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凤舞汐细细思索时,张御史上前一步行礼,“殿下,墨世子在大婚时,对您不敬,的确该罚。
但墨侯爷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为国为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若殿下惩罚了墨侯爷,恐会寒了我等的心。”
凤舞汐勾了勾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张御史觉得,本宫该怎么做?”
张御史听言,神色微微一喜,不动声色看了眼墨锋,“殿下,墨世子虽犯了错,但他被殿下关在地牢几日,也算受到了惩罚。
臣觉得,您应该放了墨世子,同时取消墨侯爷的禁足。”
凤舞汐轻笑一声,指尖轻点免死金牌,语气微妙,“张御史,这是在教本宫做事?”
张御史暗中与墨锋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道:“陛下病重,殿下年幼,我等作为臣子,自然有责任规劝殿下。”
“规劝?”凤舞汐再次轻笑一声,“这天底下,能规劝本宫的只有母皇和太傅,你算什么东西?”
张御史从未被人这般骂过,顿时气得脸色涨红,“殿下,臣好心规劝,您却不听,还侮辱臣,这样刚愎自用,有何资格为我东启储君?”
凤舞汐眉眼间,凝结上一层寒霜,平缓的语调不带任何情绪,“本宫做事,还轮不到你评论。
张御史怕是这段时间过得太滋润,竟忘了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话落,她语调陡然一转,满含杀意,“来人,将张御史拖下去斩了。
若还有人以下犯上,也一并斩了。”
张御史双眼猛然瞪大,难以置信地指着凤舞汐,“臣不过是看不惯殿下的残暴行为,规劝了殿下两句,殿下便要杀臣。
殿下这般草菅人命,就不怕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吗?”
凤舞汐漫不经心道:“百姓心寒不寒,看的是本宫能不能给他们吃饱穿暖。
至于你,本宫想杀,便杀了。”
张御史看着她眼中真实的杀意,眼中浮现恐惧,“凤舞汐,你这般滥杀朝臣,乾凤迟早会毁在你手上的!”
凤舞汐声线淡淡:“聒噪。”
她话音刚落,两名隐卫上前,将张御史禁锢住,拖向议政殿外。
一声惨叫后,淡淡的血腥味随风传入议政殿。
看着凤舞汐丝毫不犹豫地杀了张御史,殿中众人又惊又惧,却不敢再开口。
凤舞汐右手托着下颌,懒懒扫了眼墨锋,“墨侯爷觉得,墨世子无罪吗?”
墨锋被她冷冷的目光一望,心底升起惧意,低声道:“彦儿以下犯上,罪无可赦,但老臣唯有他一个儿子,所以用了免死金牌,救他一命。
老臣擅自离开宁朗侯府,藐视天威,甘愿受罚。”
凤舞汐定定看了他片刻,淡淡道:“既如此,墨侯爷便将手中的兵权交出吧。”
墨锋手中掌握着京城五万禁军,这是她恋爱脑时,为了讨好墨锋送出去的。
现在想想,凤舞汐简直想扇自己两巴掌。
她真该去挖野菜!
墨锋神色骤然一变,抬眼看了眼凤舞汐。
京城五万禁军,人数虽不多,但关键时刻,能起到重要作用。
那支军队,是萧瑢澈培养的,每一名兵士都只遵凤舞汐和萧瑢澈的命令。
眼看马上就能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如果此时交还了兵权,那他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怎么,墨侯爷不愿意?”凤舞汐不徐不疾的声音传来,“还是说,墨侯爷拿着兵权,还有其他不愿让本宫知道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