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刚刚还说,你们方家的人个个能力不行,竟然还肖想当评委。”
方贺一听这句,立马心里不爽,沈梨再怎么不懂事,也不能诋毁自己家里人。
“行,这次中秋节的第一名一定会是你,你放心!”
有了这一句话,沈烟如同吃了强心剂。
自从那一晚顾西洲救了沈梨之后,他对待沈梨的态度就忽冷忽热。
连带着很多时候都是故意错开两人的时间。
新婚夫妻的日子硬生生的过成了老夫老妻相敬如宾的日子。
那些在每一个夜晚的扎针,能拉进彼此的距离,现在又好像回到了原点。
这天周末。
沈梨正在浇花,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原来是季姨。
她十分错愕,但还是开了门。
见沈梨围着围裙,长卷发扎成双马尾,青春萌动。
脸上还有微微的水渍。
“季姨,您怎么来了?”沈梨问道,拉着季姨的手往里走。
“我看你和先生这些天都不着家,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们,想着说先生能不能和老爷说一声,我想给你们做做饭,做做家务活儿。”
多日未见,季姨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倦意,她的眼神躲闪,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事啊,我说了不算,得西洲点头同意才行。”沈梨一口气回绝,又装作不在意,看见她总是在东张西望,随后说道,“季姨,您先坐,我给您拿杯温开水。”沈梨找了个理由离开客厅,前往厨房。
这期间,她拿出手机给顾西洲发了条信息,告知他季姨来绿园了。
而沈梨在厨房确实在烧开水,心里却扑通扑通的直跳,季姨是怎么着到这里的?她怎么知道两人住在绿园。
就算知道,顾家老宅离这里也远得很,层层的疑惑让她心里多了个心眼。
最后,在厨房找了一个绝佳的效果注视着季姨。
而此刻坐在沙发上的季姨却显得没那么局促了。
她左瞧右望,捏着手里的包,好似装了一个亿。
回想起顾西砚的话,如芒在背。
一年前,她的老伴儿得了胃癌,是顾西砚全程帮助她出医疗费,护工,这些钱,加在一起,就算是在顾家打一辈子的工都还不起。
而她全然以为这是大少爷的乐善好施。
几个月前,顾西洲突然飞机失事,回到顾家的时候整个人不威自怒,极少有下人敢在他的身边做事。
顾西砚却把她找来,说是报恩的时间到了。
季姨和顾西洲从未有过交际,所以成为眼线的这件事极其自然,她也希望把顾西砚的恩情还上。
从以前在汤里下相生相克的药,到现在......
不管如何,顾西砚已经承诺她,只要将这件事办理好,就让她在60岁的时候退休回老家。
想到这儿,季姨整理整理衣襟,起身准备观察观察要将这个小小的玩意儿放哪里?
她瞥了眼沈梨还在厨房完全没有动静。
但还是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太太?太太?”
良久,空气中飘来一句,“季姨,您先坐坐,我给您切点水果。”
“谢谢太太。”季姨一点都不客气。
沈梨看着监控里的季姨,在客厅里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
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她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观察着视频里季姨的动作。
这时,顾西洲的短信也到了。
他和林一已经在楼下。
而季姨从客厅走到回廊。
她发现每一个地方都探头,这是顾西砚教她的。
突然!
季姨冲着回廊里某个角落的监控,挥挥手,极其恐怖的笑了一声,轻声说道,“太太,我好看吗?”
沈梨嘴边的苹果忽然掉在地上,瞳眸骤缩,她被惊吓到。
季姨的声音传来,“太太,太太,您怎么还没出来?”
而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地上的苹果和桌子上的手机。
沈梨快她一步,把手机关掉。
季姨走过去,连忙把地上的垃圾收拾。
而沈梨却双手推搡着,“谢谢,谢季姨,我自己来。”
顾西洲一回家便看到这么和谐的一幕。
沈梨笨手笨脚,季姨收拾残局。
“老公,老公。”沈梨起身趿着拖鞋走过去求抱抱,完全把季姨当空气。
他搂着沈梨的肩膀,看见眼神里充满着恐惧与害怕。
“怎么了?”
“季姨来我们家了。”她的鼻尖通红,好似下一秒就能掉眼泪。
季姨见沈梨没有将后半段的话说出来,将地上的垃圾处理干净之后,转身弯腰90度,“先生,您让我这个老婆子来照顾您和太太吧,我一个人在老宅天天被人挤兑,已经走投无路。”
话落。
她依旧弯着腰,不肯起身。
沈梨捏着顾西洲的袖口,微微的摇摇头。
顾西洲点点头,“季姨,您先起来。”
“若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季姨这是做什么?要不要你帮忙不是靠这样的方式,你一大把年纪,身子骨不好,我和梨梨想要两人时光多一点,你先回去吧。”
短短的一分钟,她做了无数的心里挣扎,想着该放的东西已经放好了。
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好的,谢谢先生太太,那我先走了。”
说完,林一将她送到门口。
关上门后,沈梨靠在墙上,想到刚刚那个瘆人的微笑,心有余悸。
门落锁后,林一迅速的走过来。
沈梨坐在沙发上,抱着手里企鹅抱枕,回忆起刚刚的一幕,手指不由得有力。
裸露的肌肤也起鸡皮疙瘩。
顾西洲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安抚道,“没事,我回来了。”
沈梨越想越不对,刚刚她的那个微笑真的只是用来吓唬她的吗?
“顾西洲,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走。”
沈梨带路,在刚刚季姨出现的微笑的地方停止。
“她就是站在这里突然对我挥手,对我笑,我被吓到了,突然就将手机扔在地上。”
几人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的东西。
顾西洲提醒道,“她刚进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吗?或者说有什么行为和往常不一样?”
沈梨闭着眼仔细的回忆,一帧一阵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我知道了,她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一直捏着她的包。”
他沉吟片刻,环顾四周,最后把怀疑落在墙面,吩咐道,“林一,把墙上的镜子取下来。”
林一上前,将铜镜取下。
这么久的时间,顾西洲的手都没有松开过沈梨。
她的手心里冒着热汗,刚刚的惊吓似乎还未驱散。
沈梨急切的问道,“林助理,里面有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