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落下最后一针,咬断线头,深衣缝好了,锦小渔看他脸色不对,忙抬手探他前额温度。
“有点烫。”
锦小渔去厨房储物架上翻了一会,找出个药包来。
“还好家里有些风寒的药,你去躺一会,我熬药给你。”
“喝完药我再帮你洗一下,会舒服一点。”
在灶台边摸出火折子生了火,锦小渔把药熬上,还不忘和他念叨:“毛毛早产体弱,经常生病,家里常备了药。”
“我说,你帮我洗。”
云凤楼原本还坐着,看她忙里忙外,起身过来,右手从她身后抄过去,将她圈在怀里。
锦小渔身子没来由的战栗。
云凤楼越来越喜欢碰她耳珠。
这次不是捏,云凤楼像老鹰叼小鸡一般俯身,啃咬她圆润的耳珠。
耳廓被呼吸的热气蒸得酥麻。
锦小渔肌肤好像被烫到,染上薄薄一层红晕。
张开的毛孔,清晰感知着他呼吸间的每一丝热气。
“你怎么了?”
锦小渔抖着颤音问。
“露奴,我很难受,帮我。”
身体紧贴处,后腰有什么顶着她,锦小渔清晰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欲望。
“我今天来月事。”
她很为难,尽管不是第一次,她白玉般的脸颊依旧涌上两片红潮,脸上一下热得像发高烧一样。
“那用手。”
云凤楼并没有因为她不方便而放过他。
药罐扑腾扑腾冒起热气,灯芯短了一截,昏黄的屋子又暗了几分。
锦小渔弓起身子,伸长了脖颈,如同一只波斯猫,发出尖破碎的低吟。
“药,你的药。”
锦小渔推了推他,扭过头去看药壶。
“女人,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个。”
云凤楼把她的头扳过来,低头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覆上那处香甜的柔软。
灶台火已经熄灭,药罐里的热气还顶着盖子腾腾作响。
锦小渔甩了甩发酸的手,又看云凤楼神清气爽,哪还有一丝难受。
描墨的柳眉都快要挤在一起了,怀疑道:“你不会骗我吧。”
云凤楼把冷掉的水倒回锅里热了端来,给她净手。
“我中毒了。”
帕子扔回盆里,发出咕咚的声音,溅出些水,心不在焉的锦小渔蓦然惊了。
“中毒?”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目光在云凤楼身上和热着的药罐之间穿梭。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那这药还喝不?
“是打娘胎就带的,此毒阴寒。”
“往日无事,一旦尝了男女情事,便一日离不开女人。”
云凤楼同她解释道。
看出她心里想的什么,也舍不得她亲手熬的药,云凤楼起身把药汁蔽出来。
“别喝了。”
锦小渔生怕他喝出什么好歹来,赶在云凤楼前头拦住。
“没事。”
褐色药汁流进瓷碗中,温度降下来,云凤楼笑了笑,一口气喝掉。
“一般风寒药和我体内毒性不相冲。”
“毒发的时候很痛苦吧。”
锦小渔心口闷闷的,眉眼里藏着心疼。
“不疼,就是想你想得厉害。”
云凤楼拦腰抱起她,两人躺在床榻,“抱歉,我控制不住,你让我看看方才伤了你没有?”
说罢,云凤楼就要解她衣襟检查。
“那个,你可以不用顾忌我,我可以的。”
锦小渔只当他的毒还没过去,直挺挺躺着,也不敢乱动,一副任君来采的可怜样。
她其实没好意思说,自己也挺爽的。
“肩头有些淤青了,我给你抹药,别动。”
许是因为害羞,或者是因为方才玩得过火了些,锦小渔的嗓音软软娇娇的,钻进云凤楼耳朵,痒痒的。
嘴角不知何时勾了一丝弧度,云凤楼拿来药膏,指腹挖了一坨涂抹在她圆润的肩头,轻轻揉开。
药膏的味道和屋内的中药味混在一起,冲得锦小渔鼻尖有些难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云凤楼也怕她受了凉,摸完药膏后帮她把衣领拉上去。
“我的出生,注定不太平。”
“阿娘先头生了三女,没有一个成活,阿姐生下来就没有阿娘,她可怜阿姐,就抱过来养在膝下。”
云凤楼重新躺在她身边。
“那时崔贵妃已经生了燕王,如果没有意外,他就是储君。”
“就在燕王十岁那年,多年没消息的中宫,有了龙子。”
“崔氏慌了,朝堂上搅弄风云,诛杀阿娘母族,后宫里,对身怀六甲的阿娘动了手脚。”
“若柳氏不倒,那么嫡子生来带毒,等十五六岁晓通人事,尝过情爱之味,诱发此毒。”
“我必日日离不得女人,便成了荒淫之人,无缘大位。”
锦小渔听他说完,想起他是洞房之后去了军营。
“那时你在军中,也是找了军妓解决吗?”
锦小渔是有什么话就说开的性子。
这样想着,她也就问了出来。
“不是。”
云凤楼沉默好一会,才告诉她,“行军辛苦,克制不住的时候,我就去杀敌。”
“有时没有敌情,我就自己摸去敌方后营搞偷袭,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就是靠着斩获敌军首级无数,屡立奇功,才一层层爬上来,并在一次两军对垒中救了陆期。
阴差阳错的解开身世。
“好阴毒的心思,好狠辣的手段。”
锦小渔听他将过往一点一滴说出来,猛不丁倒吸一口凉气。
崔氏手段实在毒辣。
即使柳氏不倒,云凤楼长大成人。
毒性发作后,就会变成荒淫无道,这样的人继位,岂知不会成为暴君。
莫说文武百官,就是皇室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不过崔氏也落不着好,当初做了那人手里的刀。”
“如今树倒猢狲散,也成了那人案板的鱼肉。”
“帝王哪有长情的呢。”
云凤楼知她是个聪慧的,其中利害一点就透。
想来她定不会闹着去邺京做那什么宸王妃,也就放下心来。
“崔贵妃,就是我们第一回进城,皇榜说的那个吗?”
锦小渔在脑袋里翻出这么个记忆来。
“是,她死了,是我亲手勒死的。”
“就像她当年找不到我,一条白绫,冷宫里勒死我阿娘一样。”
云凤楼淡然一笑,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