那一双绣庄出来的绣花鞋。
锦小渔想起方才祝翠花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踌躇片刻,
好在衣服已经洗完,她把木盆先拿回家,这才跟在后边。
王狗剩家是个独门的院落。
早些年分了家,耶娘跟着老大去城里住,这村里的老家就分给了王狗剩。
此刻院门从屋里落了锁。
狗剩媳妇心里欢喜,笑道:“男人,还给我搞起神秘来。”
她轻手轻脚的偷偷开了门,猫一样进去。
才一瞬间的功夫,她就停下脚步。
她身后看热闹的人,也都噤声。面面相觑。
怎么办,走还是不走?
屋里头好像打得还挺精彩。
“小心肝,你可想死我了。”
“哎呦,你太会吸了放松点。别夹那么紧。”
“身子转过去,沟子撅高一点,对,就这样,嗷,嗷,你这个小妖精。”
屋内男人粗话不断,勾得女人也是呜呜咽咽咬紧了牙,不敢大声喊出来。
玩到兴起,王狗剩一巴掌拍在女人白嫩的沟子上,“叫出来,小浪货。”
或许是被王狗剩那一巴掌刺激了,突然就娇吟起来。
“嗯呢,就是那,哦,好人,我和你媳妇比起来,谁更会吸?”
女人不依不饶的要从王狗剩嘴里又套出些对比来。
“自然是你啊,小浪货,那个母老虎哪能和你比?脚凑过来,我闻闻。”
王狗剩玩弄这身下的女人,对着大沟子又是一巴掌。
“不要脸的狗男女。”
她呸的骂了一声。
就在王狗剩正干得痛快的时候,东面的屋门被狗剩媳妇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