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站在一座墓碑前,神情悲悯,低垂的刘海恰好盖住了他悲痛的双眸。
“少爷,该回去了。”保镖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季闻澈仍是一语不发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女子生得一副明媚娇颜,一笑起来,比天边的旭日还要耀眼。
他的手指不断收紧,直到指骨泛白,发出“咯吱”一声轻响。
陆修煜,时胭……
这俩还真不愧是天生一对!
季闻澈说不出自己心中是气愤还是憋闷,反正听到手下人汇报的事情之后,胸口就像堵了块大石头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尤其在今天——
莫姐姐的忌日。
这个让人沉重的日子,听到如此噩耗,无异于给他来了迎头一击。
季闻澈看着照片上的莫璃,暗自发誓,他一定会让曾经伤害过她的那些混蛋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你甜甜的微笑就像乌梅子酱~”
季闻澈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导致他根本来不及更换这幼稚的手机铃声。
他将手机举到耳边,接通,语气格外冷淡:“喂,哥。”
季玉泽:“阿澈,你到底去哪了?爷爷找不到你人,可着急了。”
季老爷子最疼爱的就是他这个小孙子,甚至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
“没什么,只是出来散散心。”季闻澈的声音中丝毫听不出什么异样,就像真的如他所说,只是出来散心而已。
季玉泽却皱了皱眉,“阿澈,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若是别人,或许还会被他的伪装给骗过去,可他是谁啊?他是他的哥哥,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季闻澈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啧,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你。”
“是有些心情不太好,但你放心,我没事。”
“阿澈……”
“就这样,我会回去的,让爷爷别担心我。”
拒绝了自家哥哥的关心,他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保镖适时开口:“少爷,我们要现在回去吗?”
季闻澈冷冷瞥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
他那只是说给家人听的借口罢了,又没说真的要马上回去。
保镖立马低下头,“对不起少爷……是我逾矩了……”
“你先下去,我要一个人和莫姐姐待一会儿。”季闻澈眼神空洞地说道。
“是。”
保镖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季闻澈蹲下身,将西服口袋上别着的桔梗花放在莫璃的墓碑前,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照片中她精致完美的五官,声音低沉且沙哑。
“莫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含冤而死的。”
他的声音渐渐隐在风中,唯有墓碑旁白色的桔梗花随风轻轻摇晃着。
……
c国。
向欣欣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头顶手术灯射来的白光差点把她的眼睛给晃瞎了。
她抬起手遮挡住这强烈刺眼的光线,便听到身旁医师在用流利的外国语说话。
“她醒了?看来手术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顺利许多。”
“赶快通知陆先生!我们要把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给他。”
“……”
听到陆先生三个字的时候,向欣欣心下没由来地慌乱起来。
她挥舞着四肢,刚有一点点挣扎的动作,外国医师就喊道。
“不好了!103病人要逃跑!快把她按住。”
话音刚落,几个身材高大的彪悍壮汉就已经冲了过来,直接死死地摁住了向欣欣的胳膊和腿。
“不!快放开我!”
向欣欣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拼命挣扎着想要离开,但奈何多日来的食不果腹早就让她变得十分虚弱,几乎提不起什么劲来。
而这几个大高个力气一个比一个大,任凭她怎样使劲都是徒劳。
知道挣扎无望后,向欣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几滴晶莹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泪水顺着眼角滑到手术台上,发出“滴答”的轻响。
向欣欣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不是在普通的病房里,而是在一个研究室!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她睁大眼睛,声音嘶哑地质问道。
可惜,并没有谁想回答她。
医师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小丑一样,其中有个大波浪卷的外国女人,对她摇了摇头。
“小甜心,你别挣扎了,陆先生想做的事,还没有人能阻挠他。”
向欣欣抬头和她对视上,额头布满薄汗,迫切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你口中的陆先生,是陆墨慎吗?”
女人细眉微微一挑,红唇勾起一个妖娆的弧度,“你觉得,还有哪个陆先生呢?”
向欣欣的脸色瞬间又惨白了几分。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身下的白色床单,几近崩溃地咬牙吼道。
“陆墨慎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先是让我撺掇薇薇去接近裴少,后来又把我关在那密不透风的囚牢里,眼下还让你们来折磨我……”
看着向欣欣那张和莫璃一模一样的脸庞布满绝望的色彩,女人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心下满是快感。
她斗不过莫璃那个女人就算了,毕竟她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但这个向欣欣,她弄她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女人轻笑出声:“能为陆先生办事,那是你的福气,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踩着高跟鞋,身姿婀娜地走到向欣欣的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啧啧称叹道。
“还真是整得和莫璃那女人一模一样了。”
听到她口中所说的话,向欣欣眸子倏地睁大了。
“你说什么?!”
女人像是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慢悠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好意思,忘记你还没看过你现在的脸了。”
“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向欣欣心底的恐慌越放越大,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面前妖娆性感的长发女人,声音也因紧张而变得尖锐吓人。
“呵。”
女人那双漂亮的美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姿态妩媚地勾起自己胸前的一缕长发,“放开她,让她看看,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