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这样……”韦县长一脸为难地说道。
“什么叫你不想这样?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让天哥当医药协会的理事吗?!怎么一下就出尔反尔了呢?!”赵四海替楚天打抱不平,冲着韦县长就是一通质问。
然而楚天知道,韦县长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操作这样变化的力量,恐怕还不小,甚至是韦县长都没有办法左右,只能屈服。
“赵总,你也不要心急,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
“你什么……”
赵四海还想要朝韦县长发难,但是楚天的手已经摁在了他的肩膀上,阻止事态进一步的恶化。
“韦县长,我理解你。”楚天淡淡地说道。
“楚神医,你知道这青阳县,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虽然我是一县之长,但是,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
“韦县长,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韦县长长叹一声,涨红了脸,羞愧至极。
赵四海则是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人,像是在听天书一般,根本不知道二人在说些什么。更无法理解楚天的所作所为,他的职位可是被剥夺了!怎么还能够谅解呢?他抓耳挠腮,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正当他想要说话的时候,楚天却率先
开口了。
“韦县长,虽然我能够理解你的处境,但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我可否知道真正的原因?”
韦县长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楚天,双目中似乎有着惊恐在流动,仿佛楚天触碰到了不可谈及的秘密,让他心都跳出嗓子眼去。
“这……这……”
他瞬间变得磕磕巴巴起来,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为难。
赵四海在一旁急得是直打转,要不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巴不得要替韦县长将所有的话都说完。
“是因为郑冲吗?”楚天淡淡地问道。
韦县长摇了摇头,露出轻蔑和咬牙切齿的神态,冷道:“那臭小子,还没有资格跟我扳手腕,他没能力做到这些事情。”
“那就是因为郑正秋了。”
楚天的眼神逼视着韦县长,像是匕首散发的寒光,冷冷地盯着韦县长,在寻求一个肯定的回答。
赵四海一声惨叫,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呼吸越发的沉重,并且开始重复起楚天的话来。
“郑、郑正秋?!他、他横插一脚?!那、那我们岂不是要凉?!”
楚天却根本没有搭理赵四海,依旧直盯盯地看着韦县长。
韦县长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心中顿时慌乱了起来。
“是不是?”
“楚神医,你是不知
道,他的影响力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够掌控的……”
“是不是郑正秋?”
“楚神医,你就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逼我了。”
韦县长的表情十分的痛苦,大颗大颗地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来,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楚天的眼睛。
然而楚天却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锁定了韦县长。
“是不是?!”
“是……”
韦县长最终还是屈服了,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字,点点头。
有了韦县长的承认,楚天的心中也有了一定的勾勒和大概,知道目前面对的是个怎么样的局面。不然的话,还像之前无头苍蝇一般,瞎撞瞎闹,肯定会弄得遍体鳞伤。
也是幸好及时止住步伐,才没有闯出更大的祸。
“真、真的是郑正秋?他、他居然亲、亲自对我们下手?”赵四海对这个消息显然还有些诧异,张大了嘴巴,下巴掉在地上。
韦县长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没有错的,那天夜里,我接到了他亲自打来的电话。”
……
前几日的夜里,韦县长正在家中看着材料,喝了一杯牛奶,准备入睡。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响起,吵醒了安静的夜。
平日里,断不敢有人在这个时间段给韦县长打电话,大家伙都知道韦
县长的作息极为正常,到点就会睡觉。所以,在十一点半这个时间接到电话,韦县长也感到有些诧异。
他看了一眼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
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一定是先通知他的秘书小孙,再由小孙传达给自己。而这一次却直接打到了他的手机上,并没有通过旁人。
应该是打错了吧。韦县长心中这么想着,便也没在意,接通了电话正准备告知对方。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像是春雷闷响,顿时把他给镇住了。随即,对方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更是让韦县长身体一颤。
“韦县长,我是郑正秋。”
“郑、郑总……您……”韦县长半天说不出话来,惊诧的模样比现在的赵四海,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有些事情我也并不想插手,但是有些人做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所以我不得不站出来。我寻思这毕竟是你掌管的青阳县,所以还是要先通知你一声。但若是你这个县长无法主持公道的话,那恐怕只得我亲自动手了。”
一席话听得韦县长是毛骨悚然,寒毛直竖。脑子早已是一片空白,嗡嗡作响。郑正秋在他到任之前便已经隐退,所以他的任职前并没有参与太多。
但是郑正秋的名头,他或多
或少还是有所耳闻的,而且前任的县长和书记,也正是因为他,所以才双双下马,而他自己却完好无损,全身而退。
韦县长还从来没有和郑正秋打过交道,这算是第一次。他那些听闻的传言突然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惊讶地发现,江湖上的传闻,并不是假的。
郑正秋的影响力已经到了令人发怵的恐怖地步,那一声声看似平淡的话语,却像一把刀子,插进韦县长的胸膛。
“不、不知道郑总你说的是……”韦县长的声音有些颤抖,纵横官场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个让他出现如此慌乱和恐惧的人。
“哈哈哈!韦县长,还在跟我装傻吗?你难道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难、难不成是楚天?”
“韦县长,有些话不需要我说得太明白吧?”
郑正秋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韦县长对着忙音,双目无神地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彻夜无眠。
……
韦县长说完,长吐一口气,像是卸下了沉重的包袱,脸色铁青道:“楚神医,不是我不肯,是我无能为力。你还是请回吧,别再给我出难题了,至于医药协会理事的事儿……唉……”
他长叹一声,将头埋进双臂,唉声叹气起来。