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去赵府的路，就经过陆记。
云铮喊一声“毛毛快跑。”
两人泥鳅一样溜进酒楼里。
“算了，两个毛头小子，跑不掉的。”
其他人要去追，被领头的拦住。
夫人心狠手辣，就是孩子，夫人也不会放过的。
“阿公，我阿耶阿娘被坏人抓走啦。”
云昭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头扎进陆记，熟门熟路找到陆叔就开始哭。
“好孩子，莫哭。”
云凤楼常带孩子过来，陆叔是认识他们的。
让人给两小包子端来吃的，又给哭成小花猫的云昭洗了脸。
这才得了空听云铮说清来龙去脉。
“老夫忙活一夜，暂时腾不出手，赵家倒自己撞上了。”
陆叔一手牵一个，去了刺史府。
“史进，出来收拾你们赵家的烂摊子啦。”
风乍起，吹皱姒水河畔嫩绿春柳。
云凤楼和锦小渔全身手脚都被绳索束缚，押进赵府。
“夫人，就是这二人打伤了郎君。”
“他们还有两孩子，不过路上没看住，让人跑了。”
“哦？跑了？”
“是，跑到了陆记酒楼。”
听说半路两孩子跑进了陆记，陆夫人稍稍走神。
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两个孩子而已，陆伯言那个老家伙可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
赵夫人坐在上手，腰后垫上软枕，她懒懒斜躺，居高临下睥睨着云凤楼夫妻。
“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蝼蚁贱民，哪有什么资格选择呢？
这不过是逗弄小丑的话。
“这话，也是我想问夫人的，你们赵家想怎么死？”
云凤楼眼神微眯，眸色阴鸷，薄唇吐出的字冷得掉冰渣。
赵家在姒水城扎根已久，赵夫人娘家实力雄厚，刺史更是她的亲阿兄。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
“真是好笑，本夫人许久没听过这样的笑话了。”
云凤楼的话听在她耳中，更像是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赵四被仆人抬进来，放在赵夫人身边的软塌上。
他的阿娘一脸慈爱的，抚摸自己的脸。
“儿，你看，阿娘给你把人抓回来了，这人阿娘就交给你了。”
“两个贱民而已，你随便玩。就是弄死了也有阿娘给你撑腰。”
赵四得知自己再也不能寻花问柳，本来脾气就暴躁的他，现在更加癫狂。
“给他喂透骨生香，丢进狗窝，要膘肥体壮的大母狗，看着点，先别把人弄死了。”
那是最好，最媚的药，柳下惠都无法抵挡。
一丝阴冷的笑容，从他嘴角一闪而过。
云凤楼敛起讥笑，凉凉的嗓音，冷如冬水道：“这种法子，也只有你这喜好女色的纨绔想得出来。”
“你现在悔改，兴许我会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
“哼，死鸭子嘴硬，你现在想求我，也晚了。”
桀桀笑声从赵四喉头发出，接着他又将目光落在锦小渔身上。
这贱婢好啊，他落得这般模样，都是拜她所赐，让他来想想，该怎么样来伺候这位美人呢。
他的目光太过狠厉，盯得锦小渔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她赶紧缩到云凤楼身后去。
终于，赵四想起来要怎么安排她了。
“把小娘子里里外外都洗干净了，今夜送到我房中，我要和小娘子彻夜吹箫。”
他眼里含着冷笑，说出的话却是无比温柔，令人不寒而栗。
“你妄想。”
护院扑上来就要带走锦小渔。
“你敢动她试试。”云凤楼腿还能动弹，两三下把人踢飞，锦小渔的头发丝半点也没碰到。
“把那杂碎腿打断，立刻丢进狗窝，还有，去城外寻几十个乞丐来，完事以后就提着他过来。”
“我要让他亲眼看看，小娘子被乞丐们压在身下，娇滴滴的模样，那叫声，一定美妙极了。”
赵四下巴微抬，这样的想法过于变态。
打量锦小渔的眼神更加猥琐了两分，喉头不禁滚动几下。
“浑蛋，你敢动她，我一定要你后悔今天说的话。”
云凤楼想喊叫，他想打人，他甚至想抽出腰间软剑。
奈何更多的护院摁住了他，将他制服。
是他低估了赵府的不要脸和胆大妄为。
“夫君！”
“你们放开他，放开他。”
锦小渔对那些护院又踢又咬，眼尾红了一圈，怒吼着。
赵夫人一巴掌给她扇安静了。
“该死的贱婢，就是你害了我儿。”
“阿娘，儿子和您说过了，对待女孩，怎么可以这样呢，要温柔些。”
赵四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只会让锦小渔惊恐万分。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陆叔怎么还不来？
“对对对，阿娘忘了，我儿慢慢玩，阿娘就先走了。”
赵夫人哄着儿子，又瞪了锦小渔一眼，吩咐左右：“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四郎看好了，少一根毫毛你们就提头来见。”
这才由仆妇扶着离开。
儿子喜欢折腾，这是好事，总好过心如死灰。
不过两个贱民，死了就死了。
“后悔？我从来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赵四命人押着云凤楼匍匐在他脚下。
在锦小渔腰间摸了一把，把她当做一件战利品跟云凤楼炫耀：“你就是个废物，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后悔。”
“你找死。”
云凤楼脸色大变，发出狮子般的怒吼，挣脱了束缚，抬脚对着赵四就是一顿乱踢。
护院得了命令，哪敢让他伤害主人，然而还没靠近，云凤楼就抽出软剑。
护院只看见眼前白光剑舞，顷刻间他们就没了气息。
“现在轮到你了。”
云凤楼把锦小渔护在身后，手中的剑还滴着血。
他一步一步靠近赵四。
那把软剑此刻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一股热流涌出，弄湿了他的裤裆。
屋子内顿时弥漫着一股腥气的尿骚味。
“来人，快来人啊。”
赵夫人并没有走远，听到儿子的呼救，就带着人闯进屋。
“你把剑放下。”
儿子被人挟持，把赵夫人吓得魂飞天外。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云凤楼提起赵四往出走，锦小渔跟紧他。
“你要做什么？”
赵夫人死死盯着他，生怕刀剑无眼伤了她儿子。
院外一声长喝：“刺史到！”
赵夫人内心狂喜，她面目狰狞，对云凤楼冷笑道：“你们，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