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经过医院那一事,他们看出女儿和陆修煜相处得还不错,至少他的紧张是骗不了人的。
聂溶液嗔他一眼,“当初是谁在囡囡出生时整天抱着不放的?保姆请都请了,硬是没派上用场。”
女儿出生之后,最高兴的莫过于时策,毕竟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小棉袄终于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了。
就连当时还没长出头发,五官皱巴巴的婴儿时期,也是一个劲夸好看,水灵,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
时策:“……”
被老婆当面拆台,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还能说什么?
当然是赶紧转移话题。
于是时策轻咳了两声,沉稳地说:“行了,不说那么多了,吃饭。”
难得除了老二之外孩子们都在家,可不能再继续说教下去了。
一家之主都这么发话了,餐桌上其他人自然也是依言拿起了筷子,默契地都没开口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时家不成文的规矩。
饭后,聂溶溶悄悄把时胭推到一旁,一边用眼瞅着时肇那边,一边小声说:“囡囡,你大哥和小谢的事,你应该清楚吧?他们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时胭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哎哟!”聂溶溶恨铁不成钢地用手点了点女儿的俏鼻,“你说你,该机灵时不机灵,不该机灵时,鬼点子一套一套的。”
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要紧张,要做一个包容的妈妈,任由年轻人自己发展,但到底自家大儿子第一次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她当然希望能有个好结果了。
知道母亲在意两人进展,但时胭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包票,说她大哥和她闺蜜一定能成。
时肇是她便宜大哥没错,可她私心还是更站自家闺蜜的。
毕竟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谢安瓷,她还顶在她的面前,毫不畏惧地和陆修煜斗嘴。
如此重情义又貌美优秀的姐妹,她怎么能不偏心!
想到这,时胭只能故作懵懂地眨了眨眼,“这是他俩的事,我也不好插手啊。”
聂溶溶看了看自己女儿,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说的也对,到底是妈太过着急了。”
她是不急着抱孙子,但自家儿子第一次铁树开花,她这个做妈妈的,不激动可能吗?
见时机差不多了,时胭又默默补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目前的进展,但是我知道,阿瓷已经入职我们家公司了,而且职位是,大哥的秘书!”
她的眼睛越说越亮,连带着聂溶溶也一并激动了起来。
“囡囡,你说的是真的吗?”
入职时氏集团?那不就成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聂溶溶忍不住啧了一声。
亏她还天天担心自家儿子不开窍,不知道怎么创造机会,可如今来看,这可是妥妥的套路高手啊!
果然,和他爸一样,是个闷骚的主。
想到丈夫当年追自己时候的情形,聂溶溶耳根有些红,捂着脸感叹道。
“真是儿随爸,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见母亲这样,时胭忍不住凑过去八卦地说道:“妈,你这表情,很有故事哦~”
看到女儿狡黠灵动的水眸,聂溶溶脸颊发烫,没什么威慑力地呵斥道。
“没大没小的!忘记刚才你爸怎么说你的了吗?”
时胭笑得更欢了,一双杏眸弯成月牙状,咯咯笑道。
“妈,你越这么说,越代表你心里有鬼。”
聂溶溶忍不住扭了一下女儿的细腰,却没敢用重劲,“小没良心的,就知道幸灾乐祸!”
……
洗好澡躺在床上之后,时胭又拿起手机看了看,确定依旧没电话打来,忍不住蹙了蹙细眉。
她咬了咬唇,神情难得带上一丝凝重。
这里面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时胭的目光落在陆修煜三个字上,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将电话拨到了谢安瓷那。
响了十几秒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胭胭,听说你出院了,这是真的吗?”谢安瓷那边像是在擦拭头发,轻悦女声中掺杂着窸窸窣窣的声响。
时胭毫不避讳地坦然承认了,“对啊,而且我没回陆家。”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哟?这是在躲你们家那位?”
谢安瓷一猜就猜了出来。
她将擦了一半的长发撩到胸前,清冷纯媚的俏颜被浴室的水雾给蒸得红红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绿色的吊带睡裙。
“才不是呢……我难道还不能回我自己家了?”
时胭的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虚,谢安瓷听了,立即了然地勾了勾唇。
她笑而不语,“行行行,你时大小姐说的都对。”
时胭不想让话题一直围绕着自己转,机智地反问道。
“那阿瓷你呢?入职之后还顺利吗?”
“……”
谢安瓷闻言,瞳孔微微往后缩了一下,但还是故作自然地启唇说道:“挺好的啊。”
“公司同事都很友好,没什么勾心斗角的。”
时氏的办公氛围是真的很不错,底层员工不只是死气沉沉,反而每个都是言笑晏晏的。
而一到公众场合,又都无比认真,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叹到——
管理这样一群人,应该挺让人省心的。
有天谢安瓷在茶水间无意中提了一下这回事,刚认识的女同事立即对她说:“你知道吗?很久之前的时氏不是这样的。”
谢安瓷疑惑地蹙了蹙眉,女同事接着说:“我进公司那会儿,刚好是时总上任的时候。”
“时董是严肃且认真的,容不下一丝一毫的差错,在他手底下做事的员工,就没一个是没受过‘磋磨’的。”
“就在所有老员工认为,时总也会继续延续这种做事风格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时总上任的第一天,不是给我们立规矩,而是破天荒给我们放了一天假。”
女同事看着前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我还记得,当时带我的师父听到放假的消息后,一脸震惊地看着我,问我她是不是在做梦。”
“我当时还不太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直到一个接一个老员工对我吐槽,他们以前的‘苦日子’,我才惊觉,原来我赶上了这么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