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在滴答地、滴答地转着。
伴随着是宋青松那逐渐不安的心思。
他用眼神瞄了两眼凌骁，发现他似乎真的一点都不想再问自己关于十五年前的事。
再这么下去，等王清泉一来，自己就彻底玩完了。
于是，宋青松直接剑走偏锋，开口道：“你不是想要知道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么？”
“是的。”凌骁见他说话了，心想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宋青松谈起了条件，“那我说了，你是不是也该我一点回报。”
“你......”凌骁坐直了起来，看着宋青松：“现在在和我谈条件？”
“是的。”宋青松直接了当地说道。
凌骁虽然对于他的条件丝毫不敢兴趣，但是还是想要听听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于是问了起来：“说吧，我听听。”
“我会告诉你十五年前发生的事，但是你得把这一切做的事全部推给王清泉。”宋青松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和凌骁说道。
凌骁听到之后，笑了笑：“你觉得可能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的确不可能。”宋青松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是为了能够获得减刑，他决定说一些凌骁不知道的事情：“我能够说出王清泉其他的罪行。”
“其他罪行？”凌骁一下子警惕起来，难道除了黄达平和徐永斌之外，还有人因为他们而被害了。
“是的，不过不是杀人，而是猥亵学校的女学生。”宋青松回答着。
凌骁不禁怒了，“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们眼里的学校主任虽然印象不是很好，但是呢，他做的事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坏很多
。”
宋青松估算了下，“大概这十几年来，猥亵的女学生没有三四十个，也有二十多了。”
“你确定么？”凌骁知道，这些事千万不能弄错，因为这些纷纷是要上媒体的新闻。
“确定，你把他抓来的时候，一问就知道了。”宋青松见凌骁显然对这件事有些兴趣，便继续试探着：“那么，我们刚刚所说的那件事，能继续商量下去么？”
凌骁又再一次笑了笑，“不好意思，那件事没得谈。”
“你！要是不合作，你还能知道王清泉的其他罪行？”宋青松似乎抓住了这一点，死咬着不放。
但是凌骁倒是没有什么所谓。
首先，黄维杰的爷爷黄达平当年为什么会失踪，徐永斌是怎么死的，这些都要先弄清楚才行。
至于王清泉，管他干什么。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找他的罪证。
所以凌骁还是摇着头：“恐怕我也不太像要知道王清泉其他的罪行。”
随后凌骁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应该回鸣他们也快带着王主任回来了，我去看看，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想一下。”
就这样，凌骁把宋青松留在了审问室，自己走了出去。
“喂！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你给我回来！”宋青松很不理解为什么凌骁能够如此淡定地晾着自己。
但是这种晾着自己的行为也让宋青松一下子难受起来。
因为这就意味着警方真的不需要自己的供词就能把自己定罪了。
“真他么的该死！要是刚刚说了的话，或许还能减轻一下罪行！”宋青松觉得自己大意了，怒扇了自己一巴掌。
凌骁走出了审问室。
柳若琪则是拿着水杯走了过来，一手递给了凌骁，问道：“怎么样？”
“不肯说。”凌骁喝了一口，嘶的一声，“怎么这么烫！”
“啊，我忘了，我没有放冷水，全是热水。”柳若琪连忙解释着。
凌骁吐出了舌头，低眼看着自己那**的舌头，“这回大舌头了。”
“我给你去拿冰水。”柳若琪立即从接过水杯去饮水机旁倒着冰水。
就在凌骁还在“照顾”着自己舌头的时候，马俊涛走了过来，“快去审问室看看，那家伙在自残。”
“自残？”凌骁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的舌头怎么了？”马俊涛见他说话不清不楚的，有些好笑。
凌骁甩了甩手，示意别提了，随即走进了审问室。
而柳若琪则是倒上了一杯冰水后却发现凌骁已经不见了。
“原来是你害凌骁大舌头的，等会他审不出案子，你就惨了。”马俊涛调侃着柳若琪。
柳若琪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她嘟囔着：“我不是故意的啊......”
凌骁一打开审问室的门，便看到宋青松不停地用额头拍着面前的桌子。
“你这是自寻短见？”凌骁坐了下来，并没有上前制止他。
因为凌骁很清楚，也很明白，这家伙是绝对不可能自杀的。
宋青松见凌骁终于来了，他哭喊道：“我现在说了，说了。”
“怎么现在就想说了，为什么？”凌骁有些好奇。
“我不想死啊，不想死......”
一个人刚刚在审问室里，那种孤单冷漠的气氛一下子油然而生。
宋青松知道，即使再拖下去，自己也是会被王清泉
给供出来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坦白从宽，或许还能看在主动说出来的份上，和法官求求情。
凌骁其实有些意外，因为他觉得宋青松怎么也要等王清泉来了之后，心理防线才会崩溃。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只是让他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审问室就已经开始害怕，要招供了。
早知道这样，凌骁就不用费这么多的口舌了。
一想到口舌，凌骁就不由自主地碰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舌头已经开始肿了。
唉，真的该死。
随后，凌骁再一次看向了宋青松：“说吧，把十五年前的事都说出来吧。”
宋青松点点头，拿起了衣袖上的衣服，把鼻子上的鼻涕给擦了擦，随后开始慢慢叙述了起来。
“其实，我真的没想着杀老师和永斌的，都是他们逼我的。”
宋青松开口就是说了这句话。
不过这也间接性地说明了，杀害黄达平和徐永斌的人就是宋青松了。
“那时候徐永斌和我都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两个人也都暗自较劲着。”
宋青松随即回忆着，在大一的荷尔蒙迸发的年纪，一进大学的他便喜欢上了同班的一个女孩。
“她的名字很好听，叫董落鸯。”宋青松在提到这个女孩的名字时，嘴角还是微微地笑了起来。
“可是落鸯却喜欢上了徐永斌，并没有喜欢。”
当时的宋青松只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他认为徐永斌长得不高，而且也没有他帅，家里条件还差，凭什么和他抢喜欢的女孩。
听到这里，凌骁不由得苦笑着，可能包括现在很多人也都认为着，女孩只
要选择各方面不如自己的男生，就是瞎了眼。
可是他们却从来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或许那个能够追到女生的男生他身上散发着只有女生才能注意到的闪光点，而正是因为这个闪光点，女生喜欢上了他。
有些时候，身高、样貌以及金钱都不是爱情的杆秤石。
宋青松在凌骁思考的时候又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不服气，决定找徐永斌说清楚，让他退出！”
“你凭什么让别人退出？”凌骁反问道。
“他当时的家里条件不好，我当时说愿意包下他一年的学费以及生活费。”宋青松解释道。
凌骁听了之后，不由得鄙夷起来：“你真的以为钱是无所不能的？”
“当时的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本来以为徐永斌会乐意的接受，但是没想到他想都没多想，直接拒绝了。”宋青松表示自己当时气的不行。
“那黄达平老师当时也在后山？”凌骁问道。
“黄老师......”宋青松提到黄达平的时候，一脸愧疚着：“我那时候很生气，直接用铁锤把徐永斌给敲死了，然后就在我害怕跑下山的时候，我在外环看到了黄老师正跑步走了过来。”
“我以为他是要来抓我的，然后站着那儿不敢动。”
宋青松眼泪流了下来：“然后黄老师问我在这里干嘛，我一时间害怕，知道要是徐永斌的尸体被发现的话，那么老师一定会怀疑我的，于是我就说徐永斌在上面，然后流了很多血。”
“黄老师一听，立刻跑了上去，我也跟了上去，然后就在他看徐永斌的时候，一锤子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