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何东按照何西所指的路,走了一段。
果然看到有一条山路上,有一个突兀的草堆。
何东谨慎的从边上拾起一根细细的树枝,用这根树枝在草堆中央,用力的戳了一下。
果然是草堆在树枝的作用下,扁成了下去。底下是空的。
草堆下面一定有一个大坑。
何东立刻想到,这就是温小浪想出来的计谋,在何西的必经之路上挖一个坑,铺上一些草作伪装。
待何西没有注意,摔落在这坑里面,他便出来将何西打一顿。
或者再做着别的恶心人的事。
那温小浪早就被赖婆子养的心理变态,不是什么好人。
这位温小浪欺负何家三个孩子,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他做恶,就以为别人会忍让他一辈子。
其实,何家的三个孩子早就想处理他了。
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后来林霜霜进门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何家的三个孩子也就暂缓了复仇的计划。
何东之前衣服被烧的仇,还没有报呢。
他们何家不找温小浪算账,这温小浪自己倒送上门,来找他们的麻烦。
真是欺人太甚。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没动手收拾他,他反而来劲了。
何东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让这温小浪好看!
何东转身离开,走了一段路找到何西,将路上的陷阱的事告诉了何西。
何西却是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
他道:“我早就猜到这家伙贼眉鼠眼的,一句跟着我探头探脑的,肯定没安好心!对了,你的蛇招过来了吗?”
何东想了一会儿,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何东和何西两个人,毕竟同时呆在肚子里十个月。
彼此之间,可是很有默契的。
只需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另一个人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
温小浪果然猥琐的前来查看,何西是否摔到了他所设置的陷阱里。
然而。
正当他歪着头,侧着身子,歪着脑袋看下他挖的那个坑的时候。
早就在周围埋伏很久的何东,静悄悄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喂!”
温小浪听到声音,猛的回头。
何东面上一笑,将手上的银环蛇递到了温小浪的面前。
离温小浪的脸也就五厘米的距离。
“它可爱吗?它想跟你玩玩儿。”
那银环蛇吐着长长的信子,冰凉凉的看着温小浪。
“啊!!!”
温小浪长大了嘴巴,大叫一声。
然后一个不小心,跌进了他早早的给何西挖好的坑。
那个坑又大又深,足足有两米深。
挖的时候,足足废了温小浪几个时辰。
干的他腰酸背痛,腿抽筋。
温小浪掉进去之后,一屁股坐在坑底。
立马吓得叽里呱啦的大哭了起来。
“啊!奶奶,我要奶奶。”
温小浪十岁了,他娘被他爹打跑了也有九年了。
这些年他都是靠着他的奶奶赖婆子,拉扯他长大的。
无论他遇到什么事儿,受了什么委屈。
反正一到紧急情况,他就会大哭着喊奶奶。
何东冷漠的站在坑的外沿,居高临下,看着温小浪。
过了一会儿,何西走了过来。
何东不屑的看着坑里,道:“你要怎么做?难道就让这二百五,一直待在这坑里面?”
何西冷哼了一声,道:“那真是太便宜他了,这个垃圾从小到大欺负我们多少,我们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好想着来害我们,可惜呀他没这个脑子。”
何东转过身看了一眼兄弟,道:“你注意着分寸,不要惹出什么事儿来。到时候林姨那边不好交代。”
何西点了点头,示意他有数的。
何东转身,将地上的柴火一捆,压着身子,背在背上,晃晃悠悠的回家了。
那柴火堆比他的人还高。
但是他并不觉得吃力。
何鳏夫在的时候,每年过冬的柴火,都是三个孩子一起捡的。
每年他都要背这么高高的一捆柴。
而且不是一次。
是很多次。
因为何鳏夫根本没有时间去捡柴火,他每天都要到东家家里做活。
尤其是他的一只眼睛被赖婆子戳瞎了以后,东家总是明里暗里的对他露出嫌弃之意。
明明他干的活和以前一样多,甚至他比以前更卖力了。
那东家仍旧对他挑三拣四,各种不满。
所以,家里的事,他更加顾不上了。
每日忙着糊弄这一家四口的嘴,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有精力管其他的。
至于娶林霜霜进门,纯粹是因为三个孩子太可怜了。
原来还有赵婶帮着带带。
后来赵婶的丈夫嫌何鳏夫给的钱少,便不让赵婶来带孩子们。
何鳏夫这才娶了林霜霜,好让林霜霜照顾三个孩子。
现在何鳏夫没了。
但是林霜霜的确也很努力在照顾三个孩子。
现在每日吃得饱饭,还有新衣服穿,还有布鞋穿。
偶尔还有零嘴吃。
这对三个孩子来说,简直是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
不过,何东今日出来捡柴,仍然是穿了一双,他自己搓的草鞋。
因为他就只有那么一双布鞋。
他怕到山上来穿脏了,穿坏了。
他把这一双布鞋小心翼翼的,放在床底下。
干活的时候都舍不得穿。
林霜霜来了以后,这三个孩子的生活水平,是直线上升的。
何东嘴里不说,心里是感激林霜霜的。
所以他极力的要求何西不要找事,是不想给林霜霜添乱。
而何婉那边。
她开开心心的给林霜霜送完围兜,便回了自己家。
还没走到家门口呢,就看到赖婆子家门口围了一堆的人。
围的都是些爱看热闹的乡亲们。
更有甚者,搬来了板凳和瓜子,当场坐下嗑了起来……
何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拨开了人群,才挤到吃瓜群众的前面。
只见平时嚣张跋扈的赖婆子,此刻正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的身上全是泥污,额头上有两三个大包,手上还有血迹,看来被打的不轻了。
至于她的好大儿,温小风更是不得了。
肥嘟嘟的身子,像球一样院子里滚来滚去。
当然它不是自发性的滚动,他是被郝德仁在后面踢的滚来滚去。
郝德仁把温小风,当做一个巨大的球。在院子里肆无忌惮的踢到东,踢到西。
赖婆子此时已经动弹不得,只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