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胭见系统君不出声了,以为它这是被她给说服了,于是更理直气壮地说道:【看吧,你都说不出话了,那就是说明我说的话很有道理。】
系统:【……】
它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
陆修煜看着眼前沙袋,想起时胭说的那些话,目光变得阴狠,发泄般一拳一拳地揍在沙袋上。
沙袋被震飞又归位,汗液顺着男人额角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陆修煜用尽最后一丝狠劲,直接将沙袋狠狠撞击在墙壁上,才弓着背大口喘息起来。
“呼——”
他靠在墙上,任由汗水从他下巴上淌过,脑子里一闪而过时胭那张白皙俏丽的脸蛋,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
忽然,陆修煜胸腔中发出一声闷笑。
他在笑,笑自己没出息。
自从懂事以来,他从没这么狼狈过,更别提卑微到骨子里。
可时胭一次又一次将他的傲骨碾碎,偏偏他还该死地忘不掉她。
她是恶魔,是他没办法割舍的至爱,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心甘情愿为之沦陷。
陆修煜身上笼罩着浓烈的绝望之色,下压的眼尾也满是戾气,他发现即使到了现在,他都没办法狠下心去埋怨她半分。
他颤抖着攥紧指关节,努力让自己理智下来,不要继续被时胭影响心绪。
待他平复好心情后,面上又恢复了那副对谁都冷淡矜贵的模样,徒留眸底的深沉。
接下来的两天内,陆修煜每天早出晚归,时胭刚睁开眼,他就已经去公司了。
眼见马上就到飙车大赛举办的时间了,时胭这天特意比平常早起了半小时,刚走到露台边,看到楼下停着的黑色迈巴赫,才想起她已经和陆修煜冷战两天了。
这两天,她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或许是为了躲她,又或是不想见她,只是两人像是约好了一样,都默契地没搬走。
就在时胭发呆的时候,陆修煜突然朝她这边抬眼看来。
四目相对之际,时胭长睫颤动了一下,最先移开目光。
她慌乱跑掉的背影落在男人眼底,他又寡淡地勾起了薄唇,眸底满是自嘲,收回目光,对司机说:“开车。”
“是。”
司机见他神色黯然,不敢多言,连忙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黑色迈巴赫消失在别墅区后,时胭才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刚才她顶着一张大素颜就出去了,得亏她跑得快,这才没被陆修煜瞅见她熬了两大夜的素颜憔悴成什么鬼样了。
她下到楼下,别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时胭不紧不慢地接通,那边传来云婶关切的询问声。
“是少夫人吗?”
时胭:“是我,云婶你是有事找我吗?”
云婶听到她的声音,没察觉到有任何异样,心下稍稍松了口气,放柔了语气说道。
“没什么,只是这几天你和九爷都没回来,小敛小少爷有些不适应罢了。”
坐在沙发上的陆敛听到云婶这句话,小眉毛又是一皱。
他什么时候不适应了?云婶胡说!
“是吗?”时胭轻笑一声,她正愁没理由回去,“那我明天回去,带怜怜出去玩。”
云婶眼眸闪过惊喜,“真的吗?那可是好事啊。”
她还怕九爷和少夫人闹别扭,无辜牵连小少爷。
眼下听时胭这么说,她算是彻底放心了。
能有心情带小少爷出去玩,那小夫妻俩肯定是相处得还不错!
时胭在电话里和云婶沟通了一下细节,定下明天带陆敛出去的计划后,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她躺在床上,美滋滋地想着。
既能试探季闻澈,又能和陆敛培养母子情,真是完美!
……
到了翌日,时胭头一次赶在陆修煜出门前,先一步将腿跨出了别墅大门。
她坐上她打的滴滴,直接说:“去御景别墅。”
司机大叔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直接油门踩到底,飞驰离去。
陆修煜下楼的时候,想到刚才路过时胭房间,没听见里面有动静,眸光微闪,抬脚又往楼上走去。
他来到房门外,轻敲了两下,正当他努力组织措辞,想要让自己的这个行为变得合理的时候,却发现压根没人来开门。
陆修煜手背上的青筋微起。
真是够了,占着他喜欢她就为所欲为,不把他当回事!
男人怒火越烧越旺,像是彻底找到了发泄途径,大力地拍打起房门来。
“开门!”
拍了两下之后,里面仍是毫无动静,陆修煜头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无论他多爱她,她都不能这样践踏他的尊严!就算不想开门,好歹也要说一声。
说都不愿意说,她这是有多烦他?
陆修煜怒不可遏,直接将门拉开,可触及到房内景象后,又猛地一愣。
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而原本应该躺在上面熟睡的人儿却不见了踪影!
人呢?
陆修煜眉头一皱,在房间里搜寻一圈都并未看到时胭的身影。
意识到她不告而别之后,他的心像是空了一块似的,数日来积累的怨气顿时齐齐涌上心头,让他将自己的指骨攥得咯吱作响。
“好,很好。”
他咬牙吐出两个字,森冷的声调格外渗人,听着就让人胆寒。
陆修煜去了公司,像往常一样,但他冷寒的脸色却让无数员工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她们抱紧文件,觉得今日又免不了得挨一顿批。
而另一边的时胭,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正站在陆敛床边,和他斗智斗勇。
“别睡了,快起来!”
时胭费力地扯着陆敛的被子,一大一小幼稚鬼莫名玩起拔河来。
陆敛涨红了小脸,手心都被磨红了,但他仍是咬牙坚持着,倔强地道。
“我不!我可没答应要陪你出去玩。”
那都是云婶背着他答应下来的事,根本不能作数!
时胭:“不行,我都和云婶说好了,你不去也得去。”
她将陆敛被子往旁一扯,让他没了支撑点,直扑扑地倒在了床上。
时胭见状不厚道地笑出声来,陆敛一听,立即黑着脸抬头瞪她一眼。
他头上那根束起的呆毛直直地立着,显出几分他这个年龄段特有的可爱,一点威慑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