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和管家一起到大门口迎接。
看到沈开夏和君梓慧母子也在，白颜的表情淡了些许。
龙雨澈看到白颜的孕肚，微微吃惊，“白颜她什么时候怀孕的？”
“好几个月了，之前在国外来着。”君梓慧低声道，“你别这么激动，让人怎么看啊你。”
龙雨澈无奈，嗓音压低：“母亲，我的声音已经很低了，是你太过担心罢了，你看他们有注意到我吗？”
君梓慧撇了下唇角。
沈如春一下车，视线就停在白颜身上了，笑道：“这是阿野的媳妇儿是吧？”
“是啊老先生，之前阿野瞒着我们谈恋爱呢，他们两个感情很深的，谁也拆不散。”沈家和陆家之前有娃娃亲，祝楚楚还特地撮合过，现在真是有点尴尬了。
还好沈如春没有提到娃娃亲这件事。
用慈祥的目光打量了一遍白颜，沈如春道：“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呢？”
沈如春说完自己都笑了，道：“这两年里，让我有这种感觉的，除了之前叫符笙的那个小丫头，就是你了。”
老人家给白颜的眼神，一直都是温柔仁慈的，连同白颜，都不忍心冷着脸，乖巧地颔首了。
没人能理解祝楚楚和陆明辉此刻的心情，这就是爷孙之间的感应吧，就算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也对对方产生着一种命运中的好感。
可为什么，母女之间，一点反应也没有？
祝楚楚觉得这真是奇怪了，难道明辉说的那些，柳云栽真的做了？
想着这些，祝楚楚也看了眼沈开夏，男人面色凝重，想必心里还在想着柳云栽，对于来这里，只是出于儿子对父亲的孝义。
收起神思，祝楚楚道：“沈老，您不了解吧，符笙是颜颜的好朋友呢，当年，他们一起M国的。”
“哦？竟然是这样啊？这也太有缘分了！”沈如春最注重缘分，对有缘人比对家人还要好，听到两个丫头是好朋友，沈如春激动得精神十足，随后，遗憾地叹了口气，“那丫头，当年找我看手的，现在她孩子生了，也不找我，把我给气的，难道她的手找到别的神医给治好了？”
白颜：“还没有，如果沈老愿意，改日我把符笙叫到这里来，这次，她应该是愿意的了。”
沈如春嗅觉很灵敏，白颜说的这话明显是话中有话，点点头，“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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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春在楼上给陆野看身体的时候，只留了白颜一个人，其他人都只能到楼下坐着。
君梓慧见祝楚楚坐立不安，柔声道：“放心吧，老先生的医术很厉害的。”
祝楚楚垫带扭头，“唉，我就是没来由的担心，没有别的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陆明辉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紧紧握住，“别紧张。”
祝楚楚和他对视一眼，心乱没来由的更加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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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沈如春看完后，脸色病并不太好。
白颜的心发紧，“老先生，情况怎样？”
沈如春说：“你们应该早点把我叫过来的，最好就是在他出事第一次做手术的那时候，如果让我来做那场手术，他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不需要变成现在这样。”
可惜，现在已经晚了！
“不过呢，还是可以的，不过，这是个很漫长的治疗，我可能要在这里待上个半年什么的。”
“老先生，求你救救我丈夫。”白颜扶着肚子准备跪下。
沈如春赶紧扶着她不让她跪，“你这是做什么，怀着孕呢还做这种危险的动作，我既然来了这里，就已经是答应无论如何都会帮你们救他的，刚才呢，只是很遗憾，早一点，你们整个家庭，也会少一点伤心。”
白颜眼中含泪，“现在也不晚。”
“老先生，您就在陆家住下吧，接下来您要给我丈夫进行治疗，住在这里最合适了。”
白颜知道，沈开夏和柳云栽等人还在这里，她不能让老头子和那几个人接触太久，万一治疗阶段出现意外，沈老先生不肯治疗了，她会疯掉。
“对啊，我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住在这里，你不说，不给我准备房间，我也是要住的。”沈如春理直气壮道。
老人慈祥的脸庞上，充斥着笑意，很温暖。
白颜的嘴角，情不自禁翘起，这种陌生人的善意，仿佛冬日里的暖阳，照耀在她身上，融化了坚冰，带来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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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春下楼，宣布了这个消息。
祝楚楚和陆明辉紧悬着的心终于稳稳落地。
夫妻俩一起在沈如春面前下跪，这次他们速度太快了，沈如春没来得及阻止，发出无奈的笑声道：“你们家很流行下跪吗，刚才白颜丫头在房间里也想给我下跪，还好我拦住了，你们两个我拦不住啊，起来起来，这不算什么，快起来，我不接受这种礼仪的。”
这样，祝楚楚和陆明辉，才起来的。
这件事就算完了。
沈如春住在陆家，让沈开夏的脸色，微微的有些不好。
陆家的人不在的时候，沈开夏才开口：“爸，我们在这边也有房子，房间也给您准备好了。您看要不要回去住呢？”
“不去，我来这里是治病救人的，不离病人近一点，天天往返的时间，就已经足够浪费了。”沈如春口吻冷淡，“我虽然看上去还很健朗，但也一把年纪了，时间可不像年轻人这么容易浪费，如果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我没办法及时知道，以后可能就死了也不知道了。”
君梓慧和龙雨澈悄然离场了。
客厅里只剩下沈如春和沈开夏。
空气响起沈开夏的叹息声。
他的眼神里有疲惫，有很多难言之隐。
“爸……”
沈如春抬头，看着儿子眼里的疲惫，心疼啊，挥挥手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也就你傻傻的，以为隔了老远，我会什么都不知道，我养了那么一家子，想知道些自家人的消息难道还没办法吗？”
沈开夏是当老师的，自然对资本家的这些手段，了解得不是很透彻。
也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知道的，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沈开夏道：“爸，云儿现在在医院里，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沈如春拒绝得很干净利落，“我去看她，她更加不可能恢复得好，你回去的时候，就告诉她，我已经过来这里就行，其他的不需要多说。”
“这……这是什么道理？”沈开夏没想到父亲这么对自己，竟然也要这么对柳云栽，柳云栽现在那么脆弱，和他不一样，怎么受得了。
“您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沈开夏的声音里，多了一缕怒气。
闻言，沈如春专程用冷漠的脸色对着他，“我这样过分？你们两个才是最过分的，这么久了，可曾想过我一个老人家，在家里也是想你们的，期待你们的。”
“我也想回去啊，可云栽不愿意，明舒在这里……她一直很愧疚。”
“明舒啊，哼。”沈如春极度唾弃这个名字，“很多事情，我知道，你们夫妻俩都不一定知道，关于柳明舒的。”
沈开夏讶然，“爸，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什么，将来你们就知道了，现在，我不想说。”沈如春用手摸着袖扣，道：“回去吧，我要去看看我的房间，接下来半年要住在这里了。”
“半年都是住在这里？”沈开夏有点不愿意，对于陆家，有祝楚楚在，他就没好印象。
“对，半年都住在这里，怎么，你怀疑我的医术，觉得我治不好他？”
“没有！”他可没有这个意思！
瞧着父亲要发难，沈开夏先走为快。
这才到君梓慧过来和老人家聊聊天。
沈如春，提到了龙宇宸。
“梓慧啊，你和他的事情，真的要到离婚的境地了？”
君梓慧：“一年多以前，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已经能很释怀了。
“现在孩子们都大了，懂得处理公司的事情，我们离婚，应该不会影响到什么。”
“但龙家可从来没有过离婚这种事，你们实在见不得对方，那就分开住一段时间，别想着离婚这么决绝。”
君梓慧笑，“沈老，难道您觉得这样下去，对我，和对他，真的很好吗？我觉得离婚了才是最好的。”
“这些年，他其实也很迷茫吧，和我有一个家，可是心里从来没有装过我。”
“你都知道这些？”沈如春，大概明白，她离婚的决心来自哪里了。
“结婚什么时候结都行，但离婚，这个岁数了，是真的不会后悔么？”
“不会！”君梓慧十分的坚定，“沈老，您没发现，我现在和过去，是有区别的吗？”
闻言，沈如春认认真真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一亮，“是年轻了几分。”
龙雨澈轻叹息，“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但的确是这样。”
君梓慧哈哈笑，这几声笑里面，释放了她真正的灵魂。
自由，自我，真我。
而不是什么龙夫人，龙家主母，或者谁的母亲，谁的女儿，只是她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