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妈妈只有你了,妈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女儿了。”柳云栽靠在郑潇潇的肩头痛苦地哭泣。
“我会好好当你们的女儿。”郑潇潇用上后抹掉眼角的泪水,看着墓碑,“姐姐,你安心吧,我会照顾好爸爸妈妈,不会让他们再那么难过的。”
“走吧,等下要下雨了。”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沈开夏提醒道。
君梓慧也说:“云栽,明舒最心疼你,要是看到你淋雨生病,她会很难过的。”
于是,四人就下山去了。
说来也巧,刚坐进车里,雨就轰隆隆地来了。
柳云栽失神地看着窗外浓浓雨幕,难过地呢喃道:“是不是明舒不喜欢这里呀,我还是回去把她带走吧,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肯定很害怕,她怕黑的。”
柳云栽要打开车门下车,所有人都忙着拉住她。
君梓慧:“云栽,你别这样,外面打雷下雨很危险的。”
“阿慧,我不能让明舒一个人待在这里,她会害怕,你也是从小看她长大的,她害怕什么你也清楚,她最害怕我抛下她呀,她上小学那会儿,有一次我工作太忙晚了去接她,她坐在校门口哭,怕我不要她了,她每次考试考第一名,也是害怕考差了我不要她,这个傻孩子,我怎么会不要她呢,我领养了她就不会放弃她了呀。”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线之间,绷不住了那就是真的没办法忍住,柳云栽整个都崩溃了。
君梓慧看得十分揪心,哽咽道:“云栽,明舒已经去世了,你要清醒过来,你没有抛弃她,她也知道你没有。”
“对啊,云儿,你不要这样,冷静下来先好不好,咱们先回去,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沈开夏没想过自己这个年纪会经历这种打击,十几年前他失去了一个女儿,十几年之后,他找回来了,却又失去了另外一个女儿。
人生就是这么反复无常,命运有时候不按照常理出牌,打得你措手不及,可你又能怎样呢,还是要坚强度过这个坎。
“我不想回去,我想把明舒带回来。”柳云栽精神恍恍惚惚地呢喃,其他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似的。
沈开夏没办法,让司机开车了。
君梓慧震惊地看着他,低声说道:“现在她情绪还不稳定,你这时候让开车,她激动了怎么办?”
“那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触景生情吧?一时痛好过一世都痛,留在这里也解决不了问题,劝不动。老李,开车。”沈开夏心里何尝不像刀割一样痛,可没办法,大家都陷入情绪的旋涡里,他要是不振作起来,大家就一起沉沦了。
“可是……”
“阿姨,就听爸爸的吧,妈妈这样子也不是办法,眼不见为净,说不定还能开心些。”郑潇潇打断了君梓慧的话。
“开车。”沈开夏再次提醒了司机,这次司机是真的开车了。
车子一动起来,柳云栽跟疯了似的要下车,“停车,我要下去,放我下车,快停车吧,我不走了。”沈开夏用手臂把她锁在怀里,不舍得用力,被她挠了好多次。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明舒不是你的女儿吗?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叫了你很多年爸爸,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柳云栽用拳头砸沈开夏,哭得涕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